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眠眠！我跟你說，你把他拿下！”
姜眠被這直白的話嗆得咳嗽了一聲，臉頰微熱。
“小小！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慕小小一臉興奮。
“你想啊，池燼哎！多少名媛千金想靠近他都沒戲，聽說他疑心病重得嚇人，對主動貼上來的女人更是毫不留情。”
“他現在居然能允許你住進他的別墅？雖然可能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但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我感覺他心底裏肯定不討厭你，只不過他們那種人，習慣了謹慎，需要時間觀察。”
姜眠無奈地笑了笑，小小的腦補能力總是這麼強。
“你別瞎猜了。他只是遵從奶奶的安排，而且我們相處得並不好。”
她想起池燼那雙冰冷的眼睛和嘲諷的語氣。
差距太大了，那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哎呀，一開始都是這樣的嘛！”
慕小小不以爲意，“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反正你近水樓台先得月！不過——”
她話鋒一轉，“眠眠，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如果，我是說如果，哪天他那邊不方便，或者你住得不開心了，你一定告訴我，我給你想辦法！”
“雖然港城離京市是遠了點，等我這邊想想辦法，總能接應你。”
“等你畢業了，就來港城找我，到時候我們在一起，我也可以幫你更多！”
姜眠眼眶微微發熱。
她知道小小在慕家的處境也並不輕鬆，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把她看得極重了。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喉頭的哽咽。
“小小，謝謝你。不過真的不用太擔心我，我現在挺好的。這些年，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很多了。”
在福利院時，小小每次被欺負，姜眠總是第一個沖出來保護她。
後來港城慕家聽了風水大師的建議來到福利院挑選合適的女孩子。
姜眠故意搗亂讓慕夫人帶走了小小，改變了小小的人生軌跡。
小小被領養後，總是想方設法省下零用錢偷偷寄給她。
“我們之間還說這些幹嘛！”
慕小小聲音也低了些。
“要不是你當年把機會讓給了我，現在在慕家的就是你了。是我欠你的，眠寶。”
“別這麼說。”
姜眠打斷她，“看到你現在過得好，我就很開心了。那本來就是你應得的緣分。”
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小小，你最近怎麼樣？和慕斯年相處得還好嗎？”
提到慕斯年，慕小小臉上的神采黯淡了些，她撇了撇嘴。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冷戰結束，消停了幾天。”
“最近不知道又抽什麼風，變着法兒地找茬挑我刺，煩死了。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
慕斯年是慕家的獨子，比慕小小還小一歲，性格叛逆。
自從慕小小被領養進慕家，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就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處處與她作對。
最近兩年關系才緩和了些。
姜眠知道小小在慕家看似光鮮，實則如履薄冰。
既要適應豪門規矩，又要應對養父母的審視。
“小小，委屈你了。”
“嗐，有什麼好委屈的。”
慕小小很快又振作起來，“他刁難他的，我過我的。反正我現在吃得好住得好，還能學喜歡的舞蹈，比在福利院的時候強多了！”
“我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眠眠，你也是！別總想着虧欠別人，你值得好的對待。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相信！”
“嗯！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
第二天，姜眠猶豫再三，還是換上了奶奶給她買的新衣服。
那是一條款式簡潔的米白色連衣裙，剪裁優雅得體。
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和優美的身體曲線。
她平時總是穿着寬鬆的舊衣，此刻換上合身的衣裙，才顯露出原本被掩蓋的窈窕身段。
她又將長發鬆鬆挽起，露出線條優美的天鵝頸和清晰漂亮的鎖骨。
臉上未施粉黛，卻因這身打扮顯得清麗脫俗，氣質卓然。
她有些局促地走下樓梯。
“哎喲我的老天爺！”吳媽圍着姜眠轉了一圈。
“這是哪裏來的仙女下凡了呀！瞧瞧這身段，這氣質！眠眠，你也太漂亮了吧！”
“這要是走出去，那些電視上的明星都比不過你！”
姜眠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
“吳媽，您太誇張了。”
“誇張什麼呀！我說的是實話！我們眠眠就是天生麗質。”吳媽還在持續輸出彩虹屁。
池燼也從書房出來，剛結束一個視頻會議，臉上還帶着一絲工作時的冷峻。
聽到吳媽的話，他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姜眠。
那一瞬間，他眼底掠過一絲極快的驚豔。
“也就那樣吧。人靠衣裝，馬靠鞍而已。”
他轉而看向還在滔滔不絕的吳媽。
“吳媽，你這拍馬屁的功夫是去哪兒進修了？怎麼從來沒見你對我這麼吹捧過？”
“少爺！我這是實話實說！您要是哪天能像眠眠這麼乖巧懂事，我也天天誇您！”
“再說了，您那冰山臉，誇您您能給個笑臉嗎？不如誇誇眠眠，她還會臉紅呢，多可愛！”
池燼不再理會她們，徑直走向玄關：“走了，下午別遲到。”
傍晚，車子駛入池家老宅，這是一座充滿歷史厚重感的中式庭院。
剛踏進古色古香的大門，兩排穿着統一服裝的傭人便齊刷刷躬身，聲音洪亮。
“少爺好！少奶奶好！”
姜眠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你們別這麼叫。”
池燼聽着那聲“少奶奶”，感覺額角青筋都在跳，他厲聲呵斥。
“都閉嘴！亂喊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傭人們立刻噤聲，訓練有素地散開。
奶奶聞聲迎了出來，看到姜眠這身打扮，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好好好！這才對嘛！我們眠眠就是好看！這裙子襯你！快進來，奶奶準備了好多你愛吃的！”
餐廳裏，巨大的紅木圓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肴，很多都是按姜眠的口味和營養搭配的。
奶奶不停地給姜眠夾菜，噓寒問暖，氣氛溫馨融洽。
除了池燼始終繃着一張臉，沉默地吃着飯。
吃到一半，奶奶放下筷子。
“阿燼啊，你明天上午公司有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