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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凜川像瘋子一樣,褪去了所有的冷靜自持,沈灼華眼裏閃過一絲嘲弄。
果然還是自己在意的事才能讓他有脾氣。
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語氣嘲諷:“你不是有健忘症嗎?反正明天就忘了,大不了我再給你修一個新的書房,怎麼樣,周大少爺?”
沈灼華反抗的動作和陌生的語氣讓周凜川愣了一下,從一開始他倆認識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和他針鋒相對過。
但隨即她這幅油鹽不進,肆意張揚的模樣,讓周凜川怒火更甚。
下一秒,在沈灼華的驚呼聲中,他直接彎腰扛起沈灼華往樓上走去。
沈灼華又驚又怒,不斷的掙扎,用力捶打着他的後背。
“周凜川,你要幹什麼?!瘋子,快放開我!周凜川!”
可無論她怎麼叫喊都無濟於事,周凜川將她扔到床上,就站在那勾着嘴角一臉嘲諷的解腰帶。
“沈灼華,你做這些,不就是因爲嫉妒嗎?”
“現在我滿足你,以後你不許再去打擾她。”
一邊說,一邊近 乎凶狠的撕扯她身上的裙子。
“周凜川!”
沈灼華瘋狂的嘶吼着,心已經疼的幾乎沒有了知覺。
她第一次發現對一個人毫無保留的愛竟然都化成了扎向她自己的回旋鏢!
原來,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產生過一絲愛意,全是惡意!
沈灼華用力掙扎着,抵抗着周凜川的動作,慌亂中,她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朝着周凜川的頭上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次,她恨得想讓他死在地上!
她的愛很珍貴,從來不是什麼真心換利益的籌碼,也不是爲了簡單的魚水之歡!
沈灼華的力度很大,一下便見了紅,她神色幾乎瘋狂:
“想碰我,除非我死!”
周凜川捂着流血的頭,臉色陰沉。
“沈灼華!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現在我都給你,還不夠嗎?”
“還是說,你就喜歡粗暴的?”
她拽着凌亂的衣服,聽到這句話只覺得惡心。
原來有一天她對周凜川毫無保留的愛也能被當做威脅她妥協的東西!
沈灼華猛地從床上撐起身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真惡心。”
話音落下,她甚至沒再施舍給他一個眼神,轉身決然的朝門外走去。
出去的時候,她婉拒了周母的相送。
就算一個人淋着大雪,她也不想再和周家有一絲的牽扯。
回到家以後,沈灼華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她看着滿屋子的混亂,忽然有些倦了。
她厭倦了待在國內,和這些爛人糾纏感情。
沈灼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夏躍陽,合作嗎?你幫我把公司業務遷到海外,我給你第二股東的身份?”
那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笑吟吟的應了一聲:“姐姐的要求我怎麼會拒絕,我會將一切都安頓好等你來的,對了,禮物收到了嗎?”
她垂着眼,看向客廳地板上的那個紙箱,上面是夏躍陽精心畫的快樂小狗,還有她的畫像。
年年如此,從前她全身心都在周凜川身上,可現在累了。
她“嗯”了一聲,遲疑了一下,還是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掛斷電話後,沈灼華正準備放下手機休息一下,卻誤觸點開了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沈白薇的。
她摟着沈父沈母笑得一臉開心。
面前是一大堆禮物和一桌他們親手做好的飯菜,鏡頭前的落地窗上甚至還映出了周凜川寵溺的影子。
那條配文讓沈灼華罕見的失神了一會,
她說:【感謝最愛我的家人,和最愛我的那個他。】
頁面閃了一下,沈白薇又發了一條僅她可見的視頻。
媽媽的黑白遺像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地,上面甚至還有黑狗血,沈白薇站在旁邊,挑着眉得意的笑了一聲。
【某個小可憐蟲,今年又沒人陪嘍!】
沈灼華的腦子“嗡”的一聲,怒火像被點燃的燃氣桶,瞬間在胸腔炸開,順着血液往四肢百骸流去。
她抓緊手機冷聲下令:“現在去把他們三個人從老宅裏給我趕出來,如果拒不配合,就打出來!只要人不死就行!”
語音還沒發出去多久,她家的門就被氣急敗壞的敲響了。
一開門,沈父就氣沖沖的闖進來,不由分說的給了沈灼華一巴掌。
“孽女,哪有把父母從房裏趕出去的?!你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一點也比不上你妹妹!”
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裏。
沈灼華的臉都被打的偏了過去,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進嘴裏。她抹了抹流下來的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一腳踹在沈父身上,冷笑一聲。
“我的家人早在13歲那年就被全部死光了,你一個鳳凰男和老三還認不清局勢?這麼多年讓你們住在這是我最後一絲恩賜,我想什麼時候收回你們就要淪落到街頭當乞丐!”
這一腳她鉚足了勁,把這些年積攢在身體裏的怨氣全都揮發了出來。
沈父猛地踉蹌了一下,重重栽倒在地,捂着心口,臉色煞白。
“爸!”
“老公!”
柳玉和沈白薇幾乎是同時驚叫出聲,兩人臉色驟變,撲過去聲音都帶着顫抖的哭腔。
沈白薇扶着沈父的胳膊,轉過頭死死的盯着沈灼華,表情是不加掩飾的怨毒與憎恨:“沈灼華!你爲什麼非要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才甘心!你都有了凜川哥哥,你還不滿足嗎?”
沈灼華冷哼一聲,靠在門框正要說話,可眼神卻驟然被她脖間的亮光奪去了注意力。
是海藍之心!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是說好要作爲她嫁妝、承載着所有念想的珍寶!
“誰允許你把這件東西拿出來的?給我放下來!”沈灼華的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
沈白薇被她驟然變臉的可怖模樣嚇得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手卻本能地捂住了脖頸間的吊墜,等反應過來後,語氣帶着挑釁的得意:“什麼你的東西?這是你媽對於插足別人感情留下來的賠禮,現在爸爸疼我,自然該歸我!沈灼華,你既然已經被趕出去了,就少管我們的事!”
沈灼華幾乎快被她這個強盜理論給氣笑了,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她懶得再和這群瘋子理論。
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沈白薇的頭發,掐着她的脖子往牆上撞:“沈白薇,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還還是不還?”
沈白薇被撞得頭暈目眩,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脖頸的窒息感讓她幾乎要昏厥。
“沈灼華,你居然敢打我?你瘋了嗎?”
沈白薇臉色不變,力氣一下比一下重:“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來挑釁我的?我在商場上和別人爭地盤的時候,你還在家裏喝奶呢!對付你這種白蓮花,簡直是輕而易舉!”
她捂着頭,指縫間不斷涌出溫熱的血,疼得渾身發抖,心裏開始害怕起來,正準備低聲求饒。
一道汽車的轟鳴聲突然傳來,周凜川腳步匆匆的趕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