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如上一世般,江韻在她院子裏等着我。
我去的時候,她眼底嫌棄卻熱絡地牽過我的手。
“絮兒,舟車勞累,要不要歇會?我給你備好了屋子,你就睡西側屋,離我也近些。”
她說得自然,宛若真是一個好嫡姐。
讓她請上門的那些“手帕”之交,對她稱贊不已。
我抽回了她的手,俯身感激道謝。
江韻吩咐人將我帶到屋子裏,等外面一衆夫人小姐去花廳後,她揮退嬤嬤丫鬟。
她才露出她的真面目來。
江韻坐在上首,似笑非笑:“賤奴,跪下去。”
我不跪,緩緩抬起頭眼眸黑沉沉盯着她。
江韻臉上沒什麼神色,她抬手就是給我一掌,她不急不緩吹了指甲,斜睨着我。
“江絮,不管從前還是以後你的這條賤命都在我的手裏,我要你死你就死,怎麼樣這滋味是不是很好?一輩子你都只能屈居我下首。”
她眼皮微抬,輕笑一聲細長的手指落在我的腹部。
她沒說什麼,轉身朝外喚道:“嬤嬤,把補藥給二小姐端出來。”
我死死盯着那嬤嬤手裏的補藥,上一世我就喝了這碗藥,渾渾噩噩地上了世子的床。
我被侯府那些夫人和江韻捉奸在床。
百口莫辯。
次日就傳出我不知廉恥,嫡姐好心接我進侯府給我相看人家,但我胃口太大看上了自己的姐夫。
我被人人唾棄,不敢出侯府的門。
在這時候世子裴宣告訴我,他會待我好,他會娶我做小妾。
要是有了孩子,他就向聖上請命抬我爲平妻。
那時的我抓住裹着蜜糖的毒藥視作唯一的解藥。
最後溺死在了她們給我的寒潭中。
看着嬤嬤端着藥遞來,我垂下眼眸端起一飲而盡。
江韻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滿意,她對嬤嬤道:“二小姐剛來侯府還不熟悉,今日我恰巧辦花宴,嬤嬤你帶絮兒去轉轉。”
江韻給嬤嬤遞過去一個眼神,那嬤嬤微微頷首。
“二小姐請吧。”
我跟着嬤嬤走出去,今日侯府設宴以賞花宴名義,實則慶賀老侯爺江南水患立功。
聖上親臨,卻未聲張。
當今聖上三十有二,後宮妃嬪三十四餘人。
但無一人有子嗣,連個女兒都沒有。
太醫只道皇帝在還是皇子時受了暗疾,子嗣上面艱難,倒也不是完全生不了。
而我天生易孕,是我小娘一手喂出來的。
她偶然得了秘方讓女子好孕,頭胎必生男孩,她也是用了這方子才生下我幼弟。
如果我與皇帝歡好,必定能誕下皇子。
現在江韻把機會遞到了我面前,我轉頭看向我的貼身侍女花翠。
花翠是我小娘救下的女子,對我們母女很是忠心,母親幹脆讓她跟了我來侯府。
她懂我的意思,悄悄離去。
那嬤嬤走幾步就要來看我藥效有沒有發作,那補藥裏,江韻放了十足的媚藥。
我現在已經感覺身體燥熱,臉頰緋紅,我的長甲死死插進掌心,才能保持清醒。
那嬤嬤看着藥效起了,便把我帶到一處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