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一頓飯後,傅雲舟那些狐朋狗友鬧着要去酒吧。
我也不得不隨行。
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傅雲舟一直攬着蘇清坐在角落裏,兩個人親密得就快重疊成一個了。
我這個明面上的正牌女友倒成了空氣。
傅雲舟那些兄弟竊竊私語,用譏笑的眼神,來回掃視着我。
“晚晴妹妹,來,這杯敬你!”
“謝謝你這些年把我們傅少照顧得這麼好。”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看着傅雲舟完全不在乎我的樣子,端着酒杯湊過來,言語裏的暗示露骨得讓人作嘔。
我扯出一個嬌憨的笑,心裏卻暗罵了一句“傻逼”。
然後軟軟地推拒:“張少,我酒量不好,還是少喝點......”
“哎,醉了怕什麼?傅少在呢!”
另一個立刻起哄道:“難道傅少舍不得?”
被突然提及的傅雲舟卻看都沒看我們這邊一眼。
他和蘇清緊緊挨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又低低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默許。
或許我現在又成了傅雲舟向蘇清證明她的獨一無二的工具。
有了傅雲舟的縱容,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立刻圍了上來。
“晚晴,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
“蘇清姐可是真正的鋼琴家,拿過國際大獎的!你呢?除了會喝酒賠笑還會點什麼?”
“哦!還會花錢!”
周圍傳來刺耳的笑聲。
我一瞬間有些恍惚。
原來是這樣啊。
我曾經也在傅雲舟面前彈過琴。
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發了火,還扇了我一巴掌。
惡狠狠地對我說:“如果再彈琴,就找人把我的手弄廢。”
那之後家裏的所有和鋼琴有關的東西,甚至我從小唯一擁有的琴譜都被撕碎扔了出去。
原來是因爲他覺得我彈琴,侮辱了他的白月光......
一杯一杯的酒被硬塞到我的手裏,我被那些人圍着,灌着,評頭論足。
胃裏也因此翻江倒海,腦子也變得昏昏沉沉。
就在這時,那個最開始敬酒的張少,借着酒意,手極其不規矩地攬上了我的腰,身體也貼了過來,濃重的酒氣噴在我的臉上,幾乎要親上了我的嘴:“晚晴妹妹,跟哥哥去那邊玩玩?”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他摟得更緊。
一直冷眼旁觀的傅雲舟終於動了。
他一把抓住張少的手腕:“滾遠點。”
張少被嚇了一跳,嘴裏嘟囔道:“開個玩笑嘛。傅少這麼認真幹嘛。”
周圍響起一陣曖昧又了然的哄笑。
蘇清適時拉了拉傅雲舟的衣袖:“雲舟,別爲了這點小事掃興。”
“張少和晚晴妹妹都是喝醉了嘛。”
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故意要去勾搭張少一般。
果然,傅雲舟聞言,臉色更黑了,沒好氣地抓過我的手臂說:“回家!”
我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胃裏更是灼燒般的難受。
拿錢辦事,拿錢辦事。
我在心裏反復默念這四個字。
再忍忍,林晚晴,你很快就能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