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建依舊跪地不起。
而一旁看熱鬧的衆人此時都瞪大了眼睛。
王秀梅也踮着腳在旁邊看着熱鬧。
“這嶽父找上門了,他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你少說兩句吧,省的一會兒人家進屋不讓我們看這熱鬧了。”
他們咯咯的笑着。
陳建並沒有理會,只是緊咬牙關,不知作何解釋。
前身確實做了這樣的事情,可是他並未做。
他總不能說他是穿越而來?
這麼離譜的事情只會讓他們覺得他是瘋了。
“我沒有!”陳建斬釘截鐵的說着,“我絕對不會賣了玉兒。”
“這麼混蛋的事情我絕對不可能做,我發誓。”
如果是他本人,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混蛋事。
“我用自己的靈魂起誓,如果我真的做了此等醜事,定然讓我下十八層地獄。”
“胡說八道!”李秀才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是人證。”
“天理昭昭,你是逃不了的。”
“跟我去官府!我定不會饒了你的。”
王秀梅見狀誇張的張大嘴:“好戲,真是一場好戲。”
“不用花錢就能看的戲,快點多喊一些人來。”
李秀才此時看着門框旁邊依靠着無聲落淚的閨女,他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一把將女兒擁在了懷裏。
“爹來晚了。”
“我的玉兒,跟爹走吧,不要跟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在一起了。”
“就算再嫁不出去也沒關系,我們不嫁了。”
如果是以前李玉兒毫不猶豫的會離開。
可此時的她卻將目光定在一直跪着的陳建身上。
男人的改變讓她內心有些鬆動了。
這幾天無微不至的關照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和幸福。
只是這一點點的幸福竟然就有點深陷其中。
“我......”
李秀才以爲李玉兒受了威脅,憤恨得勸着:“你別擔心爹。”
“爹這把老骨頭還硬氣的很,就算是跟他拼命,今天也必須要帶走你。”
李玉兒一直被李秀才拉扯着。
她突然帶着哭腔說着:“爹......我不走。”
村民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李玉兒怕不是瘋了,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離開,竟然不走。”
“她是被打慣了吧?一天不打渾身難受。”
“說不定是這陳建改了性子。”
“陳建平日裏混蛋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改就改?”
“你不記得剛跟着張大爺趕山,可是得到了不少的誇贊,說不定還真轉了性會好好跟李玉兒過日子。”
李玉兒目光一直落在陳建的身上。
陳建此時轉過身來,雙膝重重的跪在凍僵的地面上。
他堅定的說着:“爹!”
李秀才聽後別過頭去,眼神很是厭惡。
“前塵往事,我陳建定然是做的不對,若是你肯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定然不會讓你們失望。”
“不管我怎麼解釋,你們都不會信,但我可以發誓,若是我再敢動玉兒一根手指頭,我自毀雙目,並且主動和離。”
李玉兒驚訝的看着。
自毀雙目那不就變成了一個廢人!
“而且我定要讓玉兒做這東山村最幸福的婦人!”
這樣的承諾在旁人眼裏就是個笑話。
“他陳建好吃懶做,吃喝嫖賭哪樣不沾?”
“竟然還敢說這樣的大話。”
王秀梅撇着嘴說着。
“李秀才你可千萬莫要信,這登徒子說的話還敢作數嗎?”
“這一次你搶不走李玉兒,下一次可就難了。”
李秀眉目一直沒有舒展,定然是非常着急的。
他一生的清明都毀在了這個混蛋女婿身上。
若不是實在心疼女兒,他怎麼可能會一改往日知書達理的樣子貿然沖到這裏來。
周圍人的嘲諷聲,父親的質疑,可李玉兒能夠看到的是陳建的改變,是他此時孤立無援的狀態。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信他,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釋,發誓。
只有自己能感受到陳建的變化。
李玉兒之前的酸楚和委屈一瞬間也爆發出來。
她痛哭了兩聲,隨即擦拭着淚水。
“爹......”
李秀才重重的答應一聲,期待的看着女兒。
“女兒不走。”
“我信他。”
擲地有聲的話敲在了陳建的心裏。
他鬆了一口氣。
至少還有娘子信自己。
否則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他至少要替前身贖債,好好對李玉兒。
只有這樣才能夠緩解心理的罪惡感。
“糊塗呀!”李秀才憤恨的拍着大腿,“你怎麼這麼糊塗?”
“以前你不是求着爹把你帶走嗎?現在怎麼又不肯了!”
“你就真的相信他那三言兩語的話。”
“爹就是被他三言兩語將你給哄過去了,可現在爹後悔了,你就跟爹走吧!”
李玉兒緩緩搖了搖頭,淚水掛在臉頰上我見猶憐。
“爹,你就信他一回吧,這次是真的不一樣。”
她伸手將父親拉到了屋中。
外面圍觀的村民看不到屋內的情況,但李秀才看的清清楚楚。
李玉兒指着桌子,灶台,以及地上正在被清洗的木盆。
“女兒一起來就有熱騰的飯菜吃,夜晚沒有女兒的同意,他只敢在床邊坐着。”
“洗腳的木盆......他也會認真清洗。”
“他尊重女兒,確實是有了改變。”
“你放心,我沒那麼糊塗的,如果他再敢犯,我一定毫不留情的離開。”
李秀才茫然的望着屋內。
看着女兒這次的淚水完全不像之前委屈的樣子。
“你確定這些都是他做的。”
李玉兒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都是他做的。”
“起初我都不相信,可是他堅持了兩天。”
說着還把豬腳湯端了過來。
“這是他跟着張大爺進山打回來的獵物,由於他出力最多分到了豬腳。”
“他還親手給女兒燉的豬腳湯。”
李秀才低頭聞了一下。
這味道確實不像女兒做的,更何況他們可沒吃過豬腳這麼奢侈的東西。
聽着女兒所言非虛,李秀才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可他仍然介懷昨天晚上的傳言。
“昨夜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玉兒臉色一變:“確有其事,但最後是夫君救了我......這事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