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敢接話。
墨小姐明面上是女傭,實際上和總裁同吃同睡,關系匪淺,他哪敢說墨小姐壞話……
“上門拜訪不能空着手。”厲赫臣餘光掃向宋瑤。
助理會意:“是。”
讓兩名保鏢將宋瑤拎到旁邊灌木叢。
宋瑤渾身發抖:“你們要幹什麼?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助理雙手插兜:“你今天欺負過什麼人,心裏沒數?裝什麼溫順純良。”
今天欺負過……
“你們是墨泱的人?”宋瑤轉念一想又不對:“墨家都破產了還有誰能護她?”
助理笑:“有些人無論貧窮還是富貴,你都不能招惹。”
.
一行人趕到白景修的住處,破門而入。
保姆大叫:“少爺不好了,宋小姐被挾制了,還招來一批黑衣人硬闖進家裏了!”
白景修靜靜站在二樓臥室的外面朝下看,猜到墨泱的金主會找過來,沒想到陣仗如此大。
他查不到對方信息,對方卻輕而易舉找到他的住處……
白景修打量幾眼厲赫臣,確定不認識,態度禮貌夾雜敬畏:“閣下夜裏貿然拜訪,有什麼重要事情?坐下慢慢談。”
厲赫臣掃一圈沒找到墨泱的身影,對方衣着得體,也沒有被捉奸的狼狽:“哪裏貿然?我帶禮了。”
打個響指。
助理將宋瑤推上來:“白少爺喜歡這份禮物嗎?”
宋瑤鼻青臉腫,目光呆滯,頭發和衣服上全是血,耷拉眼皮盯着面前地面發呆,失魂落魄,似乎只剩一口氣吊着。
白景修臉色大變:“你們對女人下這麼重手?”
厲赫臣勾唇:“送禮講究投其所好,你喜歡她,我打包送過來,你不樂意?”
冷嗤:
“那不送了,以人換人。”
果然是爲墨泱而來,白景修狡辯:“閣下是不是誤會了?我和泱泱從小一起長大。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我接回來照顧。”
血味難聞,尤其是陌生女人的髒血。
厲赫臣翹二郎腿坐沙發上,氣勢逼人:“那就對了,宋小姐說你們在偷情,我過來看看。你們這麼快結束了?”
偷情?
他親都沒親到!
白景修對宋瑤的同情心瞬間轉變成憎惡:“我看她的病比泱泱更重,胡言亂語。”
沒有得到回應。
白景修心裏沒底看不透對方的心情,解釋:“我和泱泱勝似家人,你們是什麼關系?不說清楚,我不放心讓你帶走她。”
厲赫臣一個正眼沒有上次,雙腿交疊搭在茶幾上:“聽說你們三年前差點訂婚?”
被調查了。
白景修有一種糟糕的預感,毒餐盒事件也查了嗎?他會不會告訴墨泱?
坐到對面沙發。
“傳聞罷了,子虛烏有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家泱泱的?”
厲赫臣嗅出話裏宣誓主權的挑釁:“你家的?你們一個姓墨一個姓白,怎麼做一家人?你是墨家私生子?”
該死……
白景修被噎住說不出話來,女傭端上茶水和瓜果糕點,打破了尷尬。
厲赫臣起身上樓。
白景修跟上去。
“茶涼了,白少爺坐下安心喝茶。”助理攔住人。
客廳裏黑壓壓一大片保鏢,他不聽話能被當場打死。
白景修不敢輕舉妄動:“好,我替他嚐嚐味道。”
不甘心的套話:
“你家先生是本地人嗎?聽口音不太像。我怎麼稱呼他?”
助理警告:“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白景修繃不住表情,屈辱的坐下來,這男人到底什麼來頭?連手下都如此囂張神氣目中無人。
墨泱手機裏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
只能,明天讓周沁雅動用她父親的關系查查了。
.
二樓主臥。
昨晚和他翻雲覆雨的小女人,此刻,正躺在其他男人的床上。
“濫情的女人!”
要不是看她生病的份上,厲赫臣恨不得掀掉床,拿去燒成灰燼。
即便如此。
怒火依舊熊熊燃燒。
掀開被子想檢查墨泱有沒有遭到侵犯,結果,看到她穿着男士睡衣……
艹!
厲赫臣滿腔怒火直沖天靈蓋,暴戾因子在血液中瘋狂流竄叫囂,一記重拳砸中床墊:“墨泱,你要是敢被人看光,我掐死你!”
“嗚……”
凶巴巴的恐嚇聲音吵醒墨泱,從睡夢中驚醒,睫毛不安的撲騰,張嘴,氣息灼熱,口幹舌燥:“水、要喝水……”
厲赫臣惱怒:“沒有!”
“水……”
墨泱宛若幹涸的魚,起皮的唇瓣一張一合,睜開眼看向男人:“要……”
妖精。
哼哼唧唧勾人。
厲赫臣莫名感到渾身燥熱,鬆鬆領帶,盯着床上可憐兮兮的小病患:“你要什麼?”
“水……”
“叫聲銷魂又魅惑,我還以爲你一醒就想挨*。”
“你是色胚,我不是。”
“……”
算了,不求他。
墨泱抿抿幹巴發燙的唇,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坐到一半,手肘一軟,整個人軟綿綿癱躺下去、
眩暈感襲來。
閉上眼睛,蹙起眉頭小聲抽噎:“疼,頭好疼……”
“你是豆腐做的?動一下都疼?”厲赫臣滿肚子火氣全被她哼唧沒了:“回家再跟你算賬。”
臥室沒水。
床頭櫃上有一碗粥。
厲赫臣端起來發現溫熱不涼,能吃,坐在床邊,扶起掉眼淚的女孩,湯匙攪合攪合白粥均勻受熱,第一次伺候人,沒好氣地說:“張嘴。”
墨泱乖乖吃下。
溫涼液體口感清爽香甜,順着食道緩緩而下,澆滅了體內燥火。
半碗下肚。
墨泱恢復幾分清明,眉頭慢慢舒展開,仰視男人:“謝謝你來照顧我,還喂我吃喜歡的桃膠燉奶。”
厲赫臣皺眉:“這是桃膠?”
乳白色液體摻雜淺粉色膠質,他還以爲是用魚湯做的營養粥……
“嗯,桃膠。”
墨泱病懨懨靠在男人懷裏:“我爺爺以前包過一座山種桃樹,生產水蜜桃和桃膠。每次我生病,媽媽就煮桃膠燉奶給我喝,喝完就能康復。”
原來如此。
難怪她今早想吃桃膠燉奶,估計那時候身體就不舒服了。
厲赫臣握緊手中瓷碗:“你覺得這碗桃膠好喝嗎?”
“嗯。”
“比以前的好喝?”
“嗯。”
“就因爲是白景修做的,有情飲水飽?情人眼裏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