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的裴景延這會心頭的那股邪火直冒天靈蓋,他眼神凌厲的略過裴瑾年,忽然扯唇發出一聲嗤笑,開始動手解自己的扣子。
一顆,兩顆...動作不緊不慢,帶着十足的挑釁,外衣長褲被他隨手甩在地上,鞋子也脫了扔門口,接着徑直走向洗澡間,打開涼水沖刷着身體,水珠順着他精悍的肌肉線條滾落,他卻渾然不覺冷,擦幹身子就這麼穿着短褲在裴瑾年清冷的目光中大剌剌的掀開那床刺眼的新被子鑽了進去。
躺了一會見兩人沒動靜,他坐起來,“上來啊,你們不是要洞房嗎?坐着幹什麼?人多多熱鬧。”
混不吝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沒有絲毫違和感。
裴瑾年太陽穴突突突的直跳,這些年軍營歷練,他還以爲這混小子長進了,現在看來,還是跟以前一樣。
“景延,你別胡鬧,你不在意其他,也不在意青青嗎?”
“你這樣鬧騰,有想過青青以後怎麼做人?”
“名聲?”
裴景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二叔,現在知道要名聲了,早幹嘛去了?行啊,你要是真怕她難做,簡單,你們現在就去打了離婚報告,我明天就打結婚申請過去,你們之前幹了啥我就當不知道,以後我跟她好好過日子,這件事情反正理虧的不是我,就算是把官司打到老爺子面前,你看他抽誰。”
仿佛倆劍拔弩張,一個寸步不讓,一個半步不退,空氣裏彌漫着濃烈的火藥味,仿佛一點就燃。
睡了一覺醒來的沈青青打了個哈欠,“別吵了,一起過算了,我辛苦點,養兩個男人也不是養不起。”
裴瑾年臉色驟然難看,裴景延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用力搓搓耳朵,覺得耳背更嚴重了。
裴瑾年沒好氣的屈指敲了敲她光潔的額頭,“別胡說。”
沈青青不服氣的捂着額頭,小聲嘟囔,“明明可以啊,我又不是沒見過。”
裴瑾年嚴肅道,“我不管你在哪裏見的總之現在不行,你也不能胡說,要不然後果很嚴重。”
裴景延卻是樂了,微抬下巴,張揚凌厲的眉眼總算不再凶狠,“青青說的有理。”
“二叔,這次我讓你,公平競爭,要是青青選我,那你就出局。”
裴瑾年更頭疼了,“別胡鬧。”
“那就這麼說定了。”
裴景延非常厚臉皮的坐在新房的炕上不下來,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裴瑾年只好拉着沈青青去了另一個臥室。
還好另一個臥室也鋪了被褥,可以直接睡。
兩人躺在床上,誰也不動,還有種淡淡的尷尬蔓延。
沈青青手肘撐着身子伸出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臉,“爲什麼騙人?”
“你之前教訓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自己也不是好人?”
裴瑾年把她攬入懷裏,“青青,這輩子,我就自私這麼一次,能不能答應我,別跟着他胡鬧。”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沒底,也很很恐慌,他知道裴景延從小就不按常理出牌,也招女人喜歡,他怕,怕這個已經到了被窩的女人還給丟了,可他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這麼多,他還是厚着臉皮開口了。
沈青青故意凶巴巴道,“你騙了我,咋好意思管我的。”
裴瑾年臉埋在沈青青頸窩,吸取着她身上特殊的香味,嗓音暗啞,“以前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犯錯,青青,能不能,別搭理他?”
“景延性子孤傲,只要你冷他幾個月,他自然就會歇了心思。”
沈青青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生理淚水,
她一口咬着男人的耳垂,用力嘬一口,“今晚是洞房,咱們說點洞房的事。”
裴瑾年老臉一紅,說實話,他這會還真不好意思。
沈青青這會已經休息好了,才不管他怎麼想,三下五除二的扯了男人身上的衣服。
說實在的,男人的胸膛是真的手感好。
這樣的男人要是放在末世,完全就是極品。
之前幾次都被打擾,今晚算是名正言順,沈青青自然不會客氣,打定主意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她低頭帶着點報復和占有以意味,在男人白皙的胸口又親又咬。留下一個個曖昧的紅痕。
很快,男人白皙的胸膛布滿咬出的紅痕。
哪怕這幾天有過小經歷,老男人依舊不習慣她的熱情卻經不住挑逗,壓抑悶哼破碎又性感,激起了沈青青心裏那一點點的變態愛好,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很快便化被動爲主動,成功掌握了主導權。
黑暗中,暗昧聲,喘息聲,如同交響曲,讓整個屋子都變得火熱起來。
然而,這一牆之隔的動靜對於孤身躺在冰冷新被褥裏的裴景延來說一點不好受。
那些聲音就跟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所有的痛苦不甘和憤怒都會聚成了一個瘋狂咆哮的念頭,在他腦海裏反復沖撞,最後腦子裏只有一句話,那本該是我的媳婦兒,是我的,憑什麼他們能心安理得的洞房花燭,我就得在這聽着,太不公平了。
這個想法一出,簡直就跟星火遼源一樣,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紅着眼睛掀開被子跳下炕幾步沖到隔壁臥室門口,掄起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咣咣咣的砸向門板,“幹嘛呢幹嘛呢,我還喘氣呢,大半夜的炕塌了,你準備讓誰修?。”
屋子裏的動靜有一瞬間的凝滯。
一片死寂之後,吱呀一聲房門被猛地拉開。
沈青青站在門口,烏黑的長發有些凌亂的披散在身後,身上只鬆鬆垮垮的套了件寬大的褂子,領口微敞,露出小片雪白肌膚上新鮮的曖昧紅痕,她臉上沒有任何羞怯或憤怒,只有那雙清澈卻深不見底的眸子平靜的看着跟瘋子一樣的裴景延。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裴景延詭異的有秒的心虛感,不過這也就維持了一秒。
沈青青面無表情的開口,“你要幹什麼?”
裴景延微微彎腰,與沈青青幹淨黑亮的眸子對視,霸道的嗓音莫名帶着幾分委屈,“我要睡你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