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寒冬臘月,不穿潛水裝備跳進冰湖?
慕芷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如果我不答應呢?”
姜晚寧紅唇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這可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
“撲通”一聲,慕芷被她狠狠推入湖中!
刺骨的冰水瞬間灌入口鼻,像千萬根鋼針扎進四肢百骸。
吸飽水的棉服變得沉重無比,拽着她不斷下墜。她拼命掙扎着想爬上岸,卻被守在一旁的保鏢一次次按回水中。
姜晚寧站在岸邊,抱着手臂輕笑:“你這麼專業,肯定能撈上來的。”
說完便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
慕芷望着那道遠去的背影,還有湖邊虎視眈眈的保鏢,絕望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她都已經決定放手了,爲什麼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委屈、恥辱、對沈靳洲的失望......種種情緒交織在心頭,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慕芷咬咬牙,脫掉沉重的棉服,一個猛子扎進湖底。
肺裏的空氣一點點耗盡,她又掙扎着浮上水面換氣。
一次次下潛,一次次上浮,凍僵的身體早已失去知覺。
可是她不能放棄。
澄澄還在等她。
沒有媽媽,她的澄澄該怎麼辦?
不知過了多久,湖底突然閃過一道微光。
是那枚戒指!
將戒指交給保鏢後,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岸。寒風如刀刮過溼透的身軀,牙齒止不住地打顫。
她蜷縮在湖邊,意識漸漸模糊。
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仿佛看見沈靳洲正瘋了一樣朝她奔來......
再次睜開眼,鼻尖縈繞着熟悉的消毒水味。
“芷芷,你終於醒了!”
沈靳洲看見她醒來,立刻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力道大得讓她快要窒息。
慕芷一把推開他,冷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通紅的眼眶,深陷的雙頰,滿臉青黑的胡茬,哪還有平日清爽的模樣?
可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沈靳洲滿臉愧疚:“芷芷,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現在你明白權勢有多重要了嗎?”他聲音低沉,帶着幾分哀求,“只有和姜晚寧結婚,我才能護住你和澄澄。”
慕芷冷笑一聲:“護着我?你們還沒結婚都這樣了,結婚後是不是就要我的命了?”
沈靳洲囁嚅着嘴唇,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芷芷,你別說氣話。”
“今晚姜家有個宴會,晚寧點名要你參加。”
慕芷嗤笑:“我一個‘保姆’去那兒幹什麼?去了讓你們羞辱嗎?”
沈靳洲的臉色驟沉:“不去的話,她會對澄澄下手。”
轟——
她的世界瞬間崩塌。
慕芷死死盯着這個男人,聲音發顫:“沈靳洲,你還是人嗎?連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
他垂着頭,神情頹喪:“芷芷......我也是迫不得已。”
“滾!你給我滾!”
慕芷抓起手邊的枕頭、水杯、水果......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砸向了他。
沈靳洲搖着頭,滿臉無奈地離開了病房。
空蕩蕩的房間裏,慕芷抱緊雙膝,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要被愛人背叛,被陌生女人羞辱,連女兒都要受到威脅......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崩潰。
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慕小姐,移民手續已經辦妥了,隨時可以離開。”
這個聲音......是姜淮硯。
她極力壓住哽咽,卻還是泄露了一絲哭腔:“好,謝謝你。”
電話那頭的姜淮硯敏銳地察覺異常:“慕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
慕芷匆匆掛斷了電話。
想到女兒天真爛漫的笑臉,她強撐着病體振作起來。
回家換了身衣服後,她趕往宴會地點。
宴會在姜家名下的一座古堡舉行。
賓客們身着高定禮服,手執香檳,談笑風生。這是姜晚寧的私人宴會,到場的多是年輕權貴。
穿着樸素的慕芷一出現,就引來無數輕蔑的目光。
宴會正式開始,姜晚寧翩然登台。
“晚上好,今天這個宴會是我和靳洲的婚前單身派對。”
她話鋒一轉,目光精準鎖定慕芷,“不過呢......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位特殊的朋友......”
“這位是慕芷小姐,她是一位入殮師。就是專門給逝者整理遺容的那種入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