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
她閉上眼,倉惶的將手指掐入掌心,站立在原地,臉頰冒紅,脖子上的肌膚也成了緋色。
商鶴年瞧着她從臉一路紅到腳,細扣着的腳踝浸上粉,小姑娘今兒穿一身紅,嬌豔的花色染上層羞,顫抖的眼睫睜開。
她有一雙剔透的眼眸,媚又勾人,嬌美的小臉紅撲撲,彎唇時,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
吃葷的.
他指尖勾了下,解鬆喉結上方的一顆紐扣。
“小叔叔,中午好”她主動打招呼。
“嗯”
商鶴年只是看她一眼,和商禾打過招呼後就要上樓,她一看,追上去。
“等等”
他邁上台階的腳步一頓,她小跑而來,踩上與他同一台階,男人低睨她,一米九的身形比她高出不少,氣勢也壓人。
她突然沒與他對視的勇氣,目光瞟到他腕骨禁錮欲望的佛珠,咬咬牙,從包裏拿出東西。
“小叔叔,昨晚謝謝你幫我,這個你落下了,我特意來還給你。”
一句話,掀起波瀾。
商禾急匆匆拄拐趕來,“昨晚?小霓你不是中藥了,怎麼會和鶴年和牽扯,還有這領帶,怎麼回事?”
他語氣漸沉,不怒自威看向商鶴年。
被問話的男人目光深沉掃過舉着領帶略顯無措的女孩,她一臉慌張,“爺爺,你別誤會,昨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她小心翼翼看他眼,心一顫,聲音越來越小,“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
“你別怪小叔叔,都是我的錯。”
“你…她,我……”
商老爺子臉色綠了又黑,舉起的手指顫抖,“咚”一聲響,拐杖狠狠敲擊地面,“鶴年,跟我去書房!”
他氣勢洶洶走遠,稀薄的空氣漸漸冰冷,今霓手臂酸,正準備放下,忽地,手中抓的東西被他捏住一角。
她掀眸,商鶴年面無表情,指腹摩挲領帶,“今霓”
兩個字,冰冷。
他目光緩緩落定她慘白的臉,薄唇輕扯,“你確定,這東西是我的?”
她不敢抬頭,極小聲嘟囔,“就是你的。”
“是嗎?”
他輕晌,語氣低沉,“你怎麼證明是我的。”
“昨晚…”
“昨晚怎麼了?”
她對上他沉寂如古井的深眸,手指蜷縮,耳邊是他更進一步的逼迫,“上面的水呢?”
“轟隆”一聲,頭頂砸開驚雷。
今霓整個人呆住,不可置信望向他,男人從始至終神色從容,而她,耳根紅如火燒雲,羞惱的咬緊唇瓣。
她被急惱了,凶狠的,像要撲上來咬一口。
隔着鏡片,商鶴年的目光不鹹不淡掃過她嬌嫩的唇,“要還就還一樣的,不溼的我不要。”
“你!”
今霓真的震驚了,眼前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寫着禁欲,一身木頭古板味,怎麼嘴裏這麼葷。
還佛子,分明是悶騷的老男人。
老男人走遠,獨留小狐狸在原地抓着領帶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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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跪下!”
門一關,商鶴年整理衣襟,從善如流跪下,背部肌肉擴張,勾勒出精壯壘塊,西褲之下,是薄款紅底皮鞋,他低人一等的姿態,卻彰顯矜貴。
商禾沉聲,“你對今霓都做了什麼?你對得起你侄子,對得起整個商家嗎?”
商鶴年沉默不語。
“事已至此,你打算怎麼對今霓,你也二十九,和她差了八歲,這麼多年清心寡欲的,你別告訴我,是看上侄子女人,準備玩一出她逃你追,強取豪奪的戲碼?”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商鶴年在老爺子眼裏看到了興奮還有隱晦的激動。
他斂神,指尖把玩佛珠,“我沒想娶誰。”
“爺爺,我說過我不婚。”
“不婚你個球!”
商禾胡子都要氣炸毛,聲嘶力竭,“咱們商家上下有誰不婚的,你明年就三十了,人大師說你還情竇未開,一個老處男,傳出去,像話嗎?”
說完,他帶着期待望向他。
商鶴年注視他的眼眸,情緒依舊平淡如水,淡聲說:“口水注意點,噴臉了。”
“……”
他眼睜睜看着商鶴年抽出手帕,擦拭臉頰,又放入口袋中,全程情緒穩定的可怕,就像外界說的,他是冷血動物。
根本沒有人能撼動他的情緒。
商禾愁上心頭,想到樓下那個小姑娘,眼裏劃過精光,“怎麼說你和小霓都有了肌膚之親,她和商家有婚姻,嫁誰不是嫁。”
“明天,你就跟她去領證。”
“不行”商鶴年眉峰擰起,想到樓下那位心口不一的小姑娘,“我不能娶她。”
對於今霓,他略有耳聞,追求者無數,是個愛花錢,很嬌氣,需要人哄着的小公主,他沒心思哄。
“你你你…你是要氣死我!”
“管家,上家法。”
商鶴年背部狠狠挨了三棍,黑襯染深一塊,他一聲不吭,想法沒有一絲動搖。
商禾瞬間泄了氣,丟了戒棍,擺手,“出去吧。”
他站起身,往外走。
書房門關上,商禾坐在木椅上,嘆息,“從小到大,他都是這個德行,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也不願意和人親近,即便是對我們這些長輩,也有理有序。”
管家給他按捏肩膀,“商先生情感冷漠了些,但手段精明,如今商氏站在巔峰,最近還在不斷開拓海外項目,京市喜愛他的小姑娘可一堆呢。”
“哼,那有什麼用,他厲害,屁股那麼翹,娃生不出一個。”
管家尬笑幾聲,“呵呵呵”
處男怎麼生。
商鶴年拿到文件下樓,樓梯口,今霓還站在原地,張牙舞爪的“揍”空氣,聽到動靜,背脊一挺,秒變優雅。
轉身看見他下樓,她好奇,“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娶你。”
“然後呢?”她眼眸騰一下亮起。
他沉眸,“讓你失望,我拒絕了。”
“爲什麼?”她要一個答案,急切抓住他的袖口。
商鶴年不喜人碰他,抬手,不着痕跡佛開,“你和商宴的事我會處理,我保證那個女人不會成爲你們之間的威脅。”
話說完,他要走。
今霓攔住,站在他面前,“如果我說,我想嫁的人是你呢。”
“今小姐,我沒見過挾恩圖報的。”
他在點她,她乖巧無辜,歪頭笑,“那你現在見到了。”
商鶴年低聲,“我古板無趣。”
“但我張揚明媚。”
女孩靠近半步,紅色高跟鞋尖抵住他的黑質皮鞋,玫瑰花似的裙擺撩過手腕黑沉的佛珠,她彎唇,得寸進尺道:“我們試試”
“萬一,是天作之合呢?”
她身上有玫瑰香,越靠近越濃鬱,縈繞在鼻息,讓人有中毒的沉迷,他眼眸暗半寸,猝然,鈴聲響過。
今霓手機屏幕亮起——
「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