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回事？”
“你們之前的狀態和現在不太一樣。”秦敘皺着眉頭道。
聽到母親這樣說，莫嶼先想到的是昨晚他們的談話。
“媽你是想說，我們的關系變好了？”
秦敘頓了頓，關系變好了？倒也可以這麼說。
莫嶼看到母親緩慢的點頭，隨即道，“媽，夫妻關系越來越好不是正常的嗎。難不成我們還越來越疏遠？”
池念很少回老宅，回來也會盡心扮演乖巧兒媳的角色，母親察覺不到她的變化，便也不必解釋昨晚的談話。
秦敘這邊也覺得有些道理，可能真是自己多想了吧。
算了，人家新婚燕爾的，自己就別瞎操心了。
轉念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阿嶼，還有個事我真要說說你了。”
“怎麼了媽？”
“你怎麼能讓念念替你掛衣裳呢，平時在家你就是這樣的？錦園的傭人不夠嗎？”
莫嶼不明所以，“您在說什麼？”
“你別裝蒜，剛剛進門的時候，念念替你接過衣服掛起來，看你們那動作，分明就像平時在家習慣了。”
話音剛落，莫嶼又收到一記凌厲的眼刀。
莫嶼本人卻絲毫不記得有這回事。
“媽，您誤會了，剛才是在和您說話沒注意到，我以爲是傭人接過的，不知道是池……念念。”
“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怪我嘍？”秦敘沒好氣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下次一定注意。”
秦敘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媽，我扶您回屋休息吧。”
秦敘推開攙扶她的手，“你先等會兒，我問你，你那個‘喜歡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莫嶼被問的一時沒反應過來，足足怔愣了五秒才想起這事。
還是裴澈那小子給他出的餿主意。
當時他面臨家裏的頻繁催婚，裴澈說他有一個辦法能幫他拖久一點。
讓他假裝自己有一個初戀女友，只不過現在人在國外，他要等她，不會娶其他人。
那段時間家裏催的緊，他不堪其擾，想着先用這事應付過去。
剛開始確實有用，可時間長了莫家人心裏生了懷疑，又開始催了。
後來他才想到協議結婚的辦法。
本質和裴澈的方法一樣，都是爲了應付。
可他畢竟不喜歡池念，不該耽誤她一輩子，所以這份協議的期限由池念決定。
除非她先毀約，否則以她的意願，隨時可以離開。
時間長了，他甚至忘了之前以“初戀”爲借口的事。
這會兒母親突然提起，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莫嶼怔愣的功夫，秦敘又道，“結婚是你主動提出的，你得對人家念念負責，要是敢搞家裏一個外面一個那種不是人的勾當，你就完蛋了！”
莫嶼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媽，你這說的哪跟哪啊，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秦敘睨着他，“即使現在你心裏沒有國外那個初戀，這件事也最好和念念解釋清楚，主動坦白。”
莫嶼頓了頓，“坦白的話，應該是我向您坦白。”
秦敘不解，“向我坦白什麼？”
“其實…初戀是騙您的，爲了應付莫家的催婚。”莫嶼一字一句道。
“？”
秦敘沉默良久，片刻後終於反應過來。面上難掩怒氣，高聲呵斥道，“莫嶼！”
動靜傳到一樓，正在看電視的池念都聽到了。
她歪頭看向聲音的方向，他們吵架了？
大約十分鍾，池念看到莫嶼從樓上下來，隨後聽到他說，“我們回去吧。”
“媽那邊……”
“媽睡下了，我和她說過了。”
“好。”
池念沒多想，起身往玄關處走去。
剛才夫人的聲音分明是呵斥，但這畢竟是老板的家事，她也不好多問。
正準備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時，一只手先一步伸出，拿下她的外套。
除此之外，池念看到莫嶼撐着衣領站在她身後，一副幫她穿衣服的模樣。
池念迅速反應過來，明白了，做樣子給老夫人看。
她將胳膊伸過去，任由莫嶼爲她整理衣領。
“謝謝老公~”
莫嶼拿衣服的手一頓，很快看出來池念的方向正對着門口的監控。
出了院子，走出監控範圍，池念迅速鬆開相握的手。
莫嶼感覺到手心猛地一空，身形微頓，還沒反應過來時便看見她先司機一步打開車門，“莫先生請。”
莫嶼：？
司機：？
池念態度的轉變合理又割裂，他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回錦園的路上，車內依舊無聲。
剛吃過飯池念有些困，看電視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車內安靜，困意緩緩襲來。
一旁的莫嶼眉頭輕輕攏起，似乎有些煩悶。
他在想剛才母親的話，向母親坦白後，意料之中的挨了幾句批評。
那句呵斥聲很大，應該傳到了一樓。
母親的意思是如果池念聽到了，向她解釋清楚就好，不要讓她誤會什麼。
可從老宅出來這麼久了，池念絲毫沒有要問的意思，難道她沒聽到？
莫嶼微微側眸，看到身旁的人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車子駛入錦園。
莫嶼剛準備叫醒她，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池念被這突然的聲響吵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到了？”
“嗯，進錦園了。”隨後莫嶼對着手機那頭道，“怎麼了？”
聽着那邊的人匯報幾句後，他轉頭看向池念，“你一會兒要午休嗎？”
後者不明所以，“不睡了吧。”
下午簡單休息一會兒就好，睡的時間長了晚上會睡不着。
莫嶼這才交代着，“好，你現在過來吧。”
掛斷電話，他向池念解釋，“一會兒沈助理來送年會的禮服，你挑一件。”
池念打了個哈欠，“好。”
…
池念換了件睡衣來到一樓，準備邊看電視邊等着沈助理。
誰知道幾分鍾後，莫嶼也下來了。
他繞過茶幾坐在自己旁邊，池念面露疑惑，卻還是把遙控器往老板的方向推了推。
莫嶼搖頭，“電視先關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嗯，莫先生請講。”
他斟酌片刻，緩緩道，“剛才在老宅，我和媽有些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