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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意思?”蘇覓溪直視着他,目光銳利,“她只爲她的狗傷心,她父母死了這麼久,她讓你去祭拜過一次嗎?你知道她父母葬在哪裏嗎?”
傅越州被她問得一怔,心裏莫名飄過一個念頭。
思思似乎從未主動讓他去祭拜過養父母,連墓地具體在哪,他都模糊不清。
蘇覓溪不再看他,心底一片悲涼。
她隱約查到阮思思父母的車禍可能另有隱情。
只是她已受盡折磨,身心俱疲,不再奢望他的相信和後悔。
直播即將開始,經紀人最後強調:“直播全程不會中斷!覓溪,求你了,千萬別整什麼幺蛾子,不然違約金事小,你很可能被雪藏,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直播開始,燈光驟亮。
主持人笑着暖場:“第一個問題,二位對彼此的初印象是什麼?第一次相遇是在哪裏呢?”
蘇覓溪沉默着,目光有些飄遠。
傅越州搶先開口,語氣帶着若有似無的諷刺:“第一次見是在宴會上,覺得挺眼熟,像我妹妹,一個人站在那裏怪可憐的,就過去說了幾句話。後來發現她們性格完全不同。”
他頓了頓,瞥了蘇覓溪一眼,“初印象就算還行吧。”
像他妹妹......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因爲她這張臉。
心髒像是被細密的針反復扎刺,疼得她深吸一口氣。
主持人有些尷尬,連忙轉向蘇覓溪:“那覓溪呢?”
蘇覓溪張了張嘴,剛要回答。
傅越州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幾乎是立刻拿出接聽,語氣瞬間變得緊張:“怎麼了?別哭,你說清楚!”
聽筒沒有完全捂嚴,阮思思帶着哭腔的聲音隱約傳出:“越州哥哥,我好害怕!我下面流血了......”
傅越州臉色瞬間煞白,猛地站起身,“別怕!我馬上到!”
他甚至沒看蘇覓溪一眼,推開試圖阻攔的工作人員,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現場一片譁然,亂作一團。
但這場直播無法中斷,記錄下了這一切。
蘇覓溪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忽然笑了笑,那笑容破碎又蒼白。
她的聲音很低,卻清晰地被錄入直播間:
“其實,我們第一次相遇,不是在那個宴會。”
“是在很久以前的高中。他成績特別優異,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那個時候我就偷偷喜歡他了。”
“我每天悄悄在他課桌裏放一瓶牛奶,不過他從來不知道罷了。”
她抬手,輕輕擦掉眼角不自覺溢出的淚水,起身離開了座位。
她的思緒飄回過去。
她愛了他整整一個青春。
直到出道後,她才哀求公司,爭取到那個高級宴會的名額。
她故意把水灑在他身上,制造了那場所謂的“一見鍾情”。
她曾以爲那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如今才明白,那或許是包裝精美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