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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你個瘋婆子說什麼?!”
他揚起巴掌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
這一次,他沒有了剛才的從容,動作裏帶着明顯的慌亂。
“住手!警察!”
一聲厲喝從門口傳來。
兩個民警撥開人群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陳凱即將落下的手腕。
“在幼兒園打老師?想進去蹲幾天是不是?”
帶頭的老刑警姓張,一臉正氣。
陳凱看到警察,硬生生把怒火壓了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迅速換上了一副受害者的嘴臉。
“警官,你們來得正好。這個瘋老師,不僅恐嚇我老婆孩子,還動手打人。剛才她拿錢砸我的事兒,大家都看見了吧?”
旁邊的徐燕也跟着尖叫:“她要殺我兒子!你們快抓她!”
張警官皺着眉看了一眼徐燕,經驗豐富的他立馬看出了問題。
“都帶回去!有什麼話回所裏說!”
派出所裏。
陳凱的律師來得很快,一進門就遞名片,試圖用法律術語把這事兒定性爲“民事糾紛”。
徐燕坐在長椅上,還在神神叨叨地給“孩子”喂水,把礦泉水倒得滿地都是。
我坐在審訊室裏,對面是張警官。
“姓名?”
“趙婉。”
“說說吧,爲什麼非要說人家孩子死了?有證據嗎?”張警官敲着桌子,“雖然那女的看着精神不太正常,但你作爲老師,這麼刺激家長也不對。”
我抬起頭,直視着張警官的眼睛。
“張警官,一年前,龍灣別墅區是不是有過一起孩子走失的報案?”
張警官一愣,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那是個懸案。
我壓低聲音,語速極快,“一年前的那個雨夜,陳凱喝多了酒,回到了小三徐燕的住處。他的私生子陳小寶一直在哭,陳凱嫌煩,推了一把。”
“孩子的頭撞在了大理石茶幾的角上。”
“當時就沒氣了。”
張警官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前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是命案指控!”
我努力回憶着前世靈魂飄蕩時聽到的真相。
那時候,徐燕徹底瘋癲後,在精神病院裏一遍遍地重復着那個晚上的細節。
“我沒瘋。”
我繼續說道,“陳凱爲了保住名聲,爲了不讓家裏的母老虎知道他在外面有私生子,威逼利誘徐燕不許報警。”
“他們連夜處理了屍體。”
“又去派出所報案,謊稱孩子走失了。”
“徐燕受到刺激後,精神有點不正常了,再加上被陳凱洗腦,就真的以爲孩子還活着。”
說到這裏,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張警官死死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鍾。
我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
他深吸一口氣,身體前傾:“那屍體在哪?”
我搖了搖頭,前世我並沒有在徐燕的瘋言瘋語裏獲取到藏屍地點。
最終,張警官合上了筆記本,站起身,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是通天的大案。但如果你是胡編亂造,你要負法律責任。”
“我負全責。”我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