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連忙磕頭，“二小姐，我們大小姐不見了，二小姐可有看到大小姐？”
水芙蓉，“姐姐不見了？”難道她獨自回邊境去了？
如此也好。
就她傷成那個樣子。
回邊境去也只是個死。
桃紅，“是啊，我本想給她換藥，沒想到怎麼也找不到她了。”
水芙蓉語氣輕輕，道，“姐姐肯定是放心不下邊境的戰事，回去了。
你也不必擔心，回去霓裳閣好好守着，等姐姐凱旋就好。”
到時候抬回她的屍體。
她還能借着她的戰功嫁給那個人……
呵呵。
姐姐啊姐姐，你可真是到死都在幫我啊。
桃紅卻搖搖頭，堅定的說，“不會的，大小姐就剩三個月的命了。
最後的日子，她不在家陪着家人，還去邊境做什麼？”
水芙蓉瞳孔微縮。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蹲下身子。
雙手用力的抓住了桃紅的肩膀，“你說什麼？”
桃紅吃痛。
嘶嘶兩聲。
縮着肩膀，連忙道，“二小姐，好疼……”
二小姐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不是說她身子孱弱？
水芙蓉聲音微顫，“你再說一遍，我姐姐怎麼了？”
她努力壓制着內心的狂喜。
還要拼命表現出一副擔心不已的樣子。
桃紅，“我說……大夫說，大小姐只剩下三個月的命了。”
她幾乎要哭出來。
二小姐的指甲掐進了她的肉裏。
幾乎要刺破她。
疼。
很疼。
“二小姐，你快放開我吧，我還要去找大小姐。”
水芙蓉終於鬆開她。
難掩嘴角的笑意。
她只能捂住嘴。
笑的肩膀顫抖。
但旁人看着，好像是傷心到顫抖的樣子。
桃紅看着水芙蓉的模樣，也以爲她是太傷心。
想着二小姐還是很愛大小姐的。
她勸解道，“二小姐，你也別太難過了，當心自己的身子。
那我先去找大小姐了。”
她轉身要走。
水芙蓉終於強忍住了笑意。
放下手的時候，眼底已經蓄滿淚水，“你先不要告訴爹娘和哥哥們。
我怕他們承受不住。”
桃紅張嘴。
想說什麼。
水芙蓉，“我會找合適的時間告訴他們，以免他們傷心過度，傷着身子。
姐姐那麼愛他們，肯定也不願看着他們爲她傷身。”
桃紅抿抿唇。
最終還是點了頭，“是，二小姐。”
桃紅一走。
水芙蓉立刻轉頭看向自己的丫鬟采恬。
周身的氣場一變。
語氣冰冷的吐出兩個字，“滅口。”
她想立刻把她滅口。
可是她們兩個弱女子，根本沒辦法無聲無息的弄死幹體力活兒長大的桃紅。
另一邊，桃紅很快找到了水霓裳。
“大小姐，你去哪兒了？怎麼……大少爺好。”
桃紅謹記規矩。
給二人行了禮。
然後立刻上前扶着水霓裳。
水霓裳堅持的太久了，此時沒受傷的左腳已經麻木，隨時都會倒下去。
她只能把全部的力氣都壓在桃紅的身上。
“辛苦你了。”
水霓裳說話時，聲音在顫抖。
語氣飄飄的，軟軟的。
桃紅轉頭看了眼水霓裳。
剛剛太黑，她沒發現。
水霓裳此時嘴唇幹裂，眉毛上都是水霧，眼眸一耷一耷的。
似乎隨時要倒下去。
桃紅的心瞬間揪成一團，“大小姐，我背你。”
說罷，抓着她兩只手，自己往她身前一站，背脊彎下去。
“大小姐，上來。”
水霓裳的鼻子狠狠一酸。
或許是因爲太冷了。
還有些疼。
她堅持不住了，趴了上去。
“謝謝，辛苦了。”
她在她耳邊輕聲說。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子背。
不過，桃紅的背好溫暖啊。
還很寬厚。
她很喜歡。
桃紅心口更疼了。
“大小姐，一點都不辛苦。我以前在家時，也要幫我爹娘背豬草，挑糞……
我力氣大，以後你想出門就叫我，我背你。”
聞言，一直不說話的水無痕擰眉。
掀開眼皮將桃紅上下打量一遍。
眼底滿滿的嫌棄。
“霓裳，從她背上下來！”水無痕實在是不能忍受一個肩上挑過糞的人背他妹妹。
太髒了。
水霓裳斜睨了他一眼。
“滾！”
但是水無痕可不管那麼多，直接上手，抓住水霓裳的胳膊便往後一扯。
水霓裳一驚。
爲了不傷着桃紅，下意識的推了桃紅的背。
但是她本人卻被水無痕拽到地上，纖瘦的背脊膈在鵝卵石上，痛得她五官扭曲。
“啊……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