夏笙笙輕輕地在一只眼睛上滴了一滴很小很小的靈泉水,那動作精準得如同神箭手射箭。
頓時,李雲花就感覺到眼睛裏暖乎乎的,特別舒服,就像冬天裏突然被陽光包裹。
她乖乖地閉上眼睛,那靈泉水掛在眼角膜上,像溫柔的小刷子,把那一層物質給沖刷下一些。
夏笙笙遞給他一個手絹,輕聲說道:“自己慢慢擦擦。”
李雲花自己緩緩地擦了擦,然後努力地睜開眼睛。
刹那間,她感覺到眼前的景象變了。
以前,李雲花即使把眼睛睜得像銅鈴那麼大,看到的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白天和黑夜對他來說毫無差別,都是無盡的黑暗。
可現在,她仿佛置身於大霧彌漫的世界,能見度特別低,但好歹能看到一點東西了,看到光了。
這光很微弱,就像傍晚時分,太陽即將落山時那最後一抹餘暉,但卻真切地被他捕捉到了。
李雲花心情大好,咧着嘴笑着說道:“兒媳婦,我居然……我居然能夠看到一絲光了!我看看你,我看看你。”
夏笙笙俏皮地眨眨眼,打趣道:“別看了,我很醜的,我怕嚇着你。
你這眼睛還沒好利索呢,先別着急看東西。
你這麼多年沒看到光了,一下子看太強烈的光芒,容易眼睛,就跟小樹苗突然被暴曬似的,得慢慢適應。”
“唉唉,好的,好兒媳婦。”李雲花忙不迭地點頭。
這邊剛處理完,那邊,中午時分,霍廷淵坐在門口,捧着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心情那叫一個好。
因爲霍廷淵看到了一絲希望,人就怕沒希望,一旦沒了希望,就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撞也沒個方向;只要有了希望,那就有了奔頭,像船有了帆,能乘風破浪。
他正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享受着閱讀的樂趣,門是開着的。
夏笙笙則忙着在院子裏收拾,她打算明天去供銷社買點種子,然後種到空間裏,再去黑市上轉轉。
她心裏琢磨着,自己得想辦法掙錢,可不能坐吃山空,有空間在就得好好利用。
女主還有個機緣呢,她必須得搶過來。
幸虧她看這本書看得認真,一直看到更新的地方,一些事情她都知道在哪個節點。
不過現在情況發生了改變,比如說今天女主一哭,空間就被她搶奪了,女主的頭也被她砸破了,去了鎮醫院包扎,這段劇情原本是沒有的。
夏笙笙把院子整理得井井有條,然後轉身進了屋裏。
其實她一閃身進了空間,在空間裏舒舒服服地喝了一杯牛,吃了個三明治,又吃了個巧克力。
等出了空間,她看着空間裏的鏡子,發現自己確實變漂亮多了,頭發變得烏黑發亮,像黑色的綢緞,發量也多了不少,顏值比以前提升了一半啊。
她心想,如果自己再豐滿起來,身材再好起來,皮膚越來越白,那妥妥就是個大美人。
這時,周文靜扯着嗓子,像頭莽撞的野牛,進了門就喊:“賠錢貨,給我滾出來!”
霍廷淵頓時冷下了臉,就像寒冬裏突然結了冰,他用手用力地推着輪椅,目光冷冷地看着周文靜。
因爲夏笙笙已經跟他說了,不再認周文靜這爹媽和妹妹。
他們一家怎麼對夏笙笙的,他心裏一清二楚,所以他現在很厭惡這一家人,自然不會給好臉色,大聲喝道:“住嘴!我媳婦是你隨便能夠侮辱謾罵的嗎?你當自己是哪蔥啊!”
周文靜雙手叉腰,扯着嗓子嚷道:“你媳婦?你個死瘸子,現在既然都撕破臉了,就別在這兒裝蒜!”
周文靜也徹底不管不顧了,唾沫星子亂飛地吼道,“讓那個賠錢貨來見我,這事你不懂!現在我就要拿捏住夏笙笙,再像以前一樣,讓那丫頭把津貼再乖乖吐出來給我們。
我女兒現在在鎮醫院輸水,處理傷口,前前後後花了三十塊,可把我心疼得喲,心肝都顫了!”
周文靜這次過來,目的明確得很,就是要錢,同時還想讓夏笙笙去照顧他們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像以前一樣,還得把受傷的小黑伺候得妥妥當當。
夏笙笙在屋裏聽到動靜,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出來。
她先是上下仔細打量了周文靜一番,接着故意掏了掏耳朵,滿臉疑惑地說道:“唉呀,我還以爲我聽錯了呢!我們家沒養狗啊,怎麼門口老是有狗汪汪叫?唉,鬧了半天,還真是條瘋狗呢!”
說着,她還順手抄起一棍子,在空中輕輕揮舞了兩下,挑釁道:“唉,我這打狗棒很久沒派上用場了,不知道對付你這瘋狗行不行。”
周文靜頓時氣得臉都綠了,活像個熟透的苦瓜。
這個一直以來逆來順受的逆女,居然第一次敢這麼調侃他,還把他比作狗。
周文靜氣得手指着夏笙笙,渾身發抖地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從小我把你拉扯這麼大,你居然敢說你媽這樣的話,你還是人不是人?”
夏笙笙雙手抱,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唉呀,我這些年可是在你們家差點沒被折磨死啊!你拿我當閨女養了嗎?我連奴隸都不夠資格!再說了,我也不是你們親生女兒。”
“什麼?你胡說!”周文靜瞪大了眼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胡說什麼?”夏笙笙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我告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有一天我收拾屋子,你和夏明海,你們倆鬼鬼祟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說我是被你們偷抱來的,你們就是拐賣人口!”
其實夏笙笙只是在詐她,但見周文靜臉色鐵青,眼神閃爍不定,就知道這事兒已經實錘了。
霍廷淵在一旁也看出了端倪,心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夏笙笙在他們家不受待見呢。
夏笙笙故意拖長了語調,慢悠悠地說着,那架勢就是要把事情攪得天翻地覆,搞得人盡皆知。
她心裏盤算着,這樣人們就會清楚自己爲什麼不受待見。
瞅準時機,夏笙笙打算再和他們斷親,徹底斬斷這千絲萬縷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