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陸懷看着她謹慎的樣子,滿面春風。“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安之若見他孺子可教,真的很會撩妹的啊!沖他粲然一笑:“走吧,陸先生。”
回村的路上,顧淮穿着新軍裝,美得在車上直扭。
安之若看着窗外飛逝的田野,突然問:“陸懷,你妹妹……她喜歡什麼?”
陸懷怔了一下:“小雪她……不太說話。”
“我……”安之若差點說漏嘴,說我知道。“我是問,她喜歡什麼?洋娃娃?花裙子?還是書?”
陸懷沉默了,想了好久:“她喜歡畫畫。”
“那我回頭給她買套畫具。”安之若記在心裏。“等到了部隊,我陪她畫畫。”
陸懷看着她,眼神很深:“好。”
“你剛說,她不會說話是什麼意思?”
陸懷沉默片刻:“小時候她什麼都會說,小嘴巴巴的。後來大病一場,就不會說了!看過很多醫生,都說聲帶沒有問題!或許心裏有問題,鬱結於心,不願意開口!”
“那這麼說,需要打開心結?我和她差不了多少,以後我多陪她,應該會好很快的!”安之若是心理學博士,這一塊她自信得很!
“辛苦你了!”
一路無話,車快到村口時,安之若突然說:“陸懷,我們的日子會過得紅紅火火的。”
這是她的承諾。
陸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陽光給她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嗯。”他應了,很輕,很堅定。
顧淮早已經睡着了,霸占了整個後座。
看着眼前認真開車的男人,存折上的數字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那不僅僅是存款,更是一個男人從小到大全部的身家,是他對家的全部渴望。
她又想起書裏陸懷的結局——多病爆發,任務中犧牲。妹妹陸雪被霸凌,跳樓身亡。
她想,陸懷的結局已經逆轉!陸雪的春天還會遠嗎?
晚霞映紅了半邊天。風吹起她輕盈的劉海。
這場突如其來的婚姻,似乎……還不賴。
吉普車開進南山村時,夕陽正好。幾個在村口玩耍的孩子停下遊戲,呆呆望着駛過的車子。
“那是誰家的親戚?”一個婦人端着簸箕從院裏出來。
“沒聽說誰家有開小汽車的親戚啊……”
安之若搖下車窗,笑着朝外招手:“李嬸,忙着呢?”
那婦人手裏的簸箕差點掉地上:“之……之若?”
這大嗓門一開,像是冷水入了油鍋,迅速炸開。越來越多的人從屋裏出來,聚在路邊。
“那是安家妮子?”
“不能吧?之若那丫頭不是整天低着頭,陰惻惻的……”
“這這這……這是換了個人啊!”
顧淮扒着車窗,得意洋洋:“這是我姐姐!漂亮吧!”
安之若任由他們打量。她太了解這副身子的魅力了——豐胸細腰,肌膚勝雪,鳳眼流轉間自帶風情。連她自己照鏡子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車在安家門口停下,陸懷先下車,繞過來替她開門。他的手在車門把手上多停了一會兒,視線在她臉上停住。
“怎麼了?”安之若見他看呆了,故意問。
“沒什麼。”陸懷移開視線,耳根卻微微發紅。
周偉紅今天到底沒去縣裏。半下午就在路口徘徊了幾次了,聽見動靜擠進人群。當她看清從車上下來的安之若時,手裏的菜籃子啪地掉在地上。
“你……”周偉紅像是被嚇到了,張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的。“你怎麼……”
安之若理了理裙擺,朝她微微一笑:“偉紅姐,下班了?”
她就是故意磕磣周偉紅。誰叫她早上撩騷來着,明明想勾引男人,非要說上班。還沒到時間,上個屁的班。
周偉紅被噎住了,臉漲得通紅。她死死盯着安之若的臉,又看看她身上的紅裙,目光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再移向她的胸,鼓鼓囊囊的。
“怪不得……”周偉紅心裏呸一聲,罵着不要臉。“怪不得陸同志要娶你……”
周偉強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之若,心想:“要是早知道安之若這麼騷,這麼帶勁,他哥不要,他要啊!他哥也是個傻子,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長這麼帶勁吧。”
他往前湊了湊,試圖離安之若更近一點,心裏嘀咕:“這麼帶勁的妞,睡一晚上死了都值……”
還沒擠上前,陸懷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他惡心的目光!
陸懷沒說話,只看了他一眼,他覺得有好重的殺氣。周偉強像是被掐住脖子,腦子突然就空白了,不知道要做啥了,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周圍幾個漢子的眼睛都黏在安之若身上,有人咽着口水,有人搓着手,眼神熱得能噴出火來。
陸懷側身擋住安之若,把那些視線隔離掉,低聲說:“進去吧。”
他後悔了,不應該讓她剪頭發,換衣服!心裏酸酸的,很難受!
安之若故意逗他,慢悠悠地轉身,從車裏拿出買的東西。每拿一樣,都引得圍觀的人伸長了脖子。
等她拎着大包小包往院裏走時,陸懷緊跟在她身側接過包裹,把她整個人護在懷裏。
“現在我知道了。”踏進院子,關上門,陸懷開口了。
安之若挑眉:“知道什麼?”
“知道你以前爲什麼那樣打扮。”他呆頭鵝一樣盯着她的臉,聲音很低很低。“幸好,你結婚了,馬上要隨軍了。”
安之若把東西放在院裏的石桌上,湊近他,故意使壞,用發尾騷擾他鼻子:“怎麼,怕我被別人搶走?”
陸懷打了個噴嚏,喉結滾動,深深地看着她,沒說話。
安婉清從屋裏出來,看見女兒的新形象,一愣後,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樣好,這樣好看。以前……”
顧家老兩口也出來了,顧奶奶眯着眼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是我們之若嘛!”
安之若在院子裏轉了個圈,裙擺飛揚:“奶奶,好看嗎?”
“好看好看!”顧奶奶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