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不是……”
薄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嵐一個凌厲的眼神給打斷了。
“不是什麼?不是你兒子的媽?還是不是我薄家的大功臣?”
秦嵐抱着懷裏的寶貝孫子,腰杆挺得筆直,戰鬥力瞬間爆表。
“我告訴你薄妄,今天你要是敢把她們母子倆趕出去,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兒子就是個不開竅的木頭疙瘩。
放着這麼一個如花似玉,還給他生了兒子的女人不要,天天就知道在部隊裏跟那群糙漢子混。
現在好不容易人找上門來了,他還拉着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薄妄被他媽懟得啞口無言。
他看了一眼被嚇暈過去,正被勤務兵手忙腳亂抬出去的王夫人。
又看了一眼抱着他媽的腿,一副找到了靠山模樣的蘇尤梨。
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都叫什麼事!
“我沒說要趕她們走。”
薄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我讓人去招待所給她們安排個房間。”
這小樓是他私人的地方,他可不想跟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女騙子共處一屋。
“招待所?”
秦嵐的音調瞬間拔高了八度。
“你讓我的親孫子,我薄家的長孫,去住招待所?”
“薄妄,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蘇尤梨適時地抱緊了秦嵐的胳膊,小聲說:“阿姨,沒關系的,住招待所也挺好,不給他添麻煩。”
她越是這麼說,秦嵐就越是火大。
“添什麼麻煩?這是他欠你們娘倆的!”
秦嵐瞪着兒子,直接拍板。
“就住這兒!這棟樓這麼大,還不夠你們住的?”
她指了指二樓的主臥。
“尤梨,你就帶着安安住阿妄的房間,讓他自己去睡客房!”
這簡直就是現代版的“鳩占鵲巢”。
薄妄的臉徹底黑了。
讓這個女人睡他的床?
他晚上還要不要睡覺了?
怕是閉上眼,腦子裏都是她那副又純又浪的模樣。
“媽,這不合規矩。”薄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我就是規矩!”秦嵐一句話就把他堵死了。
薄振國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發話了。
“就按你媽說的辦。”
老首長金口玉言,這事就算定了。
薄妄氣得肝疼,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蘇尤梨,在秦嵐的親自護送下,抱着安安,堂而皇之地占領了他的主臥。
那女人在上樓梯的時候,還回頭沖他拋了個媚眼。
眼神裏寫滿了得意和挑釁。
薄妄恨得牙癢癢,真想沖上去把她抓下來,按在腿上狠狠打一頓屁股。
……
夜幕降臨。
薄家小樓裏燈火通明。
秦嵐和薄振國陪着大孫子玩了一下午,稀罕得不得了,晚飯都是親自喂的。
直到把安安哄睡着了,兩位老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臨走前,秦嵐還特意把薄妄拉到一邊,千叮嚀萬囑咐。
“尤梨一個女人家,帶着孩子不容易,你晚上對人家好點,聽見沒有!”
“別老拉着那張死人臉,把人嚇跑了,我饒不了你!”
薄妄敷衍地點點頭,把他媽送走後,整個世界總算清靜了。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走進書房,想處理幾份文件靜一靜。
可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全都是蘇尤梨那張臉。
她哭的時候,笑的時候,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
“操!”
薄妄低罵一聲,起身走到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烈酒,仰頭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灼燒着喉嚨,卻壓不住心頭那股邪火。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股熟悉的,讓他心煩意亂的香氣飄了進來。
薄妄猛地回頭。
只見蘇尤梨站在門口,身上穿着的,還是他那件白襯衫。
她似乎剛洗完澡,頭發溼漉漉地披在肩上,發梢還在滴着水。
襯衫的扣子只系了中間幾顆,領口大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抹若隱若現的雪白溝壑。
襯-衫下擺很長,遮住了她的大腿,但隨着她的走動,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時隱時現,更是撩人。
昏黃的燈光下,她整個人像是被水汽氤氳着,皮膚白得發光,眼神迷離又無辜。
“我……我找不到吹風機。”
蘇尤梨咬着唇,聲音軟軟糯糯的。
“而且,我沒帶睡衣,只能先穿着你的衣服……”
她一邊說,一邊狀似無意地抬手,將一縷溼發撩到耳後。
這個動作,讓本就鬆垮的領口扯得更開了。
薄妄的呼吸瞬間一滯。
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樣,死死地盯着那一小片晃眼的春光。
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
這個妖精!
她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對她沒有抵抗力,還非要穿着他的衣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吹風機在浴室櫃子裏。”
薄妄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
“穿完的衣服扔洗衣籃裏,明天讓勤務兵給你買新的。”
他試圖用冰冷的語氣,來掩飾自己快要失控的欲望。
“哦。”
蘇尤梨應了一聲,卻沒有走。
反而赤着腳,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
地板冰涼,她的小腳丫踩在上面,腳趾微微蜷縮着,看起來楚楚可憐。
“薄妄,”她走到他面前,仰起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眼波流轉,“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兩人離得很近。
薄妄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雜着她獨有的體香,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罩住。
他甚至能看到她纖長睫毛上掛着的水珠,隨着她眨眼的動作,微微顫動。
“我沒生氣。”
薄妄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眼神卻不敢看她。
他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會化身爲獸。
“你明明就在生氣。”
蘇尤-梨卻不依不饒,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膛。
“你身上都快結冰了。”
那冰涼柔軟的觸感,像是一道電流,瞬間竄遍了薄妄的全身。
他猛地抓住了她在自己胸前作亂的手。
“蘇尤梨!”
他低吼道,眼底已經是一片猩紅。
“別再招惹我!”
蘇尤梨卻不怕他。
她反而順勢將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用那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身體,緊緊地貼着他滾燙的胸膛。
“我沒有招惹你。”
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我只是想……”
“……補償你。”
轟!
薄妄腦子裏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