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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挽星緩緩站起身,剛才面對周景馳的溫柔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江予舟從未見過的冷血。
“我怎麼對你了?”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對你那麼好...我爲了你失去了一切...”
江予舟哽咽着,“我的父母...我的手指...我的孩子...我的一切都給了你...”
沈挽星冷笑一聲:“我從沒要求你這麼做,是你自願的。”
江予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年他爲她的付出,那些他以爲的深情與犧牲,原來在她眼中只是一廂情願。
“你的確爲我做了不少犧牲,爲我成功路上掃清了不少障礙。”
沈挽星繼續說道,語氣冷漠,“所以我也給了你三年優渥的生活,你該知足了。”
周景馳輕笑出聲,伸出腳踩在沈挽星的臉上,而她竟然毫不反抗,反而順從地低下頭。
“不…...”江予舟搖頭,淚水滑落,“你爲什麼把我當傻子一樣玩弄?我爲你受過的傷,流過的血......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痛嗎?”
聞言,沈挽星眼裏閃過一絲痛色,但很快消失不見。
周景馳接過話頭,聲音惡毒:“沒有我的允許,挽星永遠不會懷孕。”
“她是我養的狗,沒有主人同意,一條狗憑什麼出去繁殖?”
江予舟渾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周景馳大笑起來:“你不會真的以爲挽星搞倒我爸爸是爲了給你報仇吧?江予舟,你太蠢了!”
“她只是需要借口吞並周家的勢力而已。你的那些‘不幸’,不過是順水推舟的戲碼。”
江予舟愣在原地,腦海中閃過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每一次他受害後沈挽星的痛苦與憤怒,每一次她發誓要爲她報仇的深情,原來都只是表演。
就連他爲了幫他幾次斷腿,雙手折斷,也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折斷我的腿,毀了我的手…也是你們設計的?”
他聲音微弱,幾乎聽不見。
沈挽星沉默不語,但那雙冷血的眼睛已經給出了答案。
周景馳站起身,走到沈挽星身邊,撫摸他的臉頰,像撫摸一條忠犬:“當然,我怎麼會允許別的男人靠近她,觸碰她,不過是一次次的小小‘意外’罷了。”
江予舟想起第二次車禍前,周景馳曾莫名其妙地送來一盒補品,沈挽星還勸他喝下,說是和解的表示。
第三次斷腿,則是他爲沈挽星擋了一槍,現在想來,那場槍擊來得太過巧合。
他突然笑了起來,“所以,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你們遊戲中的一顆棋子?”
沈挽星的眼神微微閃動,最終歸於冰冷:“是你自己選擇跳進這個棋局。”
江予舟點點頭,擦幹眼淚,挺直脊梁。
他看着手中的假結婚證,然後把它扔在地上。
他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間,關上門,他滑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愛情是假的,婚姻是假的,就連痛苦都被當作笑料。
而他,就是這場笑話中最大的小醜。
江予舟撫摸着自己的手,想起了爸媽慘死的模樣,他一遍遍的說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