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人特訓與霞光初現
實戰測試前第二十八天，清晨。
段笑笑在宿舍的冥想中被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喚醒。開門後，門外站着的是捧着古籍、臉頰微紅的雲薇。
“早、早安，笑笑同學。”她推了推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昨晚查閱了一整夜的古代文獻，找到了一些可能對你有用的資料……關於暗星魔力與靈魂鏈接的進階應用。”
段笑笑側身讓她進來。雲薇抱着厚重的古籍坐到床邊的小桌前，攤開書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古代魔法文字和復雜的能量回路圖解。
“你看這裏。”她的指尖劃過一行發光的文字，“《星典·殘卷七》記載，擁有吞噬兼容特性的魔力，在建立多重靈魂鏈接後，可能會產生‘共鳴增幅’效應。簡單說，就是你可以借用鏈接對象的少量魔力特性，短時間內強化自身。”
段笑笑仔細看着圖解。那是一個以中央核心延伸出多條鏈接線的模型，很像他現在的狀況——他作爲核心，鏈接了雲薇、藍冰璃、炎雨晴。
“意思是……我能暫時使用你們的部分能力？”
“理論上是這樣。”雲薇點頭，臉頰更紅了，“但需要鏈接達到一定深度，而且……而且必須是雙方自願、毫無保留的信任狀態。否則能量傳導會受阻，甚至反噬。”
她翻開另一頁：“歷史上記載的最後一個多重靈魂鏈接者，是三千年前的‘星語者’艾琳。她與五位不同屬性的魔女建立了深度鏈接，能同時調用五種屬性的魔力，被譽爲最接近聖魔女的存在。”
段笑笑注意到雲薇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閃爍。
“雲薇導師，你……”
“叫我雲薇就好。”她小聲糾正，然後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笑笑同學，我想……我想和你建立更深的靈魂鏈接。不是教學鏈接那種淺層的，而是真正的‘共鳴契約’。”
她抬起頭，湖藍色的眼睛認真地看着段笑笑：“這樣我能更好地輔助你訓練，在你危險時提供遠程支援，而且……而且對你開發暗星魔力的兼容特性也有幫助。”
段笑笑沉默了幾秒：“代價是什麼？”
“代價是……我們會共享部分情緒和感受。”雲薇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契約一旦建立，就很難解除。除非一方死亡，或者靈魂受到不可逆的損傷。”
房間安靜下來。窗外傳來清晨鳥鳴——魔法世界的鳥類叫聲清脆得像風鈴。
“你確定嗎？”段笑笑問。
雲薇用力點頭：“我確定。作爲你的導師，我有責任幫助你安全成長。而且……”她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而且我相信你。”
段笑笑看着眼前這個溫柔又堅定的年輕導師，胸口的碎片輕輕震動，傳遞出溫暖的情緒。
“好。”
雲薇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站起身，走到段笑笑面前，伸出雙手：“握住我的手，然後跟着我的引導。過程可能會有點……親密，但請相信我。”
兩人雙手相握。雲薇閉上眼睛，開始吟唱古老的契約咒文。淡金色的光芒從她身上涌出，順着手臂流向段笑笑，與他體內的暗星魔力交融。
這一次的感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強烈。
段笑笑能清晰感覺到雲薇的靈魂——溫柔得像春日陽光，堅韌得像古樹根系，深處還隱藏着一絲……悲傷？緊接着，他感覺到自己的部分靈魂也被雲薇感知到了：在垃圾星掙扎求生的堅韌，對力量的渴望，還有對那些幫助過他的人的珍視。
契約完成的瞬間，兩人同時一震。
雲薇鬆開手，後退一步，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段笑笑也感覺心跳加速，他能清晰感知到雲薇的位置、魔力狀態，甚至模糊的情緒波動。
“成、成功了。”雲薇小聲說，“現在我們是正式的靈魂共鳴者了。你試試看……能不能調用我的光系魔力特性？”
段笑笑閉上眼睛，感受着體內新建立的鏈接通道。他意念微動，嚐試引導通道中的光系能量——
右手掌心，暗紅色的能量球表面，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光與暗兩種看似矛盾的力量和諧共存，甚至產生了某種增幅效應：能量球比之前更凝實，散發出的波動也更穩定。
“成功了！”雲薇開心地說，但隨即又捂住嘴，“啊，對不起，我太大聲了……”
段笑笑看着她難得雀躍的樣子，也笑了：“謝謝，雲薇。”
雲薇的臉更紅了。她慌忙抱起古籍：“那、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下午的訓練要加油，我會……我會通過鏈接關注你的。”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宿舍。
段笑笑站在原地，感受着體內新建立的那條溫暖鏈接，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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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理論課結束後，段笑笑沒有去食堂，而是直接去了訓練場。
藍冰璃已經在那裏了。她今天換了一身更輕便的訓練服，正在場地中央用冰晶構建復雜的魔法陣。看到段笑笑進來，她點了點頭。
“提前到了，不錯。”
“雲薇導師幫我做了些特訓。”段笑笑說。
藍冰璃的動作頓了頓：“靈魂共鳴契約？”
段笑笑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的魔力波動變了，多了一絲光系的溫暖特性。”藍冰璃淡淡地說，“而且你和雲薇導師之間的能量共鳴強度提升了至少三倍，只有正式契約能達到這種效果。”
她揮手散去冰晶，走到段笑笑面前：“建立深度鏈接是好事，但記住——不要過度依賴。魔法師的根基是自己的靈魂和魔力，外力永遠只是輔助。”
“我明白。”
“那就開始今天的訓練。”藍冰璃後退幾步，“今天的內容是‘屬性對抗’。我會輪流使用冰、水、風三種基礎屬性攻擊你，你要做的不是硬抗，而是觀察、分析、尋找破綻。”
她抬手，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凝結成數十枚冰錐：“第一輪，冰系。開始！”
冰錐齊射。
有了昨天的經驗，段笑笑這次從容了許多。他沒有急着用暗星魔力吞噬，而是先觀察冰錐的軌跡——藍冰璃的攻擊很有規律，每一枚冰錐的角度和速度都經過精確計算，幾乎沒有浪費的能量。
他側身躲過三枚，用能量護盾偏轉兩枚，最後才嚐試吞噬一枚。
這一次，吞噬效率比昨天高了一些。兼容了雲薇的光系特性後，暗星魔力對冰系能量的轉化似乎更順暢了。
“第二輪，水系。”
冰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十幾條水鞭。柔軟的水流在藍冰璃操控下變得如同鋼鞭，抽打角度刁鑽，還會突然變向。
段笑笑狼狽地躲閃着。水系的攻擊更難防御，因爲它可以隨時改變形態。他被抽中了好幾下，訓練服上留下溼漉漉的痕跡——如果是真正的戰鬥，這些水鞭足以撕裂皮肉。
“第三輪，風系。”
水鞭消散，訓練場內突然刮起狂風。無形的風刃從四面八方襲來，段笑笑只能憑直覺和能量波動來判斷攻擊方向。
這一輪他最狼狽，身上多了十幾道細小的割傷。但漸漸地，他找到了節奏——風系攻擊雖然無形，但會引起空氣流動和魔力波動，只要感知足夠敏銳，就能預判。
訓練持續了兩個小時。
結束時，段笑笑渾身是傷，魔力也接近枯竭。但他眼睛很亮——這三輪對抗讓他對屬性魔法的理解深了一個層次。
藍冰璃走過來，手中凝聚出治療光團：“進步很快。尤其是第三輪後半段，你已經能預判大部分風刃的軌跡了。”
淡藍色的治療光芒籠罩段笑笑，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謝謝。”段笑笑喘着氣說。
藍冰璃沉默了幾秒，突然問：“你和雲薇導師的契約……是什麼程度的？”
“她說叫‘共鳴契約’，能共享部分情緒感受，還能遠程傳遞能量。”
“那就是二級契約了。”藍冰璃若有所思，“在古老的魔法體系中，二級契約通常用於……親密夥伴之間。”
段笑笑一愣：“親密夥伴？”
“嗯，師徒、摯友、或者……”藍冰璃沒有說完，轉移了話題，“總之，既然建立了這種契約，你就要對雲薇導師負責。契約雙方是平等的，如果你受到重創，她也會受到牽連。”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所以實戰中，不要輕易冒險。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說完，她轉身開始收拾訓練場，銀發馬尾在燈光下晃動。
段笑笑看着她清冷的背影，突然說：“藍冰璃，你要不要也和我建立鏈接？”
藍冰璃的動作停了。
訓練場安靜得能聽到遠處其他場地的訓練聲。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藍冰璃沒有回頭，“建立靈魂鏈接不是兒戲。尤其是多重鏈接，會對雙方的靈魂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我知道。”段笑笑認真地說，“但你說得對，實戰測試是團隊戰。如果我們之間有鏈接，配合會更默契，我也能更好地保護隊友——包括你。”
藍冰璃轉過身，冰藍色的眼睛直視段笑笑。那雙眼睛太清澈，像能看穿人心。
“等你通過實戰測試再說吧。”她最終說道，“現在你連自保都勉強，談什麼保護別人。”
但段笑笑注意到，她的語氣比平時溫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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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熔爐。
炎雨晴今天給段笑笑準備了特殊的訓練項目——不是吞噬魔力，而是“塑形實戰”。
“光會吞噬有什麼用？你得學會把吞噬來的能量用出來！”她雙手叉腰，站在熔岩池邊，“今天教你火系塑形基礎，能把火焰凝聚成什麼形狀，決定了你的戰鬥力上限。”
她抬手，掌心燃起一團火焰。火焰在她操控下，先是變成一把長劍，然後變成一面盾牌，接着變成鎖鏈、飛鳥、甚至一朵綻放的玫瑰。
“看到沒？火系魔法不是只會丟火球。塑形到極致，你能用火焰模擬出任何武器、任何工具。”炎雨晴散去火焰，“來，試試用你的暗星魔力塑形。”
段笑笑嚐試凝聚能量。暗紅色的魔力在掌心涌動，但他只能做出簡單的球體、立方體，稍微復雜一點的形狀就會失控。
“太僵硬了！”炎雨晴走過來，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感受能量的流動，不要強行控制，要引導。就像水流，你築壩硬擋只會潰堤，挖渠道疏導才能利用它的力量。”
她的手很燙，但段笑笑能感覺到，一股精純的火系魔力正通過接觸流入他體內，示範着能量塑形的微妙技巧。
暗星魔力開始變化。從僵硬的幾何體，漸漸變成流動的火焰形態——雖然顏色是暗紅色，但已經有了火焰的靈動。
“對，就是這樣！”炎雨晴鬆開手，眼中閃過贊賞，“你小子的學習能力真變態。一般人要練一個月的塑形基礎，你十分鍾就有模有樣了。”
段笑笑繼續練習。在炎雨晴的指導下，他漸漸掌握了能量塑形的竅門：不是用意志強行捏造形狀，而是感受能量的自然流向，順勢引導。
一個小時後，他已經能用暗星魔力凝聚出簡單的劍和盾了。
“不錯不錯。”炎雨晴滿意地點頭，“接下來，試試結合吞噬特性——在戰鬥中，你可以先用暗星魔力吞噬對手的攻擊，然後立刻把吞噬來的能量塑形成反擊手段。”
她抬手射出一枚火球：“來，吞掉它，然後塑形成箭矢還給我！”
段笑笑凝神，暗星魔力在身前形成漩渦，將火球吞噬。然後他迅速引導那股火系能量，在掌心塑形成一支暗紅色的火焰箭矢——
嗖！
箭矢射向炎雨晴。她輕鬆側身躲過，眼中閃過驚喜：“漂亮！雖然速度和精度還有待提高，但思路完全正確！這就是‘吞噬-轉化-反擊’的戰術雛形！”
接下來的訓練，炎雨晴加大了難度。她同時發射多枚火球，讓段笑笑在防御、吞噬、塑形反擊之間快速切換。
訓練結束時，段笑笑累得幾乎站不穩，但眼睛亮得像燃燒的星辰。
“今天就到這裏。”炎雨晴遞給他一瓶恢復藥劑，“你的進步速度超出我的預期。照這個節奏，實戰測試前，你應該能達到正式魔女的平均實戰水平。”
段笑笑灌下藥劑，感受着魔力緩緩恢復：“都是你教得好。”
“少拍馬屁。”炎雨晴笑罵，但嘴角上揚的弧度出賣了她的心情，“對了，聽說你和雲薇那丫頭建立共鳴契約了？”
段笑笑點頭。
“那冰塊臉知道嗎？”
“藍冰璃？她知道。”
炎雨晴抱着手臂，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段笑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你小子，不知不覺已經在我們三個之間建立了這麼深的聯系啊。靈魂鏈接、實戰特訓、吞噬訓練……你這是要把學院最強的年輕一代都綁在你身上？”
段笑笑一愣，這才意識到確實如此。雲薇的理論指導、藍冰璃的實戰訓練、炎雨晴的魔力開發——他得到了學院三位頂尖天才的特訓。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知道。”炎雨晴擺擺手，“這就是命運吧。像你這種特殊的存在，注定會吸引特殊的人。不過——”
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我要提醒你，多重靈魂鏈接不是鬧着玩的。雲薇那丫頭溫柔，願意和你共享一切；藍冰塊外冷內熱，其實也很重感情；至於我……我承認，我對你很感興趣。但如果我們三個都和你建立深度鏈接，你的靈魂承受得了嗎？”
段笑笑沉默。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
“多重鏈接者歷史上不是沒有，但大多下場淒慘。”炎雨晴難得嚴肅，“靈魂負擔過重會崩潰，或者被鏈接對象的情感淹沒，失去自我。所以……悠着點，小子。”
她拍了拍段笑笑的肩，又恢復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當然，如果你真的能承受，那我也不介意和你建立鏈接。畢竟，看着一個魔法絕緣體成長爲強者，是件很有趣的事。”
離開熔爐時，段笑笑還在思考炎雨晴的話。
多重靈魂鏈接的風險……但他現在確實需要力量。實戰測試、未來的威脅、還有胸口碎片指引的那些未知使命——
“棒棒棒。”他低聲說，眼神重新堅定起來。
風險就風險吧。他要變強，強到足以保護所有珍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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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圖書館。
段笑笑如約來找雲薇補習理論。但當他推開辦公室門時，看到的卻是雲薇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她眼鏡歪在一邊，臉頰壓着攤開的古籍，亞麻色的長發散在肩頭。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銀邊。
段笑笑輕輕走過去，想叫醒她，卻突然停住了。
雲薇的睡顏很安寧，但眉頭微蹙，似乎在做什麼不安的夢。通過靈魂鏈接，段笑笑能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一絲悲傷——那是一種深埋的、連她自己可能都沒完全意識到的情緒。
他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推了推她：“雲薇導師？”
雲薇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段笑笑，慌忙坐直身體整理頭發和眼鏡：“對、對不起，我睡着了……昨晚查資料查得太晚……”
“要不今天休息吧？”段笑笑說。
“不行！”雲薇立刻搖頭，隨即又軟下語氣，“我是說……你的理論基礎還不夠扎實，需要抓緊時間補。實戰測試不只是戰鬥，還有理論考核和戰術制定環節。”
她翻開教案，但段笑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輕微顫抖。
“雲薇，你沒事吧？”
雲薇愣了一下——這是段笑笑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小聲說：“沒、沒事。只是做了個夢……很久以前的夢。”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努力恢復平時的溫柔笑容：“我們開始吧。今天講《魔法戰陣基礎》，這是團隊戰的核心理論……”
課程進行到一半時，雲薇突然停住了。她看着攤開的古籍，眼神有些恍惚。
“雲薇？”段笑笑輕聲問。
“啊，抱歉。”雲薇回過神，苦笑着指了指古籍上的一個圖案，“這個‘霞光戰陣’……是我家族傳承的古老戰陣。看到它，想起了一些往事。”
段笑笑看向那個圖案——那是用金色墨水繪制的復雜法陣，中央有一個類似太陽的符號，周圍環繞着霞光般的紋路。
“霞光戰陣？”
“嗯。”雲薇的聲音變得輕柔，“傳說中，初代魔法女王麾下有十二聖騎士，每人掌握一種傳承戰陣。霞光戰陣是其中之一，司掌‘守護’與‘淨化’。但後來傳承斷絕，現在只剩下一些殘卷……”
她伸出手指，輕輕撫過圖案。指尖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暈——不是平時的光系魔力，而是一種更溫暖、更燦爛的金色，像清晨的第一縷霞光。
段笑笑胸口的碎片突然劇烈震動！
不是對能量的渴望，而是一種……共鳴？喜悅？
與此同時，雲薇懷裏的那本古籍突然自動翻開，書頁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響聲。金色的光芒從書頁中涌出，籠罩了整個辦公室。
“這是……”雲薇睜大眼睛。
古籍停在某一頁，上面是一個完整的霞光戰陣圖解。文字和圖案都開始發光，然後化作流光，涌入雲薇的眉心！
雲薇渾身一震，眼睛瞬間變成純粹的金色。溫暖而強大的能量從她身上爆發，將段笑笑推開數步。辦公室裏的書籍和紙張被能量掀飛，在空中旋轉。
“雲薇！”段笑笑喊道。
但雲薇似乎聽不見。她懸浮在空中，長發無風自動，金色的光芒在她身後凝聚成一對虛幻的光翼。她的表情聖潔而莊嚴，像傳說中的女神。
整個過程持續了約一分鍾。
光芒漸漸收斂，雲薇緩緩落回地面。當她睜開眼睛時，瞳色恢復了平時的湖藍，但眼底深處多了一絲淡淡的金色。
“我……”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我好像……想起了什麼。”
段笑笑快步走過去：“你沒事吧？”
雲薇抬起頭，看着段笑笑，眼中突然涌出淚水：“笑笑……我、我想起來了。霞光傳承……我是霞光戰陣的最後繼承者。我的家族……我的家族是爲了守護這個傳承而存在的……”
她撲進段笑笑懷裏，身體微微顫抖。段笑笑僵了一下，然後輕輕抱住她，通過靈魂鏈接傳遞着安撫的情緒。
雲薇哭了很久，像是要把壓抑多年的情緒都釋放出來。等她平靜下來時，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她紅着臉從段笑笑懷裏退出來，小聲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段笑笑問。
雲薇深吸一口氣，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辰：“我的家族……雲家，是初代魔法女王時代就存在的守護者家族。我們世代守護霞光傳承，等待‘霞光再現’的預言實現。”
她轉過身，眼中閃着堅定的光芒：“剛才的古籍共鳴，是傳承的正式覺醒。我現在……是真正的霞光繼承者了。雖然還很弱小，但我有了方向和使命。”
段笑笑看着她。覺醒後的雲薇，氣質有了微妙的變化——依舊溫柔，但多了某種堅韌和神聖感。
“霞光傳承的能力是什麼？”
“守護、淨化、治愈。”雲薇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團溫暖的金色光芒，“而且……霞光之力對黑魔法和深淵污染有極強的克制效果。這可能就是爲什麼，古籍會在你面前覺醒——暗影星辰與霞光，或許本就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她看向段笑笑，認真地說：“笑笑，從今以後，我會用霞光之力守護你。這是我們的契約，也是我的使命。”
段笑笑心中一動。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魔法世界的旅程，或許比想象中更復雜、更沉重。
但看着雲薇堅定的眼神，他點頭：“我也會保護你。”
兩人相視而笑。靈魂鏈接中，溫暖的情緒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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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段笑笑回到宿舍時，已經接近宵禁。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與雲薇的共鳴契約、藍冰璃的特訓、炎雨晴的警告、還有雲薇的霞光覺醒。
胸口的碎片平穩脈動，仿佛在消化今天獲得的所有能量和信息。
段笑笑閉上眼睛，通過靈魂鏈接感受着三個光點：雲薇的溫暖霞光、藍冰璃的清冷冰晶、炎雨晴的灼熱火焰。
三個女孩，三種力量，三種羈絆。
再加上實戰測試即將到來的壓力，胸口碎片指引的未知使命……
“棒棒棒。”段笑笑輕聲說，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
這樣的人生，才夠精彩。
窗外，兩顆月亮已經沉到西邊。東方的天空，隱約泛起一絲霞光。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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