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城外有10萬女真人,你去燒他們的糧草,殺他們的牛羊!”王震反駁,“而且我們步兵多,他們全是騎兵,根本不利於我們出戰。那簡直是去送死。”
統領嘆了口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只能派出敢死隊冒險一試。否則,唯有等待節度使的救援。”
柳三成補充道:“節度使並不清楚我方糧草狀況,等待救援不如主動出擊。何況邊城被20萬女真人包圍,他們怎麼可能分兵來救?我們還需有人突圍,通報節度使。”
柳三成心中憂慮,不知邊城與楓林衛的情形如何。
此時邊城已被女真人圍得如鐵桶般嚴密。
王禮暗自慶幸,女真圍城時,他已遣心腹向朝廷求援。女真人此次出動的兵力空前,顯然意圖攻克邊城。
面對女真騎兵的強大,朝廷軍隊只能守城不出。王禮雖有20萬大軍,但騎兵僅有兩萬,出戰無異於 ** 。
女真人正是看準這一點,才大膽圍城,不怕朝廷出戰。
三個邊城軍鎮都面臨同樣的問題。
楓火衛衆將無計可施之際,賈謝挺身而出:“指揮使大人,末將願獨自出城,焚毀敵軍糧草,斬殺他們的牲畜。”
柳三成怒斥:“胡來!城外有10萬敵軍,你一人有何作用?出去!”
賈謝堅定地表示:“指揮使大人,屬下願立軍令狀。”
柳三成憤然斥責:“胡說八道!出去!”
一位將軍提議:“既然賈校尉願立軍令狀,指揮使大人何不允之?即使不成,對大局亦無礙。”
柳三成明白即使賈謝失敗,對大局無傷,但他不願讓賈謝白白犧牲,畢竟他是老國公的孫子。
賈謝再次懇求:“屬下願再試一次,若成功,將解救大軍之困。個人安危微不足道,國家大事爲重,望指揮使大人成全。”
柳三成憤怒不已,心知是在救賈謝一命,卻遭其不領情。於是說:“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便去吧,願你一切順利。”
賈謝回應道:“遵命。”轉身高步離去,心中暗忖,今晚的行動或許能決定他官途的升遷。
軍帳中的將領們對此行徑不以爲意,單槍匹馬深入十萬大軍中焚燒糧草,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他們繼續商討後續事宜,試圖找到解決糧草短缺的對策。
賈謝回到百人隊,命士卒備好火油後便休息,以養精神。
夜半時分,賈謝換上黑衣,攜火油桶迅速出城。
藏好火油,賈謝小心翼翼地避開女真斥候,直奔其大營。
到達大營,賈謝發現敵軍防守鬆懈,大概是認爲官軍不敢出城,加上外圍斥候衆多,因此毫不擔心有人潛入。
憑借出色的體格和反應,賈謝輕易地避開了巡邏,找到了存放糧草之處,但由於牛羊衆多,他陷入了困境。
突然想到一計,賈謝迅速離開大營,返回軍鎮。
回城時,士兵們對他的歸來不屑一顧,認爲他是去送死的,結果卻回來了。
賈謝並未理會,直奔軍醫處。
“我要些劇毒,能讓牛羊迅速死亡。”軍醫以異樣眼神看着他。
解釋完畢,軍醫明白他的目的,便爽快地給了賈謝所需之物。
在士兵們驚異的目光中,賈謝再次出城。
帶着火油,賈謝順利地來到輜重大營,點燃糧草後,又前往牛羊圈。
他迅速解決了守衛,夜色的掩護和敏捷的手法使得一切悄無聲息。
**將草料上撒了**一些東西,便在旁休息約莫一個時辰。隨後,他緩緩走來,動手點燃了火焰。
天色將明,人們疲乏不堪之際,一團火光沖霄而起,映紅了夜空。
女真人營中頓時大亂,忙於救火和搜尋內鬼。然而那火勢已無法控制,火油引發的烈焰,四周又無水可取,他們只能無助地看着物資化爲灰燼。
女真人的 * 動,自然逃不過朝廷探子的耳目。
“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真是個狡猾的家夥,這下女真人有得受了。”柳三成拍桌興奮地說。
周圍的將領們低垂着頭,心想此刻不是責怪別人的時候。
女真將領憤怒地咆哮:“你們這夥廢物!居然在重兵把守的營地,讓人燒了糧草?我要你們有何用!”
“報!”一名士兵在帳外高喊。
“首領,咱們的牛羊牲畜都遭了 ** !”士兵報告。
“什麼?”首領猛然站起,怒吼,“南人真是狡猾!”
首領本想,即便糧草被毀,還有牛羊可以支撐,屆時再向大汗求援。卻未料到連牛羊也遭了 ** ,牛羊一旦死亡,不立即食用便會腐壞。
賈謝回到軍鎮時,守門士兵紛紛向他行軍禮,這是對強者的敬意。軍中,能力與貢獻是贏得尊重的關鍵。
賈謝正欲返回軍帳,柳三成帶着將領們在門口迎接他,“哈哈!老國公的後代,果然英勇非凡。此次立下奇功,我必定向朝廷推薦你。”
賈謝忙前行禮,“小子何德何能,敢勞各位將軍迎接。”
“你解決了我們的大難題,怎能不迎接你。”柳三成大笑,衆將領亦微笑點頭。
“走,進去再談。”柳三成說着,拉着賈謝手臂走向大帳。
朝廷得知40萬女真人犯境,舉朝震驚,已經數十年未見大規模戰事。
隆興帝坐在龍椅上,望着朝臣,“各位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王子騰嘆道:“柳三成,女真兵臨城下,他們多騎兵,我國騎兵稀少,難以與之 ** ,唯有固守城池。”
牛繼宗憂心忡忡:“皇上,邊城兵力不足,實際戰力不過三十萬,女真若強攻,難以持久,還望聖上速決。”
隆興帝命令:“傳令兵部籌備糧草,從大同調集五萬兵馬支援邊城。”
“啓奏皇上,戶部現僅餘銀兩百萬,適逢萬盛節,無力承擔此次糧草費用。”周正回稟。
隆興帝憤然起身:“何故,不是剛有五百萬兩稅銀入庫嗎?怎能無銀!”
周正無奈跪地:“那……銀兩已被朝臣借走。”
隆興帝心中怒火中燒,思及太上皇,無法有所作爲。他不願背負不孝之名,以免影響治國。
“今後若有朝臣再向戶部借銀,令他們來見朕,非朕親筆,戶部不得再借分文。”隆興帝頒布命令。
“臣遵旨。”周正起身,心中暗想,此次觸怒了皇帝,待太上皇駕崩,便是皇帝對付這些勳貴之時。
“從朕私庫取出百萬兩,如此便罷,退朝!”隆興帝陰沉着臉。
邊城,柳三成急切詢問:“賢侄,你是如何做到的?快與叔叔分說。”
賈謝敘述完畢,衆將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他們不知賈謝之能,只當他僥幸。
“運氣也罷,敵惰也罷,總之目的達成。”柳三成笑道,諸將附和。
“指揮使,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一將詢問。
“我軍若出戰,仍處劣勢,若敵從別處得補給,持續圍攻,該如何應對?”另一將憂慮。帳內議論紛紛。
柳三成目光投注於賈謝,期待這位年輕才俊能提出獨到之見。
“大人,我軍步卒衆多,騎兵稀少,若出城對戰,必然不利。不如派遣少量騎兵進行 * 擾,消滅敵斥候,使其疲於奔命。若敵軍糧草不濟,撤退時我軍便有大軍追擊之機。”賈謝答道。
柳三成頷首贊同。
“我就不信你們女真人此行能攜帶多少糧食。”
賈謝接着說:“我還可前往邊境其他要點,破壞敵軍其餘糧草物資。”
柳三成目光一亮,若真如此,女真人難以持久。“好!榮國公後人果然不凡。”
三天後,賈謝回報:“指揮使,屬下已毀掉另外兩處敵軍糧草。”
柳三成欣喜若狂。
女真大汗卻暴跳如雷:“廢物!怎能讓敵軍破壞所有糧草!”
首領回稟:“大汗,敵軍行動隱秘,待我們發現已燃起大火,大部分糧草輜重化爲灰燼,牛羊損失過半。”
大汗無奈宣布撤軍。
傳令兵急報:“女真人撤退了!”
柳三成興奮地下令:“整軍出城。”
楓火衛僅有五千騎兵,賈謝隨軍出戰,身穿黑甲,手執偃月刀,英姿颯爽。
號角齊鳴,馬蹄奔騰,五千騎兵沖向敵軍。
交戰後,賈謝方悟戰爭之殘酷,血肉橫飛,刀劍無眼。賈謝憑借強健體魄,所向披靡,刀下無一幸存。
目睹主將的勇猛,賈謝身後的百人戰士熱血沸騰,發出憤怒的呐喊,隨主將狂熱地沖鋒陷陣。
賈謝率領的小隊猶如鋒利的錐子,**了女真人的陣線。女真人被殺得慘叫連連,他們的兵器對賈謝無效,僅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細微的傷痕。
賈謝的勇猛推進使得女真人陣線開始崩潰,四處逃散。我軍一路 ** ,直至十裏之外才收兵。
清點戰果,此戰斬殺女真人八千餘,己方損失不足千人。賈謝的百人隊無一陣亡,僅有些許輕傷。
這場戰鬥的成果極爲輝煌,以往與女真人的交鋒中,從未取得如此重大的勝利。
“不錯,不錯。真乃國公之後。比其他人強多了。”柳三成贊嘆道,他爲國公有如此優秀的後繼者感到高興,同時也爲自己獲得了一位勇猛的戰將感到欣慰。
在衆將士敬重的目光中,賈謝和柳三成返回營地,百人隊緊隨其後,享受着其他戰友羨慕的目光。
與此同時,其他兩支真人在撤退時並未遭遇激烈的抵抗,只是跟隨女真人撤退,即便邊城出戰,也僅斬獲千餘首級。可以說,這次楓火衛在邊軍中名聲大噪。
“老柳,咱們商量個事吧。”王禮笑道。
“大人,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想要賈謝是不可能的。”柳三成堅決地搖頭。
“五千匹戰馬,你看行不行?不行就算了。”王禮狡黠地笑道,他知道楓火衛正缺戰馬,是三衛中騎兵最少的一支。
“就算給一萬匹,我也不換。”柳三成斷然拒絕。
這樣一位具有霸王之勇的悍將,是無法用任何東西來交換的。每位將軍都有惜才之心,更何況賈謝是榮國公的子孫。
“你們爭什麼,戰報一旦上報,他未必還會留在我們這裏。”楓林衛指揮使說道。
“怎麼可能?邊軍中戰事最多的是我們這裏,如此勇猛的悍將怎能調走?”柳三成回應。
“我是說,他如果成了指揮使,你還能指揮他嗎?”柳三成聽後沉默不語,確實,賈謝因戰功顯赫,有可能獲得提升。
“在這裏爭論無益,靜待 ** 爺的命令吧。”王禮說。
在朝廷的乾清宮內,隆興帝翻閱完邊疆戰報,興奮地站起身。“真乃英勇無比,這位黑甲小將真是英勇。”
“戴權,你可知賈謝的來歷?戰報上提及他是榮國公賈代善的孫子,但朕未曾聽說他還有這樣的孫子。”隆興帝詢問。
“啓稟 ** 爺,賈謝是賈赦的庶子,因其母身份低微被逐出賈府,後來自知懷孕,拼死產下孩子後便離世。賈赦後將這孩子接回榮國府,盡管生活艱辛,也如此將他養大。”戴權謹慎回答。
“看來他與榮國府的人並不親近。”隆興帝又說。
“正是,** 爺。賈謝在榮國府日子艱難,處境不如一名仆人。此次賈赦不知爲何,爲他謀得振威校尉之職。”戴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