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與抱着杯子點點頭,“記住了。”
梁京澤看了看她,拿着各項報告去了會議室。
他前腳剛走,溫舒與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
不一會兒,傳來一些人的議論。
——“這是梁醫生的女朋友嗎?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呐。”
—“能不眼熟嗎,這是眼科的常客了,是那個瞎子。”
—“你們可別瞧不起瞎子,就數瞎子本事大呐。我聽說這女人之前是京市周家太子爺的女朋友,瞞着人家周家懷孕,企圖母憑子貴,但天不遂人願,孩子難產死了。”
——“啊,這麼可憐啊。報應遭到她身上就好了,爲什麼要牽扯孩子啊。”
—“誰知道啊,如今又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我們醫院的梁醫生給勾引走了。”
—“像她這樣的人,活該孩子生不下來,要我說瞎的也好,不然眼睛好了,指不定惹出什麼事兒呐。”
溫舒與握着水杯的手緊了一些。
她當做聽不到,坐在那裏自顧喝水。
又一陣腳步聲傳來。
助手提着飯菜出現在門口,還沒走進去,就被剛才說話最毒的女人,拉住了手腕。
“欸,給我吧。”
助手忙着去看病,把手裏的飯盒遞給了女人,“那交給陳姐了。”
“嗯。”
陳嬌看着裏面的人,從衣服裏拿出一包藥。
身旁的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護士長你幹什麼啊!”
陳嬌皺眉,“小點聲。”
“聽說瞎子睡眠不好,我給她放點安眠藥。”
“讓她休息一會兒,而且她要是亂跑,在我們醫院出事怎麼辦?”
其餘人覺得有道理,鬆開了陳嬌的手。
陳嬌嘴角微勾,將誘發過敏的藥物,放進了食物裏。
她理了理自己帽子,抬腳走進去,“舒與你又來了。”
溫舒與輕嗯一聲,“陳護士長有事嗎?”
陳嬌把東西放到她身前,說道,“這是梁醫生讓我轉交給你的食物,我放這裏了。”
“謝謝陳護士長。”
陳嬌看着還給她道謝的人,嘴角劃過一抹冷笑。
她轉身往外走。
坐在那裏喝水的溫舒與,不經意的把梁京澤桌子上的鋼筆,掃到地上。
陳嬌沒注意,一腳踩上去,當即栽倒在地。
“嘶!什麼東西啊!”
看着地上的鋼筆,陳嬌眼眸微微眯起。
扭頭看向坐在那裏喝水的溫舒與,胸口當即堆積了怒火。
拿起鋼筆質問她,“好你個溫舒與!你拿鋼筆絆我!”
溫舒與甚至找不到,她人在哪裏站着。
嗓音也是軟柿子一樣,“陳護士長,我沒有絆你。”
“我看不到,怎麼會伴你呢?”
門口的人聽着她們起了爭執,立馬走進去。
見溫舒與像只小綿羊一樣的坐在那裏,一夥人站在她面前,忙說,“嬌嬌,溫舒與看不到,整個醫院都知道。”
“她不會拌你的。”
“是啊是啊,我們別在這吵了。”
陳嬌握着鋼筆的手用了些力。
感受着手上的墨漬,她低頭,看着被自己踩壞的限量版萬寶龍,眉頭皺了一下。
一支鋼筆頂她一年工資了。
把筆放到桌子上,擔心被梁京澤索要賠償,陳嬌帶着一夥人離開。
溫舒與聽着走遠的腳步聲,端起水杯,淡然的喝了口水。
她仰頭面向窗外暖和的光線,捂了捂手裏的杯子。
把他鋼筆摔壞了。
也不知道貴不貴,自己能賠起嗎?
輕舒一口氣,溫舒與走到窗前,感受着外面的微風輕撫。
梁京澤回來的時候,就見她雙手撐在窗台上。
白皙的天鵝頸,微微揚起。
嘴角自然勾起的梨渦,漾着陽光。
微眯的眼眸,就像一只舒適的小貓一樣。
梁京澤盯着看了一會,而後敲響了房門,“溫舒與,我能進去嗎?”
溫舒與瞬間收了舒適的神態。
她轉身面向他,“梁醫生?”
“請進。”
男人低笑一聲,反應到自己反客爲主了,溫舒與解釋,“不是,我、”
“不用解釋。”梁京澤走進去,看着一旁未動分毫的飯菜,眉頭蹙了一下,“不喜歡?”
他記得,溫舒舒就是喜歡酸甜口的。
拿起筷子剛要品嚐,溫舒與就道,“裏面被人放了東西,我擔心吃了出問題,所以沒動。”
梁京澤手頓住。
他放下筷子,音調沉了幾分,“誰放的?”
“陳嬌。”
溫舒與將那只鋼筆拿在手裏,“你的鋼筆被我摔壞了。”
“多少錢?我賠你吧。”
聽着她的話,梁京澤身上的寒意散去幾分。
看着她手裏壞掉的鋼筆,挑了下眉,“你賠我?”
溫舒與點點頭,“嗯。”
男人走過去,將泄墨的鋼筆從她手上抽出來。
精準的丟進垃圾桶裏,拿過溼紙巾擦拭着她的手心。
“五塊二毛一,拼單買的。”
“抹個零,五塊二毛零。”
聽着鋼筆不貴,溫舒與鬆了口氣。
她想要去拿手機掃他錢,這時才反應過來,梁京澤握着她的手,在給她擦手心。
癢癢的。
溫舒與睫毛一顫,想要抽出來,卻被男人攥的更緊。
“別亂動,我穿着白袍子,你這手都是墨水。”
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把我弄髒了,你拿什麼賠?”
溫舒與抽出手,拿過紙巾自己擦拭。
她後退一步,“我自己來就行。”
梁京澤看着拉開距離的人,微微摩挲殘留餘溫的指腹,收緊,放進了衣兜裏。
他慵懶的靠在桌子上,“行,你自己來。”
靜靜的看着她,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天後就可以手術。”
“兩天後?”
溫舒與難掩震驚的抬頭,“這麼快?”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可以看到。”
梁京澤將那些有問題的食物收起來。
拉着她手腕往外走,“先回酒店,然後買些你的日常用品。”
“嗯?”溫舒與疑惑,“買日常用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