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米楠好不容易摸到他的皮帶,但是她不會解皮帶,硬扯了半天。抬頭時她感覺到了嘴唇上有涼涼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她慌忙避開,趁男人沒等發火前,快速的開口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解釋了,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是故意的也合法的!”冷逸軒沉冷的嗓音,溫吞吞的說着。
唇上還殘留着餘溫和淡淡馨香,柔柔的觸感,引人浮想,甚至還有點一發不可收拾的沖動!
米楠錯愕的一愣,差點懷疑是自己幻聽,方才還冷聲警告她別亂動心思的人,現在居然能如此雲淡風輕,甚至還說自己有這合法權益!
都說冷家大少性情寡淡,陰晴不定,看來傳言屬實。
她晃了晃腦袋,盡量想要撇開這些混亂的思緒,定下心來繼續手頭事情。
冷逸軒心情好的時候,做起事來也就格外體貼,自己脫去褲子,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卻沒動貼身的那層。
“你,能不能......”米楠漲紅的芙蓉面有些囁嚅。
“嗯?”冷逸軒敏銳的星眸,看到女人手足無措的模樣,一直沉寂多年的心底,卻隱隱的泛起了漣漪。
“沒,沒什麼。”
米楠忙搖頭,深吸了口氣,努力鼓足勇氣,替他褪去那層布料,然後掩飾性的站起身,扶着他坐進浴缸。
別看冷逸軒身形瘦削,但男性的體重,全部覆在她身上,卯足全力方才可以,把人弄進去後,米楠拿過毛巾,匆匆替他擦洗完後背,把毛巾遞給冷逸軒。
“前面的,你自己來吧。”她臉頰緋紅,像有團烈火在焚燒。
遞出的毛巾卻沒有接。
男人幽深的目光,灼灼如華的望着她。
米楠頓悟,這是讓她繼續。
她不禁蹙了下眉,下意識的握緊了手,硬着頭皮繼續。
冷逸軒的身材是極好的,壁壘分明的腹部肌肉,精壯而挺拔,像是常年鍛煉的,可按照他這坐在輪椅上,又不怎麼吃東西的情況來看,這樣的身材,還真有些奇怪!
米楠略微有些疑惑,視線也跟着不解起來。
女人的雙手在他的身上,不輕不重的力道的遊走着,技法精湛的堪比那些按摩師,男人仰頭靠着浴缸,難得的情緒略微鬆懈下來。
“好了。”
片刻後,米楠道了一聲。
“扶我起來。”他回過神,低啞的嗓音出聲。
米楠上前扶他,沒注意腳底下的水,倏然,腳下打了滑——
身體就慣性的動作快速的朝前撲了過去,頓時譁啦水聲四起,米楠手磕在浴缸邊緣。
纖細的手臂,磕碰的骨頭發疼,忍不住直抽冷氣。
冷逸軒下意識想伸手去開燈,臨到頭卻發現自己不是在輪椅上,便摩挲着開了裝在浴缸上方的台燈,暖黃燈光流瀉而下,將場景照的一覽無遺。
米楠看清眼前情況,卻發現自己正對他胸前,男人胸口正隨着呼吸微微起伏。
旖旎的氣息在四周遊蕩,像有什麼在腦中縈回。
她腦袋轟一聲炸開,慌手慌腳的掙扎着,但越急就越容易出錯,慌亂了半天也沒爬起來。
冷逸軒靜默的注視着她,而腦海中,卻因這種復雜的身體接觸,摩挲的異樣,在心底油然蕩開,他喉結有了明顯的變化,壓抑着某種莫名的混亂。
沉吟多時,男人低冷的嗓音倏然道出,“是我媽教你這麼做的?”
類似相同的事情,三番兩次出現,還可能是巧合嗎?
很明顯,對於這些‘把戲’不可否認的對自己產生了濃烈的影響,一次次的撼動着他引以爲傲的理智。
米楠的心裏早已一片羞澀,緊張的薄唇緊抿,無奈的閉了閉眼經,尷尬的垂着頭,嗓音略微帶着顫音,“你在說什麼?”
女人的眼眸十分好看,纖長的睫毛垂下時,透射扇形的弧度,宛如兩把小扇子,雙瞳剪水,清澈的眼瞳,美的逆天。
無措的時候,像受了什麼委屈的小麋鹿,大大的眼瞳,眨巴眨巴着的樣子,透着難以掩飾的真摯。
女人並不像能說謊話的樣子。
他沉默了下來。
霎時間,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着。
良久,就在米楠有些承受不住,不知該說什麼化解這僵滯的局面時,男人也打消了其他的念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他,似好相處了很多。
照顧着他上床休息後,米楠才爲自己拿了床薄被,在沙發上輾轉棲身。
寬大的沙發極大,用來做床是很好的。
勞累了一天,睡夢十分安詳。
一夜無夢。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米楠看着床上還在睡夢中的男子,深吸了口氣,輕手輕腳的進了浴室洗漱,再下樓做早點。
這是她的打算,卻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下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米楠好奇的探頭看過去,遠遠地,就見冷母正在和冷相濡在說什麼,言辭十分激烈,兩人的態度也很強硬。
沒有聽到具體說了什麼,冷相濡直接就要拂袖離去,冷母氣的渾身直抖,看着他的背影,威脅的冷道,“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裏一步,我就讓那女人永遠消失!”
米楠的腳步驀地頓住,詫然的思緒在腦中轟鳴,考慮着要不要先回去,以免被殃及。
“那您也就別想要我這兒子。”冷相濡修長的身影略微停頓,卻頭也不回的還了句。
那決絕的樣子,儼然一副早已做好一切的準備。
消失?
讓誰消失?
能讓母子倆吵成這樣的人,到底會是誰?
言猶在耳,冷母氣的咬牙,臉色難看到了極限,“你現在是真有出息,居然敢讓爲了個林西月威脅我!”
“那也是您反悔在先!”
冷相濡忽然轉過身,俊逸的臉上早已一片鐵青,壓抑的怒火竄起,“媽您當初答應過我,只要婚禮上我替大哥出面,你就答應我和西月的婚事。”
說到這,他頓了頓,猶豫的星眸閃動,片刻後嗓音略微有了緩和的趨勢,“現在西月已經懷孕了,您不是一直都想要抱孫子嗎?”
“媽,她一個人懷着孕不容易,你就讓我去看看她吧。”
話說到這裏,明顯的強勢褪去,此刻的他,就是一位即將成爲人父的男人,在爲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考慮。
米楠不禁心裏嘆息,原來他也並不是生性涼薄之人,只是那場婚禮讓自己給他留下的印象並不好,之前才會故意出言諷刺的。
冷母的怒意卻不減,仍舊聲色俱厲,“誰知道她肚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