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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周羨安，你給小桐表演第二首歌吧，他最想看你唱跳了。”
周羨安看着我跟小桐同款期待的眼神，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行啊，反正我收錢了。”
我扛着借來的攝像機，給他們記錄下這一時刻。
身體的虛弱致使我手臂不停顫抖着，畫面抖動偏移。
周羨安眼尖地看過來：“你怎麼攝像機都拿不穩了？”
我一本正經說謊：“這叫運鏡，你懂什麼？”
“花花架子。”
隨後，他還是完美地給小桐表演完一曲。
這個時刻的他，腳下不是醫院的地板，像是舞台中央。
所有的聚光燈都只爲襯托出他的意氣風發，肆意不羈。
小桐用勁地鼓掌：“羨安哥哥，你真的太厲害了！”
“你一定要永遠都做舞台上的王者好不好？我會爲你驕傲，也會一直跟你學習的！”
我趁機附和：“對啊對啊，舞台上的你魅力四射，多耀眼啊！”
“周羨安，你可不能辜負小桐啊。”
這一次，周羨安非但沒懟我，還笑得邪魅狂狷。
“是是是，我努力還不行？”
我跟小桐對視一笑。
我們在病房裏吃過飯，周羨安跟小桐合影後，便離開醫院。
他突然問道：“你是故意的吧？找個小孩來道德綁架我。”
“現在的我別說登上舞台，擺攤人家都不屑一顧。”
我搖頭，鄭重地說道：“周羨安，你曾是那麼多人的光，你還會回到巔峰的。”
“小桐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所有愛你的人都相信會有這一天。”
他抓吉他背帶的手猛地收緊。
隨後轉移話題：“盛渺，你只剩下不到三小時，第三首歌你有什麼要求？”
時間過得好快。
環顧四周，街上已經有了跨年的熱鬧氛圍。
但我的病等不到那天。
我靈光一閃：“周羨安，你送我一場跨年演出吧？”
江邊，堆滿了仙女棒。
我點燃兩根，舉起看他：“周羨安，新年快樂！”
提前五天跨年，就當作是我又多陪伴了他一年時間。
他語氣慵懶：“盛渺，你這是催命式生活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活不到跨年那天了呢。”
我笑容僵硬在嘴角，很快恢復。
是啊，我可能真活不到那天。
“周羨安，你開始唱吧，唱完就可以離開了。”
“行，錢貨兩清。”
我專注地看他，他沉浸在表演中。
不遠處的海面上空綻放絢麗的煙火，忽明忽暗的光灑在他臉上。
嘴裏的血腥味被我囫圇咽下去。
一曲罷，我上前抱了抱他。
“周羨安，謝謝你。”
“你以後也要做在人群中閃閃發光的大明星，好嗎？”
良久，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後背。
“我會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們在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他回頭不自在道：“盛渺，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太弱了。”
我哽咽着：“知道了。”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我才往醫院去。
周羨安總覺得心中不安，但又找不到源頭。
既然她想看他光風霽月，那他也不能再墮落下去。
他理了頭發，刮了胡子，置辦了一身不錯的行頭。
改頭換面後，別有一番魅力。
他還聯系上一個之前給他打過電話的男人，同意籤約他的公司。
一切敲定下來，他才接到小桐的電話。
小桐在那頭痛哭流涕：“羨安哥哥，他們說渺渺姐姐要去天堂，我是不是見不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