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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避免白蘇再做傻事,陸司寒這幾日一直陪在她身邊。
帶她逛遍奢侈品店,出入高級餐廳。
甚至被媒體拍到兩人親密用餐的照片,被盛贊爲“金童玉女”。
他也不曾否認。
而我正好趁着這段時間,將自己的物品一一收拾妥當。
訂好了三天後的機票,打算在祭拜完父母之後,便徹底離開這座城市。
只是沒想到,我正準備離開的這天,陸司寒竟意外回來了。
身後還跟着怯生生的白蘇。
陸司寒淡淡瞥了我一眼,語氣淡漠。
“今天倒記得戴紅繩了?還好我今天記性好,不然忘了這事,你又要怪我。”
我心裏冷笑。
我戴不戴這紅繩,於他而言又有什麼分別?他向來是選擇性失憶。
他將白蘇輕輕牽到我面前,語氣不容置疑。
“蘇蘇最近來我們家住,她那房子在裝修。”
白蘇適時地露出一副驚喜表情:“司寒哥哥,你家真大呀!”
陸司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反正我都要離開了,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吧。
我轉身想回臥室,下一秒卻被他用力攥住手腕。
“你去給蘇蘇燉點湯,她說想嚐嚐你的手藝。”
白蘇也在一旁軟聲附和。
“晚晚姐,我一直聽司寒哥說你做的湯特別好喝,你就幫我做一份,好不好?”
她的語氣溫柔得體,可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的嘲諷。
爲了不節外生枝,畢竟離起飛只剩幾小時。
心想,就做這最後一碗湯,當作臨行前的告別吧。
我在廚房裏站了整整兩個小時。
可白蘇剛端起湯淺嚐一口,臉色驟然一變。
她發出一聲難受的嗚咽,猛地捂住嘴。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幹嘔起來,身體劇烈顫抖。
陸司寒立刻沖過去扶住她,眼裏滿是慌張。
“蘇蘇,你沒事吧?!”
白蘇顫巍巍地指向那碗湯,聲音帶着哭腔。
“湯......湯裏有毒......”
隨後她轉向我,眼淚說掉就掉。
“晚晚姐姐,我知道你最近看我和司寒哥走得近,心裏不舒服......”
“可你也不能在湯裏下毒啊!”
話音剛落,她便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臉色慘白如紙。
我愣住了。
那碗湯不僅她喝了,我也喝了,怎會只有她中毒?
我張嘴想解釋,可陸司寒已經沖到面前。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殺意。
“江晚,你好大的膽子!”
“居然敢下毒!”
他的手越收越緊,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拼命掰着他的手指,想要說話,可喉嚨被死死掐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他突然鬆手。
我整個人撞在牆上,後腦勺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娶你?”
我掙扎着想起身解釋,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
他抓起桌上滾燙的湯碗,狠狠砸向我。
灼熱的湯汁濺上我的臉、脖子、手臂......
皮膚瞬間被燙出一道道鮮紅的水泡。
我痛得幾乎發不出聲音,臉色因劇痛而扭曲。
可他看也不看我的傷處,轉身將白蘇打橫抱起。
“蘇蘇,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沖向門口,臨走前回頭狠狠瞪我一眼。
“等我回來,再好好收拾她!”
大門重重關上。
我躺在滿地狼藉中,渾身是傷。
一旁的管家眼神復雜地看着我。
“太太,您這又是何必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先生對白小姐是多麼在乎。”
我內心泛起一絲苦澀。
連外人都覺得,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太,活像個多餘的第三者。
我深吸一口氣,默默安慰自己。
無妨,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
從此以後,我和他,再不會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