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這聲音曾在我耳邊說無數次“我愛你”,如今卻在全世界前訴對另一個女人的“夙願”。
想起剛在一起,他捧厚專業書皺眉啃術語。
我笑他書呆子,他撓頭不好意思:“就想多學點,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我以爲是給我們更好未來。
原來,他拼命學習從來不是爲我和雅雅,只爲翟藝桉。
電視裏,翟藝桉和記者相談甚歡,畫面美好如勵志電影。
我,是電影裏最可笑可悲背景板。
淚無聲淌滿臉,又鹹又苦。
手機響,ICU號碼。
我手忙腳亂接起,心髒提到嗓子眼。
“顧雅雅家長?孩子情況變化,肺部感染引發多器官衰竭跡象,可能需要緊急評估器官移植。”
“至少先準備二十萬保證金。另外您賬戶錢已用完,如果今天下午續不上,呼吸機可能受影響請盡快想辦法!”
“二十萬,今天下午.....”我渾身冰冷。
“喂?家屬在聽?”
“在,醫生求你們別停機器,錢我一定想辦法!今天就湊齊,求你們了!”
掛電話,我一把拔掉手背輸液針,鮮血涌出也顧不上擦,掀被子跳下床沖出門。
我要找許飛!他既然有錢就必須拿錢救女兒!
打車回家,卻發現家裏空無一人,打他電話,也一直忙音。
我沒有辦法,只能瘋了一樣打給我們的共同朋友,終於,一個師兄支吾告訴我:
“瀾馨,別急,許飛好像在他公司實驗室,新區科技園。”
我沒等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攔車直奔科技園。
“許飛!”我沖過去抓他胳膊。
許飛被我嚇一跳,數據板差點掉。
看到我,閃過被戳穿驚慌,又強裝鎮定對旁邊人說:“你們先忙。”拉我到走廊。
“瀾馨,你怎麼找來?身體沒好,回去休息。”
“休息?”
我扯出比哭難看笑,“許飛,雅雅要不行了,醫院要二十萬保證金,今天下午不交錢呼吸機要停!”
死死盯他眼睛:“別說你沒錢。陳林都告訴我了,你的新藥,專利,百億身價!”
“許飛,我求你,別裝了,拿錢救我們女兒!”
他臉瞬間褪色,張了張嘴,想辯解卻無從說起:“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沒失憶,知道你一直在騙我,知道你心裏只有翟藝桉!”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了,許飛,我只要錢。把我這些年交給你的錢還我,把救雅雅的錢給我,那是我們女兒,她才三歲!”
抓他白大褂,指甲幾乎掐進肉,像抓最後救命稻草。
他看我,眼裏終於有動容慌亂:“瀾馨,錢我有,我這就.....”
“阿飛!”清脆女聲傳來。
翟藝桉不知何時走來,換下電視正裝,米白針織裙,長發披肩,溫婉笑容。
她走到許飛身邊自然挽他胳膊,然後看我,眼神恰到好處歉意同情。
“這位就是瀾馨姐吧?你好,我是翟藝桉。”
她輕嘆,“阿飛,都怪我不好。是我當初太任性,出國前跟阿飛打賭,說在我回國前你不能結婚生孩子,不然就要裝失憶五年。”
“我沒想到他真的當真了,還瞞瀾馨姐這麼久,讓你和孩子受苦。”
轉向我,語氣懇切:“瀾馨姐,別怪阿飛,怪我。”
“他也是太重承諾,我現在回來了,約定到期了。阿飛,快跟瀾馨姐解釋清楚,拿錢救孩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