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最喜歡的?
他們做過?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
沈瑜問的很認真。
宛如琉璃般的瞳孔寫滿了真摯。
男人吐了一口煙圈,背靠衆山小的霓虹燈火夜幕中,猶如讓人獻上貞潔的惡魔。
但仔細看去,眸又不見底。
“不是!”
他回答的很幹脆。
沈瑜更困惑了,“那你爲什麼要問我,覺得你是誰?你是誰?”
聞言,男人輕嗤一聲,不知怎的,又再次無語至極。
“你該問你自己,而不是我!回到主題上來,你想我睡你嗎?”
他還是那高高在上的樣子。
越這樣,沈瑜莫名就想跟他扭打在一起。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的意思是說,我總該得記下買我人的名字吧。不然,好奇怪啊。”
她又一本正經地道。
“哪奇怪了?我是買你的人,只有我問你的份,沒你問我的份。”
男人抖了一下手中的煙蒂。
嫋嫋煙霧,有那麼一刻,沈瑜看不清他的臉。
奇怪,她怎麼感覺他好像很悲傷?
明明冷的無法靠近。
“或者......告訴你,你就能記住了?”
他譏笑,又嘲弄。
好像她從未記得過他。
沈瑜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心髒蔓延着一種密密麻麻的疼。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記得?”
雖然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但那是因爲沒人告訴她。
他告訴她,就不一樣了。
男人又笑了,迷人的五官,依舊冰冷。
他將燃燒的煙在煙灰缸裏按熄。
......
“你對買你的人,一般都怎麼稱呼?”
沈瑜思忖了一下,老實回答,“金主,爸爸?對,金主爸爸!”
聞言,男人再次控不住肩膀的笑了。
好像這打趣的稱呼,背後藏着一絲啼笑皆非。
男人重復道,“那就這麼叫吧!畢竟,我的確是你的金主爸爸。”
沈瑜皺眉,“你在占我便宜?”
“你不覺得你很過分?”
不知這句話對男人是不是一個禁忌,沈瑜既然見他變臉了。
深邃的五官,襲上了冰霜,“我還有更過分的,這算不上占你的便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想我睡你嗎?既然知道被我買了,是不是該遵守些基本的規則?比如,我問,你答,我未問,你不答。”
他強勢又霸道,威嚴直懾沈瑜。
沈瑜皺眉,“我答了,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
“如果這是你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
他似不假思索,未給她一點寬容。
沈瑜想了想,“如果我說不想,你會把我送回去嗎?”
那地方,沈瑜不想在進去。
男人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問,“想,還是不想!”
沈瑜,“......想!”
一個字,沈瑜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控制了。
她望着男人深邃的五官以及攝人氣息,只感莫名地熟悉。
好像曾經的曾經,男人也是這般,沒有一點感情的詢問她或者,她與他見面,期待着的,就是這麼一個字。
......
嗤!
男人緊閉的薄唇,又從牙縫露出這個字,但這不像嘲諷,更像在說,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沈瑜按理很害怕,但又未動。
不但不動,心跳還比之前更劇烈了。
她想要這個男人,是刻入骨子裏的。
男人直起了身體,向她走來,他抬起她的下巴,笑的如魔,“沈瑜,記住,我只說一遍,我叫......宋長溟!”
沈瑜瞳孔猛縮,那些被壓制的記憶,瘋狂的如暴雨般襲擊而來。
宋、長、溟?
【小瑜,你過來,今天你就住在這兒,這位是你的叔叔,往後他就負責照顧你了。】
【宋長溟,你敢跟我上床嗎?】
【不是皆心甘情願?沈瑜,你越界了!】
【哐當!宋長溟,你會遭報應的。】
沈瑜好像一下跌入水中,努力往上浮時,又被人按住了頭。
她心髒像被灌了銀。
手腳皆動彈不得。
她無法呼吸,更無法浮出水面。
這些記憶都是誰的?
......
唔!
沈瑜還未讓心髒盡快遠離,讓她窒息之地,男人霸道的吻比狂風,還要猛烈地襲來。
她無法反抗,也反抗不了。
她被壓在大落地窗前,窗外景色,仍是令人向往的璀璨跟迷人的燈火。
男人在她耳邊說,“這就是你最喜歡的!”
沈瑜,你還記得不?
沈瑜想大叫,想反駁,這不是!
可她無法反駁。
明明與他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可他卻特別的凶,好像如他所言,要把她弄死。
他掌握她的身體,就跟掌握自己的一樣。
沈瑜不明白,這些都是些什麼啊。
她感覺到自己好疼,好疼。
心髒像要炸開了。
腦中又浮現了那張跟她極其相似的臉在哭泣。
她說:“小叔,理理小瑜吧。”
......
沈瑜又做夢了。
這次她未看清楚對方的臉,連與她五官極其相似的女孩兒,也未出現。
她睜眼,天亮了。
男人早離開了。
沈瑜發了會兒呆。
她不着寸縷地從床上起來,望着紗窗外,院中昨天就綻放的,完美的格蘿蔓玫瑰。
保姆來敲了幾次門。
中午了,她想,她也該醒了。
沈瑜沒有開門,望着陽光穿透的紗簾,她伸手去觸碰。
陽光照射在她手上,很暖,可她的心,卻莫名地冷。
保姆還是推門進來,沒想到,她竟一絲不掛的站在紗窗前。
“快穿上衣服,這兒就算沒其他住戶,但你也要懂自愛。”
沈瑜沒有動。
像玩偶般的失去了靈魂。
保姆給她尋了浴袍。
她披在沈瑜身上,“該吃藥了,來,這只手穿過來,這只穿過去,會洗臉不?”
......
沈瑜身上滿是曖昧痕跡。
保姆不用問,也知道沈瑜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但還是忍不住地,皺了下眉頭,“少爺也真是,都還沒治好,又復發了怎麼辦?”保姆牽着沈瑜來到浴室,她打開了水龍頭,“洗臉,陽光很好,吃完飯跟藥,可以去外面走。要不要出去?”
沈瑜呆呆的,但還是點頭,“要。”
保姆給她洗臉,給她塗護膚品,再給她換外出的着裝。
一套粉色的運動衫。
頭發扎起,青春又俏麗。
“好了,下樓,吃飯,吃藥,吃完了就自己去。”保姆命令着她。
沈瑜跟昨晚用晚餐一樣,乖巧坐下,只是今天沒有她愛吃的西蘭花。
她把紅蘿卜全部挑出來了。
保姆看着她,令道,“必須吃!你身體需要很多營養。”
沈瑜感覺又回到被盯着吃飯吃藥的那個地方了。
她皺着眉頭,把挑出來的胡蘿卜放嘴裏,沒嚼直接吞的。
就像吃她旁邊放着的數十粒藥丸一樣。
保姆未語,沈瑜吃完飯跟藥,就被保姆推出去了,“去消消食,曬曬太陽,有助恢復。”
沈瑜不想出門卻被保姆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