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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上我紅腫的眼睛一愣,立刻反應過來,耐心解釋:
“我不是出去玩,只是出差的時候順便逛了下。”
“楚楚還年輕,多帶她出去見見世面對她有幫助,你別多想。”
我將他們的吻照摔在男人面前。
“見世面見到嘴上去了?”
陳景言沉默半晌,終於承認。
“沒錯,我跟楚楚在一起了。”
心髒仿佛被一桶冰水浸透,身子微微發顫。
我被他理所當然的樣子所震驚。
“但我只是玩玩,我承認小姑娘給了我新鮮的刺激,但你放心,她不會威脅到你陳太太的位置。”
“一年,葭葭,你給我一年的時間。”
“時間到了,我就讓她離開。”
陳景言不是跟我商量,更像是通知我。
我苦笑。
十年感情,付之東流。
而我也很好奇,一年後他到底會不會讓葉楚楚離開。
如今一年已到。
陳景言卻一點沒有要離開葉楚楚的意思。
而我對他所剩的感情,也終於消耗殆盡。
燒完東西,世界之聲卻突然出聲道:
【還有東西沒有處理幹淨】
【什麼東西?】
【你肚子的孩子】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懷孕了?!
腦海裏不由地浮現一個多月前的某個夜晚。
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本沒奢望,陳景言卻說會早點下班陪我。
人一旦被許下承諾,就會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絲期望。
可陳景言又失約了。
朋友發來的視頻裏,他在酒吧跟人打架。
起因是葉楚楚喝酒時被某個男人騷擾了。
視頻裏的陳景言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那個男人身上。
我從未見過他這般瘋狂的模樣。
即便是我當初在深夜被壞人跟蹤,他都能冷靜地先讓我報警。
心口刺麻麻的,卻又在一瞬間好似放下了什麼。
我一個人在家喝了很多酒,陳景言回來時將我抱到床上。
身體陷入床榻的一瞬間,腦海裏驀地響起葉楚楚發來的那句話:
【陳景言早就對你失去了欲望】
一股無名的怒火與沖動涌上大腦,讓我將陳景言撲倒。
這是這一年來我們唯一一次的親密接觸。
沒想到竟讓我有了孩子。
自從四年前那次意外小產後,我就一直懷不上孩子。
偏偏是在我要選擇離開的時候。
我撫上小腹,思緒萬千。
世界之聲提醒我:
【如果留下孩子,就視爲你跟陳景言之間仍有羈絆,那他就還是男主】
【亦或是,打掉這個孩子】
我不由地攥緊拳頭。
回到家,發現室內燈火通明。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客廳傳來。
“葭葭姐回來了?”
她笑嘻嘻地走過來,在我面前轉了一圈。
“怎麼樣,好看嗎?”眼底是止不住的炫耀與得意。
我瞳孔驟縮。
“誰準你穿我的衣服!”
女人身上那件紅色的中式婚服,是我媽媽花了一年時間,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
媽媽臨終前的最後一天都沒有停過手上的針線!
我曾將這件婚服的來歷告訴給陳景言。
他十分感動,說一定要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我們結婚時他還沒什麼錢,只在一個小禮堂舉辦。
他執意不讓我穿這件婚服,說等日後補給我一場世紀婚禮才配得上這件婚服。
我一直將它珍藏在保險櫃裏,怎麼會穿在葉楚楚身上!
想到她所做的那些醃臢事,婚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就是玷污了我媽媽的心血!
“脫下來!”
我撲過去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
葉楚楚哭道:“景言哥,救我!葭葭姐要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