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知道爲什麼於白桉要突然說這麼傷人的話,課代表聽了都覺得震驚。她還以爲於白桉現在跟黎物關系還不錯,上次於白桉在班上牽着黎物回座位的畫面沖擊力很強,說實話,她都以爲於白桉跟黎物已經在一起了。
黎物到了分叉口的時候不願意回去,他一路跟着於白桉和課代表一起回到了於白桉的家。他無法接受於白桉把別人帶回家拿東西,也無法接受於白桉說他‘不重要’。直到課代表取完書離開,黎物都還站於白桉家門口處不動。“你跟着來幹嘛。”於白桉問他,“很晚了,你不是明天有拍攝麼,回去吧。”
“她能進你家,我爲什麼不能。”黎物想了想,幹脆躲着於白桉直接走到客廳沙發處坐下。“我不走了,我今晚就要在這裏睡。”
“別發神經。”
“你憑什麼對別人那麼好。”黎物實在是不解,“爲什麼要突然對我這麼差。”
黎物說完以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因爲於白桉一直以來都對他不算好。他竟然還把自己說委屈了,扁了扁嘴。他巴巴地看着於白桉,“我是有做錯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嗎,可是我最近都只跟你玩了。”黎物道,“難道是我早上給你帶的早飯,你不喜歡?”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沒什麼喜不喜歡的。”於白桉說,“我今天不想搭理你,不行嗎?”
“爲什麼,你生氣了嗎?”黎物實在是不解,他起身走到於白桉身邊,拉了拉於白桉的手。可拉上了於白桉以後又覺得自己跟於白桉的接觸面積不夠,有抱住了於白桉的胳膊,“我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我都可以改。你別這樣對我,行嗎?”
於白桉真的覺得黎物煩透了,可即便是他煩透了黎物,他也不願意黎物離開自己身邊。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黎物是他房間櫃子裏的一件裝飾品,永遠屬於他的,又永遠不會讓他感到心煩。
他還是惡心黎物來着,每當黎物討好似的湊過來親他,他都要皺着眉頭忍耐自己的煩躁。所以這會黎物抱着他的胳膊,他心裏還是感到有幾分排斥。於白桉很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不喜歡男的。可他又搞不明白自己跟黎物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對你了,我現在對你還不夠好嗎?”於白桉說,“你還不知足嗎,你還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
黎物被於白桉的話氣得半天說不上來什麼,他想像之前一樣硬氣,想跟於白桉說咱兩算了,我去換個人喜歡。可這會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爲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裏,黎物還是發現自己無可救藥的沉浸在和於白桉的親密接觸中無法自拔。
他該知足的,他不能再多奢望的。於白桉同意讓他喜歡他,還同意肢體上的親密互動。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有什麼不滿的。黎物沉默了好久,終於還是起身準備離開了。
他發現自己無法面對於白桉,“好吧,我走了。”黎物說,“我明天還有拍攝...我就不打擾你了。”
“明天,是那個海哥接你去拍攝?”
“對。”黎物點了點頭。
於白桉抿了抿唇,一陣煩躁感從他心底裏油然而生。他知道黎物缺錢來着,也不好開口讓他別去。“你別收他送的東西。”於白桉只能故技重施。
黎物的表情有些古怪,因爲那杯被下了藥的果汁,黎物對待海哥也是十分謹慎。在海哥面前他不提那件事,海哥自然也不會提。最近除了去拍攝的路上跟海哥又碰面,黎物都拒絕跟海哥私下見面了。所以黎物點了點頭,答應了於白桉。“我知道了,我不收他的東西。”黎物也有在想要不要換種方式賺錢,可這一時半會的他有想不出什麼法子。
黎物答應得爽快,讓於白桉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猶豫了會兒,“拍攝幾點結束。”
“應該下午三四點左右吧,挺快的就拍兩套圖。”
“拍完來找我。”於白桉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黎物,不能接受黎物一星半點的不情願。
但黎物對於於白桉幾乎是有求必應,而且他很意外,這還是第一次於白桉主動約他在周末見面。說實話,黎物還挺興奮的,他總是會選擇性的忘記於白桉跟他說的那些難聽的話語,所以在他的心裏,於白桉永遠是他最喜歡的人,他就是這麼沒骨氣,也早就習慣了被於白桉嫌棄。
離開的步伐遲遲沒有再邁開,他糾結了很久,然後問於白桉,“那天晚上,你覺得還行嗎?”
“什麼?”
“我說,那天晚上。我讓你停你不停,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晚上。”其實黎物記得大部分細節,就是記憶中,除了痛苦就是痛苦。而且那晚過去以後他那處隱隱作痛了一星期,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跟於白桉纏綿。所以他大膽的再次抱上了於白桉的胳膊,腦袋蹭了蹭於白桉的肩膀,像是在撒嬌一般,“你答應我的,讓我繼續追着你跑還有一個條件的——我要跟你睡覺。”
“你惡不惡心。”於白桉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你就一定要那麼賤?”
黎物被他罵得心梗了一下,卻硬着頭皮道,“不行嗎,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我賤一點有什麼不可以?”
“...滾。”於白桉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他推了黎物一把讓黎物跟他拉開距離。但很快他還嫌不夠,幹脆推着黎物的身子把人直接扔出了家門。他的動作粗魯又使勁,讓黎物壓根就沒反應過來。而且於白桉關門的速度很快,黎物瞬間吃了個閉門羹。
黎物被趕走也不過是撓撓臉蛋,這大概是他意料之中的發展。要讓於白桉心甘情願的跟他睡覺簡直不可能。可他總覺得於白桉大概是覺得那晚還不錯的啊,爲什麼要這麼抗拒。
但於白桉讓他明天拍攝完找他,就證明了於白桉已經被他成功拿下一半了。再怎麼着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黎物想道。還一蹦一跳,很高興的離開了。
反而是於白桉,他把黎物趕出家門以後緩了好久都沒緩過來。他的腦袋裏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在循環黎物問他那天晚上行不行的話,而且黎物的臉就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猛地在他大腦裏不停彈出來。
黎物嘴角邊上那顆淺淺的痣,似乎在於白桉腦袋裏格外顯眼。
於白桉感覺自己的心髒莫名咯噔了一下,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