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妍皺起眉頭:這人是誰?眼神怎麼這麼下流?心裏頓時起了殺意。
猜測可能是采花賊,就故意往城外走想引他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
這壯漢正是臭名昭著的采花賊田伯光。
他聽說唐伯虎娶了八個絕色 ** 【她素手輕揚,衣袖翻飛間空間驟然扭曲。
"啊——!"
田伯光的身軀詭異地擰成螺旋狀,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區區螻蟻。”
"也敢用這般眼神 ** 本座?"
祝玉妍眸中寒光乍現,纖指猛然收攏!
嘭!
血霧彌漫,殘肢四散。
她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
大盛賭坊內燈火通明。
唐伯虎終於見到了傳聞中的李霸天與玉娘。
出乎意料,這位幫主竟是個文弱書生模樣。
而玉娘確實如祝枝山所言——
眼波流轉間媚態橫生,一顰一笑皆攝人心魄。
"唐公子要代他還債?"
李霸天眉頭緊鎖。
他本打算借此逼迫祝枝山求畫。
唐伯虎的畫作價值連城,如今更是身價倍增。
豈料對方竟真帶着銀票前來?
"賭債可還,產業免談。”
"白紙黑字寫的明白......"
寒光閃過,刀刃已抵在唐伯虎頸間。
"契約?"
"這世道,拳頭才是道理!"
"唐公子現在還想要回產業麼?"
唐伯虎沉聲道:"李幫主未免太過分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
"休想!"
取回欠條後,唐伯虎與祝枝山並肩走出賭坊。
"伯虎兄大恩......"
"祖業我自會掙回。”
唐伯虎拍拍他肩膀:"先去征明家暫住。”
夜色中,他暗自決定:今夜定要讓李霸天付出代價!
......
剛踏入家門,江燕燕便捧着玉佩迎上來。
"相公的衣裳......"
聽罷事情經過,她指尖微微發顫。
"江湖險惡,相公還是......"
話音未落,眼底已掠過一絲血色。
好個李霸天——
敢傷她夫君,便是自尋死路!
這位表面溫婉的夫人,實則是執掌青龍會的暗夜女王。
三年前賣身葬母的相遇,青樓中的二次相救,再到後來......
血洗江府的往事歷歷在目。
"燕兒別怕。”
唐伯虎輕撫她顫抖的肩頭。
望着那雙含淚的明眸,又是一番溫言軟語。
轉身時卻在心中暗嘆:待會見到其他夫人,可得換個說法才是。
望着唐伯虎遠去的背影,江玉燕拭去眼角淚痕,眸中寒芒乍現。
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唐府,穿過幾條幽深小巷,來到一處僻靜院落。
"屬下拜見女帝!"
一位白發老者恭敬跪拜。
"赤龍,可識得李霸天?"
"回稟陛下,此人乃少林俗家**,不過後天七重修爲。”
"陛下爲何突然問起此人?"
江玉燕銀牙緊咬:"他險些害了我夫君性命!"
"赤龍,朕要李霸天見不到明日朝陽,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
"那霸天幫呢?"
"斬草除根。”
"遵命。”
夜深人靜,唐府書房。
唐伯虎以讀書爲由哄六夫人入睡,待她熟睡後悄然離府。
他潛入暗巷,易容改裝,轉眼換了副面孔。
隨即縱身躍起,踏着屋脊飛掠,直奔李霸天所在的大盛賭坊。
還未進門,濃重血腥氣已撲面而來。
推門而入,只見滿地血污,卻不見半具屍首。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快步登上二樓,從李霸天櫃中找出祝枝山的房契地契。
無論發生何事,必是江湖仇殺。
此地不宜久留。
取回所需之物,唐伯虎立即抽身離去。
恢復本來面目回到書房,收好物件後轉往嫚音樓。
"相公。”
黃雪梅迎上前來。
"夫人怎還未安歇?"
她淺笑盈盈:"相公未歸,妾身怎能先睡?"
"若相公夜半腹飢,也好備些點心。”
唐伯虎心頭一暖,夫人當真體貼入微......
他輕攬佳人,歉然道:"爲夫讀書誤了時辰,冷落了你,稍後好好補償。”
"相公說什麼呢......"
黃雪梅雙頰飛紅。
唐伯虎朗笑一聲,將她打橫抱起,步上二樓臥房。
翌日清晨。
用過早膳,唐伯虎念及昨夜疏忽,便邀夫人同遊街市。
黃雪梅欣然應允。
二人剛出唐府,就見遠處人群聚集,捕快忙碌。
唐伯虎心生好奇,攜夫人走近。
擠進人群,眼前景象令他神色驟變——
好狠的手段!
數十具**整齊排列,血肉幾乎被削盡。
他們面容扭曲,神情猙獰,顯然生前遭受了酷刑......
咦?
那不是李霸天嗎?
看清其中一具**的面容,唐伯虎才明白昨夜賭坊爲何只見血跡不見人。
原來這些人全被擄走,遭受了非人折磨!
究竟是何人所爲?
手段竟如此狠毒!
"相公,我怕......"
黃雪梅臉色煞白,緊緊抱住丈夫手臂。
"別怕,有我在。”
唐伯虎知道夫人膽小,立即帶她離開。
沒走多遠,遇見程捕頭帶人走來,邊走邊嘆:"太慘了,實在太慘了......"
"老程。”
"唐公子?"
唐伯虎上前詢問:"發生何事?街上怎會有這麼多**?"
"何止這裏?另一條街還掛着幾百具**,都是霸天幫的人。”
"這些人不知得罪了何方神聖,被掏空內髒,只剩 ** 掛在樹上。”
"那場面,簡直如同地獄。”
"唐公子,唐夫人,你們還是繞道而行吧。”
"老程,可知是何人所爲?"
"我怎會知曉?定是江湖仇殺,李霸天在武林中仇家不少。”
老程說完便帶人離去。
唐伯虎暗自思忖:蘇州城近來怎的如此不太平?
罷了,與我無關。
他帶着六夫人另擇他路,繼續遊玩。
黃雪梅仍心有餘悸,挽着他手臂輕聲道:"不想武林仇殺竟這般可怕。”
"江湖紛爭向來如此。
聽聞大宋有種'生死符',比今日所見更爲殘忍。”
"不過李霸天死了也好。”
黃雪梅不解:"相公何出此言?"
唐伯虎解釋道:"聽祝枝山說,李霸天來蘇州後逼良爲娼、無惡不作。
他死了,也算爲民除害。”
"而且昨日......"
見李霸天已死,唐伯虎便將昨日之事告知夫人。
黃雪梅聽完,微微蹙眉:"竟有這等事?"
哼,真是便宜他們了!若是我出手......
唐伯虎微笑道:"好在事情已了,但願蘇州能太平些時日。”
黃雪梅點頭不語,心中暗想:相公喜好太平,但江雲城幫派衆多。
如今蘇州幫會遭此血洗,他們豈會放過這塊肥肉......
看來得抽空把那邊的幫派一網打盡。
只要是夫君想做的事,她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
不遠處突然傳來噼裏啪啦的 ** 聲。
唐伯虎循聲望去,發現是家新開的首飾鋪子。
"娘子,你的首飾都舊了,爲夫帶你去添置些新的吧。”
"不必了,家裏的還能戴呢。”
唐伯虎卻不由分說,牽起她的手就往店裏走。
只見店門口貼着告示:猜中店主出的字謎,就能免費獲得一件首飾。
"有意思,讓我來試試。”
店主姓鄭,是蘇州城的老商賈,自然認得這位大名鼎鼎的才子。
見唐伯虎進店,鄭老板連忙賠笑迎上前:"唐公子說笑了,您這樣的才子來猜謎,小店可吃不消,還望公子手下留情。”
唐伯虎爽朗一笑:"鄭老板多慮了,今日只是陪內子看看首飾。”
鄭老板這才放心,恭敬地引路:"公子隨意挑選,看中什麼按進價給您。”
"不必優惠,照常價即可。”
唐伯虎攜夫人來到櫃台,目光被一支碧玉發釵吸引。
釵上彩鳳展翅,釵頭雪蓮含苞,垂着蓮子吊墜,清雅脫俗。
"取這支來看看。”
夥計連忙呈上發釵。
唐伯虎執釵輕聲道:"爲夫給娘子戴上可好?"
黃雪梅微微頷首,臉頰泛起紅暈。
雖說不願破費,心裏卻甜滋滋的。
待發釵簪入雲鬢,唐伯虎端詳片刻,贊嘆道:"雲鬢襯碧玉,紺紗映雪蓮,娘子當真是國色天香。”
這般直白的誇贊讓黃雪梅又羞又喜。
唐伯虎卻毫不在意,自恢復前世記憶後,他行事愈發灑脫不羈。
既有傾城佳偶,何必吝嗇贊美?
"包起來吧,多少銀子?"
鄭老板上前笑道:"公子好眼力,此釵是小店鎮店之寶,值三百兩。
若公子不嫌棄,願以釵換您墨寶一幅。”
唐伯虎心中暗笑商人精明,直接取出五百兩銀票放在櫃台上,攜夫人離去。
剛出店門,就見兩個鼻青臉腫的人踉蹌走來。
其中一人喊道:"伯虎兄!"
唐伯虎仔細辨認,經夫人提醒才認出是文征明與祝枝山。
"二位怎麼弄成這樣?"
文征明苦笑道:"昨日與祝兄在青樓小酌,出門接連被幾波女子圍毆,真是無妄之災!"
唐伯虎強忍笑意目送二人去醫館,決定查清緣由。
既是摯友,總不能讓他們屢遭不測。
夫婦二人漫步至夜幕方歸。
回到嫚音樓,黃雪梅正要去準備沐浴,卻被夫君一把抱起放入浴盆。
頃刻間,戲水歡笑聲充滿小樓......
八月十九,瑤花樓前。
唐伯虎悠閒地躺在搖椅上,七夫人葉飛煙坐在一旁,將一片削好的蘋果遞到他嘴邊。
"相公,嚐嚐看。”
"甜嗎?"
"娘子親手削的,當然甜。”
葉飛煙抿嘴輕笑:"就你會說話。”她眼波流轉,"要我說,你不僅詩畫雙絕,棋藝超群,這張嘴更是能言善道。”
葉飛煙本名緋煙。
在原本的故事裏,她是陰陽家尊貴的東君,地位僅次於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