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多事。”林霜戳她腦袋:“沒看出師姐並不想留他麼?”
“爲什麼不想?他真的超帥的!”
“你剛剛不是還誇江宴,這就惦記上師姐的男人了?”
“誰說我惦記。”蘇苒道:“姐夫跟江宴給人的感覺完全是兩個類型,江宴是那種面相就很有錢、很讓人想睡的公子哥。但是姐夫的話……不看臉,光氣場就有兩米八,既有財勢、又手握權勢,不可褻玩的那種。”
景沅側眸睨過來:“苒苒,你去幫我把早上晾霜好的茶葉用鬆木火溫鍋殺青。做不完,不許吃飯。”
蘇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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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行駛在雨幕之中。
男人慵懶的倚靠在後車座,窗外雨有節奏的打車窗,他那雙幽深莫測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載車機收到信息。
助理許燦看了眼,小心翼翼道:“先生,老爺子發信息過來問……您什麼時候把他孫媳帶回去。”
男人薄唇淡淡:“如實匯報。”
“是。”
許燦邊如實回過去,心底的震驚一點不比茶館衆人少。
一年前,先生準備進軍華爾街金融業,這個業務利潤大,風險也極大,歸期還不定。老爺子身體不好,也不贊成他此舉,並以他年近30尚未成婚爲由,不肯放行。
老爺子放話。
除非,他先把人生大事給解決。
先生從不是受人掌控的人,也並未出席晚宴現場,許燦都要以爲這事成不了,卻沒想到,僅僅兩天後,先生就坐上了前往華爾街的私人飛機。
許燦一直挺疑惑。
他是怎麼說服老爺子的。
沒想到,竟是偷偷摸摸成了婚。
成婚對象,竟還是那位京圈的景大小姐。
雖不明白中間發生了什麼,但這位景大小姐可是京圈公認的第一美人,12歲就接手景家部分家族產業,做的風生水起,15歲憑借舞台劇一舞成名,從此被譽爲古舞‘小洛神’,但卻在19歲大三那年猝然離開京北,後消失了兩年。
按年紀算,今年也才21歲。
許燦有心向身後男人請教一下他是如何吃到的嫩草,但憋了半天,愣是沒敢問。
後座的男人點了根煙。
青白色煙霧暈染了他的面容,他的眸光逐漸變得有些飄遠。
半晌。
男人忽然啓唇:“許燦。”
許燦:“先生?”
男人幽深的眉眼看向窗外,“這雨,還要下多久?”
許燦斟酌着回:“……天氣預報上說,這場雨要下兩天,明天中午還會有大暴雨。”
男人薄唇輕揚,聲線意味不明:
“後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
景沅一天心不在焉。
晚上回到住所,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被她一年前壓在箱子最底下的那份結婚證。
結婚證紅底白邊的照片,兩人笑得僵硬又疏離。
而在下面男人姓名的那一行印着三個字——
謝、瑾、川。
景沅怔神半晌,手機鈴聲響了下,微信上有人給她發了份定位過來,位置是距離她十公裏的一家六星級酒店。
附帶一條消息:【我住在這裏,你有事可以來這兒找我。】
對方昵稱僅有一個最簡單的‘·’,頭像是一張巨大落地窗前的一張金絲楠木辦公桌,豪華又顯得老氣橫秋,似乎是個中老年人。往上翻,兩人並無任何來往聊天記錄。
景沅沉默片刻:【你是?】
對方連續三次顯示正在輸入中,最後一次,終於發過來三個字:
【你老公。】
景沅覺得手機都燙了下。
那邊又回:【給我打個備注,謝謝。】
景沅:【好的。】
發完這兩個字,她坐在床邊。
外頭雨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