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搶話道,“多啊,怎麼不多,這都傷人了,前幾年旱災,大家日子不好過,好不容易熬過來了,今年還想着能好過一點,誰知道這山上的野豬就下山來搶吃的了。”
“也是造孽,遲早收拾了這些畜生。”
沈青青拍了拍手裏的花生皮,“你們聊,我去趟茅房。”
說着就起身飛快的朝外跑。
劉春花笑道,“沈同志有時候咋就跟小孩一樣。”
其他人只是笑笑不說話。
一直走了一個來點了,還沒回來,幾個軍嫂面面相覷,“這沈同志是掉茅房了?”
劉春花放下手裏的東西,“我去看看 ”
錢素芳也不放心,跟着過去看了看。
結果就是茅房裏什麼都沒有。
劉春花有些着急,“這沈同志是去哪了?”
“該不會出啥事了吧?”
錢素芳冷靜道,“你別急,你們先在院子裏找找,我去問問看,沈同志有沒有出去。”
幾個軍嫂這會也沒心情幹活了,四散開去那些犄角旮旯找。
錢素芳去了大門口問了守衛,守衛直說沒看見。
因爲這裏進出都要登記,既然沒看見,那肯定就是沒出去,反正只要在這個大院子那就丟不了。
幾個女人到處找,她們急得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愣是一個都沒想起把這事告訴裴瑾年。
她們不知道,沈青青這會已經一路打聽狂奔到了劉春花說的那個西山。
西山距離軍區大院差不多有二十多裏,她速度快,一點都不覺得跑遠了。
盡管本地人再三勸解,不讓她上山,說山上危險,她根本不聽,一句話不說,蒙頭上了山。
這會已經是深秋,山裏的樹葉都開始枯黃。
腳下的雜草越往山裏走越高。
不少帶刺的荊棘勾的她身上的衣服破了不少口子,她也絲毫不在意。
感受着整個山林裏的生靈,她眼裏滿是興奮,她收到了,這個山林裏能吃的肉很多,多到她有限的文化裏能知道這些肉可以讓她的整個基地吃很多年。
心裏這樣想着,她走的更快。
老遠看到一只兔子,她直接撿起一塊土疙瘩扔了過去,剛好打在兔子腿上,斷了腿的兔子還在垂死掙扎,拉着一條腿跳的飛快。
沈青青幾步上去撿了兔子用麻繩捆起來掛樹上。
兔子紅紅的眼睛一直盯着沈青青,希望她能放了自己,可惜,沈青青不是好人,看不到它的可憐,眼裏只有吃的的渴望。
有了這個開門紅,沈青青非常開心,繼續朝着深山走,期間還順手抓了兩條手腕粗的大蛇,扭了腦袋放了血,確定死透後掛樹上繼續走。
沒多久,山林遮天蔽日,有鳥叫,有蟲叫,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叫聲。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還是沒找到野豬,她輕噓一口氣,決定不能白來。
又走了一會,她終於聽到了豬叫聲,立馬歡喜的跑過去。
在一個石縫裏發現了一群半大的小野豬。
這會還能看清,她數了三次,才數清楚這些豬崽子居然有十二只。
裏面只有小野豬,沒有大野豬,估計是出去了。
她索性等在這,反正只要有小崽子,她不信大豬不回來。
等了差不多半個來小時,哼哼唧唧的野豬聲傳來。
沈青青起身沖了過去,不等野豬反應,攥緊拳頭就捶在了那顆碩大的腦袋上。
野豬的腦袋哪怕非常堅硬,也架不住沈青青全力下去一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嘴裏留着血沫子,沒一會就斷了氣。
沈青青很滿意,這頭野豬看起來差不多有一百三四十斤了,要是吃的話,差不多能吃一個一個月了。
隨即她跳下石縫,綁起了那十二只野豬崽子。
小崽子被大野豬照顧的挺好,這樣的困難時期一個個還挺胖乎,果然,不管什麼時候,母乳最營養。
十二個小家夥冷不丁的被綁起來,立馬開始殺豬式的嚎,但凡能聽懂的就知道它們在叫媽。
沈青青非常好心的拎着崽子挨個讓它們看了一眼自己的死媽,然後一巴掌把它們拍暈。
她一手拎着一串豬仔,一手拎着大野豬的腿,拉着它們下山。
山裏不好走,下山的路頗爲費勁。
拖拽在灌木上發出稀稀拉拉的聲音。
這會天又完全黑下來,這樣的聲音在山林裏異常的顯眼,好在沈青青膽子大,根本不怕。
走着走着,隱隱約約聽到呼救聲。
她停下來,狐疑的四處看了看,什麼都沒有,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覺得是年紀大了出現幻聽了。
畢竟上輩子活到了十八,這輩子也是十八,加起來都快成老太太了。
這樣想着她拉着野豬腿繼續走。
誰知剛走幾步,又斷斷續續的聽到了救命聲。
這回她終於聽清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朝着聲音來源走去。
掉在坑裏的王衡已經熬了兩天了,他以爲自己會死,沒想到會聽到動靜,拼盡全力張嘴呼救,發出的聲音氣若遊絲,他心裏也不抱希望。
沈青青蹲在坑邊,“還活着嗎?”
這聲音如天籟,王衡立馬激動的擠出兩個字,“救命...”
沈青青跳下去把人扛了上來,“哎,是個大小夥子啊,這麼小的坑你居然爬不上來,不過,現在上來也沒用了,你快死了啊。”
王衡這會嘴幹的要死,根本就沒有一點力氣。
聽到沈青青的話,他羞恥的都不敢睜開眼睛。
沈青青伸出纖細的指尖輕輕戳了戳他幹的爆皮的嘴唇,“你準備在這躺着,還是讓我幫你帶下山。”
王衡咽了咽口水,艱難開口,“你的手,好臭。”
沈青青幹笑,“剛才摸了野豬屎,還沒來得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