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爺,您消消火。這寒冬臘月的您確實辛苦了,我這妹子不懂事,回家我定好好教訓,您看您行個方便。”
喻明文說着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塊碎銀子硬塞到了那士兵手裏。
那士兵顫着腿掂了掂手裏的銀子,雖然是滿臉不情願,但是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放了他們進去。
“喻家哥哥,你剛才給那人的銀子足足得有十兩吧。”
進了城門,茹城小聲的問着。
“十兩?孔家妹妹,我給他的那塊銀子連一個銅板都不值。”
喻明文也同樣小聲的說道。
“大哥,什麼意思?”
“你們還不知道吧,現在臨安城裏多的是用石頭做的假銀子,所以以後你們若收到碎銀子一定要用牙狠狠的咬。”
但凡是咯牙的一準是石頭。
“石頭做的假銀子?”喻明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古代開始就有做假鈔的?
“是啊,聽說是從南秋那邊傳進來的,把碎石頭外面磨光滑然後鍍上一層銀膜,晾幹後看起來就和碎銀子一樣,不知道的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喻明文小心翼翼的跟芸兒講着碎銀造假的整個過程。
“現在臨安城裏已經流通着很多假銀子了,很多老百姓都不知情就這樣用,我這還是聽我常年往南秋跑鏢的弟兄說的。”
“剛才那塊就是我好奇找他要的,沒想還真派上用場了。”
喻明芸越想越覺得心裏不安,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南秋人用到處可得的碎石頭就能換走大梁無數價值連城的珍寶?
“大哥,那......”
“你們放開我爺爺,放開我爺爺。”
喻明芸剛想再問點什麼,就聽見前方傳來了一個小女孩哭泣的聲音。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早已經把街道堵的嚴嚴實實的。
“丫頭,剛剛是你爺爺自己答應的這賭約。如果能畫下這太平街現下的樣子眼前的十個金元寶都是你們祖孫倆兒的,如果畫不出,耽誤了本王的時間,是要賠的。”
說話的是一個裝束怪異的異域男子。
“壞人。”
“別說話保城。”
喻明芸趕緊捂住了保城要伸張正義的嘴巴。
“大哥,怎麼樣?這南秋人究竟爲何非要這老人的雙手?”
虧得喻明文是個走南闖北的人,稍微問了幾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南秋人在這以十錠金元寶爲酬金,尋能畫下眼前這太平街全貌之人。只要能得這南秋人滿意,便可贏得十錠金元。”
“如果不滿意就要作畫人的雙手?”喻明芸不可思議的問着。
“是,剛聽周圍的人說這兩個時辰就連着有三個人被砍了雙手,眼前這個老人是因爲她那孫女有天生的哮症,一到冬天就得花錢買藥續命,這才冒了這個險。”
“剛聽着這南秋人似乎自稱本王,應該是個貴族的人。這下可是攤上麻煩事了。”
喻明文惋惜的語氣中流露出同情。
“大哥哥,我跟您磕頭了,您就放了我爺爺吧。我就他這麼一個親人了,您放了我爺爺,我給您家做丫鬟,給您當牛做馬。”
那小女孩說着就開始磕頭,三兩下下去小姑娘稚嫩的額頭上就滲出了血。
“還真是相依爲命的祖孫倆,本王也不是非要要了你爺爺這雙手,這雙手對本王來說毫無用處,本王家裏也不缺小丫頭。”
“本王只想要個能畫出太平街之人。這樣吧,小姑娘,本王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能找個人替你爺爺畫好了這幅畫,本王就放了你爺爺。再給你這錠金子給你治病。”
“但,你要找不出......不,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
那南秋人說完就掏出了一錠金子放在小女孩面前。
雖看不清那人的正臉,但喻明芸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邪魅之氣。
“來人,點香。”
“小姑娘,你可得抓緊啊。你只有這一炷香的功夫救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