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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離婚證已經辦好,另外,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瞬間爆發。
眼淚瞬間涌出,顧煙羅艱難地回復了幾個字:
“來城西墓園接我!”
她扶着墓碑,一點點站起身。
月光灑在地上,仿佛爲她鍍上了一層冰冷的鎧甲。
她什麼都沒有了。
從今天起,從前那個重情重義的顧煙羅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是要讓所有欺壓過她的人,血債血償的復仇者。
很快,遠處一道刺眼的車燈打在她身上。
後排的人緩緩降下車窗:
“顧小姐,準備好讓丁靳言下地獄了嗎?”
......
與此同時。
丁靳言帶着蔡美娜檢查完身體,剛推開家門。
丁母滿臉淚痕,慌慌張張地迎上來,一把抓住丁靳言的胳膊:
“兒子,你可算回來了!煙羅呢?你快把煙羅叫來!”
丁靳言不明所以:
“媽,你不是一向討厭煙羅嗎?怎麼現在......”
當年丁父丁母屬意的是,和其他商界大佬的千金聯姻。
所以一直看不上書香門第出身的顧煙羅。
除了過年家宴以外,幾乎很少提及她的名字。
現在卻這麼急切地想要找她。
蔡美娜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連忙上前幫腔:
“阿姨,顧老師和靳言哥鬧了些不愉快,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聞言,丁母的瞬間爆發,抓住丁靳言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剛才一群警察闖進來,說有人舉報你爸賄賂官員,謀取利益,數額巨大,直接就把人帶走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馬上把顧煙羅給我找回來!”
丁靳言臉色慘白,整個人如遭雷擊。
恐怖遊樂園還沒正式開園就出了人命,好不容易打贏了官司,丁父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帶走。
一旦丁父出事,整個集團都會陷入動蕩。
蔡美娜也慌了神,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她這個首席律師的位置,全靠丁氏撐着,丁父倒了,她也就完了。
“媽,你別慌,我們找最好的律師......”
丁靳言的話剛說一半,就被丁母打斷:
“找什麼最好的律師?顧煙羅就是業內最好的!”
“你爸被帶走後,我第一時間就聯系了律師,可他們都說沒什麼勝算,能請到顧煙羅還有可能贏,現在只有她能救你爸!”
丁母的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丁靳言。
他猛地想起顧煙羅在法庭上邏輯清晰,言辭鋒利的模樣。
好像再難的案子到她手裏都能找到突破口。
是啊,眼下只有顧煙羅能救丁父,能拯救集團!
丁靳言安撫好丁母,轉身就往門外沖。
他拉開車門的動作太急,差點撞到門框。
丁靳言一路猛踩油門。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城西墓園門口。
他一路跑到116號墓碑前。
可墓碑前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殘留的一灘暗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