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漩渦中心
月華皇威如天穹傾覆的二十四小時後，天瀾第一修行學院正式進入“特殊管制期”。
公告屏、個人終端、校園廣播，所有信息渠道反復播報着新頒布的《特殊人才競爭管理條例》。條例厚達三百頁，核心卻簡單明了：
一、學院設立“特殊競爭區”，覆蓋擂台、任務大廳、虛空塔、資源兌換處等十二個關鍵區域。
二、所有爭鬥、挑戰、資源爭奪，必須在競爭區內，遵循既定規則，由學院仲裁AI及導師團隊監督。
三、禁止任何形式的暗殺、毒害、威脅家人、破壞修煉根基等惡性行爲，違者剝奪學籍，移交星域法庭。
四、學院將爲“重點觀察學生”提供基礎安保，並開放更高級別的資源兌換權限。
五、設立“學分功勳雙軌制”，在競爭中獲得優異成績可同時積累學分與功勳，功勳可兌換稀缺資源及特權。
簡而言之，將爭鬥規範化、透明化、資源化。
楊軒的個人終端上，身份標識旁多了一個暗金色的“火”字徽記，下方標注“重點觀察序列-甲等”。隨之而來的，是一份詳細的《資源配給與義務清單》：
每月基礎資源配額提升五倍，包括高純能量晶石、基因優化液、定制修煉艙使用時長。
可提前選修高年級課程，包括“行星級能量架構導論”、“天賦化形基礎（虛擬）”、“星域戰場生存學”。
每周必須接受至少一次“公開指導戰”，對手由學院從挑戰者名單中隨機抽取。
有義務參與學院組織的“遺跡探索團隊”與“跨星域交流賽事”。
權利與義務，保護與壓力，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這是要把你架在火上烤啊。”任建中看着清單咋舌，“公開指導戰每周一次？那不是擺明了讓人來研究你的戰術弱點？”
吳超推了推眼鏡，鏡片上數據流飛速劃過：“但資源也是實打實的。按照這個配給，你的修煉速度至少能提升30%。而且‘甲等’序列有權限申請‘定制化科技輔助裝備研發’，我可以名正言順地幫你升級裝備了。”
楊軒更在意的是另一點：“遺跡探索團隊……青銅神殿相關的任務，會不會很快出現？”
話音剛落，個人終端便響起提示音。教務處發來通知，要求所有“重點觀察序列”學生，於下午兩點到新落成的“戰略分析中心”參加會議。
戰略分析中心位於學院中央區，是一座銀灰色的六邊形建築，表面流動着淡淡的能量紋路。內部是一個巨大的環形大廳，中央是全息星圖投影，四周是逐層升起的座位。此刻，大廳裏已聚集了數十人。
楊軒一眼掃去，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麟雲獨自坐在角落，閉目養神；炎燼正和幾個同樣氣息熾烈的學生交談；雷毅抱着手臂站在窗邊，眼神不善地望過來。還有更多陌生面孔，有的一身奢華裝備明顯出自大家族，有的氣息陰冷疑似暗影會滲透，有的甚至帶着明顯的非人特征——精靈般的尖耳、獸族的瞳仁、元素生命體的能量波動。
“東銀河星域，三十歲以下有點名氣的天才，怕是被月華陛下一句話，召來了一大半。”任建中低聲說。
吳超已經開啓了隱秘掃描模式，眼鏡邊緣微光閃爍：“目前識別出七十七人，生命能量最低3.1級，最高3.9級。有十一人攜帶高維能量反應，疑似擁有特殊傳承或強大血脈。”
副校長李雲天走上中央講台，行星級的威壓讓大廳瞬間安靜。
“歡迎各位來到天瀾學院。”他開門見山，“我知道，你們中很多人並非自願前來，而是背負着家族、勢力或自身的使命。但既然踏入學院，就必須遵守學院的規矩。”
他身後的星圖亮起，聚焦於一片被標記爲“青木界”的星域碎片。
“青銅神殿的‘九樹祭壇’已被激活，召喚力場持續增強。根據‘天機閣’最新測算，祭壇完全激活、神殿入口穩定開啓，預計需要十八至二十四個月。這，就是學院劃定兩年競爭期的依據。”
大廳裏響起一陣騷動。兩年！這意味着他們有相對充足的時間成長、布局、爭奪。
“在這兩年裏，學院將成爲你們的基地、擂台和孵化器。”李雲天繼續道，“你們將通過三種主要方式積累‘功勳’，功勳排名將直接影響未來進入青銅神殿的順位、團隊權限及資源分配。”
全息屏上列出條目：
一、學院常規競技：包括季度排位賽、團隊戰、秘境挑戰等。
二、星域級任務：學院將發布與青銅神殿探索相關的前置任務，如收集特定星域物資、破解古代星文、清理神殿外圍威脅等。
三、特殊貢獻：包括研發新型裝備、發現關鍵情報、在重大危機中作出突出貢獻等。
“功勳實時排名將在內部網絡公示。排名前十者，每月可獲得額外資源獎勵及‘虛空秘境’深度修煉時間。排名第一者……”李雲天頓了頓，“將自動獲得未來青銅神殿探索團隊的‘臨時指揮權’提名。”
指揮權！這個詞讓許多人的眼神變得熾熱。
“當然，權利與風險並存。”李雲天語氣轉冷，“所有任務都可能遭遇真實危險，包括但不限於星域凶獸、古代機關、敵對勢力滲透者，甚至……同伴的競爭。學院會提供基礎救援，但不保證絕對安全。現在，有誰想退出？”
無人起身。能來到這裏的，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豈會畏難而退？
“很好。”李雲天點頭，“會議結束後，你們可以前往任務大廳，查看第一批開放的任務。另外，學院爲每位重點序列學生配備了一名‘指導導師’。導師名單已發送至個人終端。”
楊軒打開信息，看到了自己的導師名字——
陳山河，8級戰將，主修“生命能量場論”，兼修“古代文明符號學”。現任學院考古系主任，青銅文明研究專家。
考古系？青銅文明專家？這安排意味深長。
“陳山河教授……”吳超檢索着數據庫，“學院元老之一，脾氣古怪，常年泡在遺跡裏，很少帶學生。但他對青銅文明的研究，據說在整個東銀河星域都能排進前三。”
一個研究青銅文明的導師，指導身懷青銅火種的學生。學院的安排，顯然經過了深思熟慮。
散會後，楊軒正要離開，卻被一個溫和的聲音叫住。
“楊軒同學，請留步。”
轉身，看到麟雲走了過來。這位麒麟族天才氣息更加內斂，琥珀色的眼眸中帶着善意的探究。
“恭喜晉級決賽。”麟雲微笑道，“雖然決賽推遲，但我依然期待與任建中同學的對決結果。”
“謝謝。”楊軒回應，“你的傷？”
“無礙，祥瑞之雲本就有自愈之能。”麟雲擺擺手，壓低聲音，“我來是想提醒你，小心‘星海商會’和‘幽冥族’的人。他們今天也到了，雖然僞裝得很好，但能量波動瞞不過我族的天賦感應。”
星海商會？幽冥族？楊軒記下這兩個名字。
“另外，”麟雲遞過來一枚玉簡，“這是我之前答應你的，關於天賦化形雛形的一些感悟。你雖未到那個境界，但提前了解能量架構的‘凝形’過程，對修煉有益。”
“這太貴重了……”
“一場公平較量的謝禮罷了。”麟雲灑脫一笑，“希望未來在任務中，能有合作的機會。”
看着麟雲離去的背影，任建中湊過來：“這家夥，倒是光明磊落。”
“麒麟族以祥瑞自居，重視氣運與因果，行事大多堂正。”吳超分析道，“是可以嚐試接觸的潛在盟友。”
離開戰略中心，三人前往任務大廳。
這裏已經人滿爲患。巨大的環形光屏上，滾動着密密麻麻的任務條目，按難度從D到S級排列。最上方幾個金光閃爍的S級任務格外醒目：
“探索青木界外圍‘迷蹤星域’，測繪能量亂流圖譜”（需團隊，建議成員4-6人，至少包含一名空間感知天賦者）
“收集‘幽冥星’特產‘暗影結晶’十單位”（警告：幽冥星爲暗影會勢力範圍，極度危險）
“破譯新發現的青銅碑文拓片（殘章三）”（需古代星文專精）
S級任務下方，功勳獎勵高達數千點。而普通的D級任務，只有幾十點。
“都是硬骨頭啊。”任建中撓頭。
楊軒的目光則被一個A級任務吸引：
“護送考古隊前往‘千藤星域-第七行星’，協助發掘疑似青銅文明前哨站遺址。”（任務周期：十五天。指導導師：陳山河。接受名額：3人。）
指導導師直接帶隊？而且地點是青銅文明前哨站？
“這個任務，”吳超快速分析數據，“千藤星域距離學院十七次跳躍，屬於未完全開發的邊境星域，生態原始，星獸橫行。但考古價值極高，去年在那裏發現了帶有青銅紋路的植物化石。”
與青銅文明直接相關，導師帶隊，名額有限。這幾乎是爲楊軒量身定制的任務。
“接嗎？”任建中間。
楊軒正要點頭，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個任務，我們‘幽影小隊’預定了。”
三個穿着黑色勁裝的學生走了過來。爲首者面色蒼白，瞳孔深處仿佛有暗影漩渦轉動，氣息赫然達到了3.7級。他身後兩人，一個身形飄忽如同鬼魅，一個雙手纏繞着灰色的負面能量絲線。
暗影會的人，來得真快。
“任務大廳的規矩，先到先得，或者……功勳排名高者優先。”蒼白青年看着楊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自我介紹一下，幽冥族，影蹤。功勳榜目前排名……第三十七。楊軒同學，你的排名似乎還沒進前一百？”
楊軒調出剛更新的功勳榜，自己因未完成任何任務，排名墊底。而影蹤的名字確實在第三十七位，顯然他們一進來就完成了幾個簡單任務刷分。
“怎麼樣？要按規矩來，還是……”影蹤故意拉長語調，挑釁意味十足。
任建中踏前一步，地龍鎧虛影浮現：“想打架？擂台隨時奉陪。”
“莽夫。”影蹤身後的鬼魅身影嗤笑一聲，“學院規矩，任務接取爭端，可在‘仲裁擂台’解決。三對三，勝者獲得任務接取權。敢嗎？”
仲裁擂台，一種專門爲解決資源爭端設立的快速對戰模式，不計入正式戰績，但允許適度受傷。
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許多目光落在楊軒身上，想看看這位“火種攜帶者”會如何應對第一波挑釁。
楊軒平靜地看着影蹤三人。生命感知全開，迅速分析：影蹤，3.7級，暗影操控天賦，能量核心在胸腔，移動時有輕微的空間扭曲，疑似掌握低級陰影穿梭。鬼魅身影，3.5級，速度極快，氣息與血肉生命略有差異，可能是能量生命或特殊改造體。負面能量操控者，3.4級，能量充滿侵蝕性，擅長削弱與詛咒。
三人都很強，配合默契，顯然是暗影會精心培養、專門派來對付他的年輕天才。
“楊軒，別沖動。”吳超低聲說，“他們明顯有備而來，在沒摸清底細前……”
“我接受。”楊軒打斷了吳超的話。
他看向影蹤，聲音清晰：“時間，地點。”
影蹤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爽快！一小時後，三號仲裁擂台。規矩——直至一方三人全部失去戰鬥力或認輸。”
“可以。”
約定達成，影蹤三人冷笑着離去。
任建中急道：“太莽撞了！他們肯定有專門針對你的戰術！”
“我知道。”楊軒看向任務光屏上那個考古任務，“但有些挑釁，不能退。退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而且……”
他握了握拳，樹苗在意識中舒展枝葉：“我也需要一場實戰，來測試新的想法。”
一小時，足夠做準備了。
楊軒三人回到別墅，立刻開始戰術分析。吳超調出所有能查到的關於幽冥族和暗影會年輕一代的資料，任建中則開始檢查裝備，強化地龍鎧的局部防御。
楊軒則獨自進入修煉室，沉入意識深處。
樹苗第七片銀葉上的雷電能量已經恢復大半。第八根枝條上的淡金色芽苞，在經歷空間跳躍和皇威洗禮後，似乎變得更加飽滿，散發出一種溫暖、堅韌的氣息。
他嚐試將意識探向那個芽苞。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細密、堅韌的金色絲線，它們並非實體，而是某種……規則？能量的排列方式？像是“防御”，又像是“淨化”，還帶着一絲“空間穩定”的意味。
這第八種能力，很可能與“抵抗異常狀態”、“穩定自身能量場”相關。雖然尚未完全覺醒，但或許可以嚐試引導其一絲力量。
楊軒將一部分生命力緩緩注入芽苞。芽苞輕輕顫動，一縷幾乎看不見的淡金色光暈順着根須流淌而出，覆蓋在他的體表，與納米內甲融合。
沒有明顯的屬性提升，但他感覺到，自己對能量侵蝕、精神幹擾的抵抗力，似乎增強了少許。
“還不夠……”楊軒睜開眼，“需要更直接的攻擊手段，應對陰影穿梭和高速移動。”
他想起了月華皇留下的那份關於“天賦化形”的感悟，其中提到了“空間錨定”的粗淺應用——並非真正的空間封鎖，而是用自身能量標記一片區域，幹擾不穩定的空間移動。
以他現在的境界，遠不足以施展。但如果……結合樹苗的生命感知，將感知力高度凝聚，形成類似“領域”的預警區呢？
他閉目嚐試。生命感知從原本的均勻覆蓋六十米，開始向身前十米範圍收縮、凝聚。感知的密度急劇增加，空氣中的能量流動、塵埃的軌跡、光線的折射……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他想象着在這片“高密度感知區”內，布下一張由生命能量構成的、極其細微的“網”。任何外來能量進入，都會擾動這張網，被他瞬間察覺。
成了！
雖然範圍小，精度和反應速度卻提升了一大截。配合雷電藤蔓的爆發速度，或許能捕捉到那個鬼魅身影的軌跡。
一小時後，三號仲裁擂台。
擂台比標準擂台略小，周圍是透明的能量護罩。觀衆席上已經坐滿了人，顯然消息已經傳開——火種攜帶者的第一場公開較量。
影蹤三人早已等在台上。影蹤好整以暇地把玩着一枚暗影凝結的匕首：“還以爲你不敢來了。”
楊軒沒說話，走上擂台。任建中和吳超緊隨其後。吳超已經換上了一套輕便的輔助裝甲，背後伸出兩根可伸縮的機械臂，裝載着微型能量幹擾器和護盾發生器。
“仲裁模式，三對三團體戰，直至一方全部失去戰鬥力或認輸。開始！”虛擬裁判的聲音響起。
話音未落，影蹤的身影便驟然模糊，融入腳下的陰影中！同一時間，鬼魅身影化作一道殘影，直撲吳超——顯然他們研究過，要先解決科技側的輔助！
負面能量操控者則雙手揮舞，灰色的能量絲線如蛛網般散開，籠罩全場，空氣中彌漫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持續削弱對手的生命力與能量活性。
任建中怒吼一聲，地龍鎧全力展開，一道土牆拔地而起，擋在吳超面前！同時地面軟化，試圖限制鬼魅身影的速度。
吳超的機械臂高速運轉，幹擾器發出高頻脈沖，擾亂灰色能量絲線的結構；護盾發生器撐起淡藍色的能量罩，護住三人。
而楊軒，站在原地未動。生命感知高度凝聚在身前十五米範圍，那張無形的“生命能量網”已經布下。
來了！
左側陰影中，一絲極其細微的空間擾動！影蹤從任建中身後的影子中鑽出，暗影匕首直刺後頸！
但楊軒比他更快！
纏繞電光的藤蔓如閃電般射出，不是攻擊影蹤，而是刺向他即將出現的位置前方半米！同時，楊軒右手一揮，數顆鐵木種子射入地面，瞬間生長成帶刺的藤牆，封死了影蹤的退路！
“什麼？！”影蹤被迫顯形，倉促格擋襲來的雷電藤蔓，卻被電得手臂發麻！他難以置信，對方居然預判了他的陰影穿梭落點？！
鬼魅身影見影蹤受挫，速度再增，繞開土牆，從側面襲向楊軒！他的速度快到在空中拉出三道殘影，難辨真假。
但在高度凝聚的生命感知下，那細微的能量差異、空氣流動的區別，讓真身無所遁形！
楊軒依然沒動。直到鬼魅身影進入十米範圍，他才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的地面，早已布下的樹苗根須驟然暴起！不是攻擊，而是瞬間編織成一張巨大的、充滿彈性的藤網！
鬼魅身影猝不及防，一頭撞進網中！藤蔓急速收縮纏繞，倒刺扎入身體！任建中抓住機會，一記岩石重拳轟至！
“噗！”鬼魅身影噴血倒飛，撞在護罩上，失去戰鬥力。
負面能量操控者臉色大變，全力催動灰色絲線，試圖侵蝕楊軒。但那些絲線在靠近楊軒體表時，被那層淡金色的光暈無聲消融了大半威力！
“該我了。”楊軒第一次主動出擊。
雷電儲存能量爆發！雙腿纏絲藤螺旋結構極限壓縮釋放！他的速度瞬間突破極限，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真身已出現在負面能量操控者面前！
拳頭纏繞着電光與淡金色光暈，簡單直接地轟向對方面門！
“暗影盾！”操控者倉促凝聚盾牌。
“轟！”
盾碎，人飛。倒地昏迷。
僅僅開場不到一分鍾，暗影會三人已去其二！
影蹤臉色鐵青，徹底收起了輕視。他雙手快速結印，身後的陰影如同活物般膨脹、蔓延，將他吞噬。陰影中傳來低沉的呢喃，一股更加陰冷、污穢的氣息散發出來。
“幽冥召喚·影縛之靈！”
陰影中，探出數只由純粹暗影構成的、布滿眼睛和口器的觸手，它們無視物理防御，直接纏繞向三人的影子！一旦被纏住影子，身體便會感到相應的束縛與遲滯！
“精神攻擊的變種，作用於靈魂投影！”吳超快速分析，“幹擾器效果有限！”
任建中感覺雙腳如同陷入泥沼，動作變得遲緩。吳超的機械臂運轉也出現了卡頓。
楊軒也感到一股陰冷的力量試圖侵蝕自己的意識，但樹苗輕輕搖曳，淡金色光暈流轉，將那股力量隔絕在外。生命感知的“網”，更是清晰地“看”到了那些觸手的能量流動軌跡。
“找到你了。”楊軒低語。
所有雷電能量，集中於右手食指指尖。高度凝聚的生命感知，鎖定了陰影深處、所有觸手能量交匯的核心點——那是影蹤的本體所在，也是這個召喚術式的樞紐！
“雷木·破點！”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纏繞着淡金色紋路的電光，如利箭般射入陰影！
“呃啊——！！”
陰影劇烈翻滾，發出淒厲的嘶吼，隨即轟然潰散！影蹤從中跌出，胸口焦黑一片，氣息萎靡，眼中滿是驚駭與難以置信。
他最強的天賦技，竟被一眼看穿核心，一擊破解？！
楊軒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任務，歸我們了。有問題嗎？”
影蹤咬牙，最終頹然低頭：“……沒有。”
“仲裁結束，楊軒小隊勝。任務‘護送考古隊’接取權限轉移。”虛擬裁判宣布。
觀衆席一片譁然。許多原本抱着看熱鬧心態的天才，臉色都凝重起來。
贏得幹淨利落。沒有炫酷的大招對轟，而是精準的預判、克制與弱點打擊。這個楊軒，比想象中更難對付。
楊軒走下擂台，無視那些復雜的目光。
這只是開始。
他抬頭，看向學院上空模擬的星空。兩年時間，無數對手，通向青銅神殿的路，注定鋪滿荊棘與挑戰。
但他無所畏懼。
樹苗在意識中舒展，第八片葉子的輪廓，似乎又清晰了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