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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幫江淑怡拉好拉鏈,還一臉寵溺道:“你這麼迷糊,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
江淑怡笑着道:“從前有爸爸,以後就有你啦。”
兩人的幸福模樣十分刺眼,盛晚晚深吸一口涼氣,推門進去了。
“許總,這裏有一份合同需要您籤署一下。”
只要籤了這份離職協議,他們之間就可以斷的幹幹淨淨了。
看到盛晚晚,許硯舟微微蹙眉。
不等他說話,江淑怡便拽着他的衣角撒嬌道:
“硯舟哥,爸爸一直嫌我做事不夠穩重,所以不讓我接手公司的事,那你能不能讓我過一把老板癮。”
許硯舟笑了:“以後在我這,你想做什麼都行,有我給你兜底。”
許硯舟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給她:
“去吧,想做什麼就去做。”
見許硯舟如此寵溺的模樣,盛晚晚眼睛還是忍不住紅了。
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年,盛晚晚曾問過他願意跟她結婚嗎。
她只是個普通女孩,結婚生子這種事都是她的必修課。
盛母年紀大了,想要看到她結婚成家,那年也是他們鬧的最狠的一年。
當時的許硯舟沒說話,但盛晚晚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沉默就是最體面的拒絕。
所以她遞交了辭職報告,準備回家接受相親。
但盛母只是個普通婦人,認識的圈子也很有限。
相親的人總是奇奇怪怪。
比如是個大老板卻有着強奸犯的案底,或者是普普通通的老實人,卻是個媽寶男。
還有條件不錯的體制內,卻看不上她這種幹過總秘的人,覺得帶出去沒面。
相親到第99個人的時候,許硯舟來了。
那天他逆光而立,渾身都散着光。
他嘴裏叼着煙,眼裏是對那些人的不屑,“晚晚,你離開我,就是爲了跟這群貨色的人在一起?”
盛晚晚道:“他們也許都各有缺點,但他們能給我一個家。”
像許硯舟這種公子哥根本就不懂結婚對一個普通女孩的意義。
不結婚,會被親戚的吐沫星子淹死,甚至連父母也會因此夜不能寐。
前者她可以不在乎,但盛母從小把她拉扯大,她不能不孝。
那時,許硯舟沉吟了很久,他笑着道:“跟我回去吧,說不定再過個幾年,我想結婚了,還能給你兜個底。”
一句兜底,給了盛晚晚希望,她跟他回去了。
但如今,他卻是在給別人兜底。
江淑怡接過了盛晚晚手中的離職協議,直接翻閱到最後一頁蓋了章,還給了她。
江淑怡清楚的看到了是離職協議,卻沒有告訴許硯舟。
“盛秘書,合同已經籤完了,你還不走嗎?”
“你一直不走,會讓我誤以爲你在覬覦我的人。”
江淑怡說的很直白,甚至讓人感覺不到惡意,似乎她真的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盛晚晚回過神,接過離職協議,轉身準備離開。
但江淑怡又喊住了她:“等等,我想起來了,因爲我想耍一把老板娘的威風,所以硯舟今晚宴請了總裁辦所有人吃飯,你跟了硯舟哥八年,今天這種場合你當然要來。”
江淑怡就是這樣,把想法直接顯現在臉上,哪怕是說着讓人不舒服的話也挑不出她的錯。
這一刻,盛晚晚甚至在想,江淑怡真的是看上去的這種笨蛋美人嗎?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江淑怡是什麼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才打過胎,要靜養。
所以盛晚晚拒絕了她:“抱歉江小姐,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話音未落,江淑怡便紅了眸撲進男人的懷裏:
“硯舟哥,你的秘書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可總裁辦的人都那麼喜歡我,爲什麼她不喜歡我?”
“是不是我又做錯事了,讓盛秘書覺得哪裏不舒服了?”
一瞬,許硯舟斂了眸,命令的口吻道:“今晚的聚會,你必須來。”
盛晚晚嘲弄一笑。
她今天沒有化妝,臉色蒼白,她不相信許硯舟看不出來。
即使這樣,他也要爲了心愛的人強迫她。
許硯舟幫了她很多,這次就當是還恩吧。
許硯舟,這次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同桌吃飯了。
我們之間再也沒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