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眼眶紅一圈:“好,我喂你。”
眨眼間鼻音都冒出來了,滿臉不情願的憋屈樣,厲赫臣低聲發笑:“你可真嬌氣。”
墨泱暗暗生悶氣。
說好生小孩,結果還要做端茶遞水伺候人的女傭,沒有比這個更委屈的了……
越想越不開心。
胡亂夾一塊西蘭花送到男人嘴邊:“吃吧。”
“收起你的不情願。”厲赫臣被她的落寞愉悅到:“你家早就破產,你已經不是大小姐了,態度好點。”
一句話澆滅火氣。
墨泱的眼睫毛在眼瞼投下一小片暗影:“我知道……”
少女更加失落。
厲赫臣應該開心應該爽快,心裏卻莫名難受:“即便,我更喜歡看到你以前那種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惡女模樣。”
他就是不吃。
墨泱張嘴自己吃掉西蘭花,又夾一塊蝦肉送到他唇邊:“你一直生活在國外,怎麼見過我?在我家破產前回過明城?”
“嗯。”
厲赫臣順着她用過的筷子,吃掉蝦肉:“那是我第一次來到明城。”
……裝乞丐。
不偷不搶乞討到5000元才能通過考核。
厲赫臣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是情人節,他蹲守在明城星級最高的酒店門口路邊。
陸陸續續有情侶走進酒店,不少女孩見他可憐,給了錢。
接近零點。
車水馬龍的聲音消退,整個城市寂靜如初,襯得高跟鞋的聲音清脆誘人。
“嗚嗚嗚——”
長得比布偶娃娃還漂亮的長發女孩跑出酒店,哭哭啼啼的,一邊跑一邊擦眼淚。
天寒地凍。
她的裙子連膝蓋都蓋不住,肌膚雪白,凍得微微泛起粉紅,曲線妖嬈,腰肢纖細,雙腿筆直細長,全身上下完美無缺到像藝術品。
好像受了委屈。
哭得梨花帶雨,情緒失控,將禮物扔進垃圾桶。
那是他第一次離開基地進入繁華城市,第一次看到如此年輕漂亮嬌貴任性的女孩,好漂亮,連生氣都那麼嬌氣可愛,眼睛紅紅的像兔子,哭聲嬌膩清軟。
女孩路過他面前。
他低頭乞討:“小姐行行好,給點錢吧,幾天沒吃飯……”
“滾呐!”
沒想到她脾氣暴躁,狠狠踹開他的手:“都說了沒有錢,你煩不煩?滾開,髒死了……”
繼而拳打腳踢。
他當時兩天兩夜沒有吃飯,身體岌岌可危,要不是她哥墨池及時趕到拉開她,他會被喝醉酒的美麗瘋子活活打死……
“你到底餓不餓?”
墨泱耐心快被消磨殆盡:“我喂你什麼你都不肯吃,我都快吃飽了。”
厲赫臣回過神,掐住軟腰,抓起墨泱拿筷子的右手,當時,她還用這只手扇了他一巴掌……
“你幹什麼?”墨泱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嚇到:“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你勾引我。”
“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墨泱老老實實喂飯沒有做任何蠱惑的言行舉止:“你不要誣陷我。”
厲赫臣視線落到少女臉上,她嘴角沾了一粒米,他湊近親吻着舔食掉:“我現在不想吃飯,也不想誣陷你,只想*你。”
“你不要說髒話。”
“好,我想和你做。”
“……”
這說法更髒。
接二連三的吻落在唇上,墨泱躲閃不及,淚眼汪汪的控訴:“別,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不好。”
話剛說完。
厲赫臣抽掉連衣裙上的焦糖色系帶,纏繞腦袋兩圈,遮擋住她的眼睛。
“我看不見了。”墨泱的安全感灰飛煙滅:“求你正常點,我害怕……”
厲赫臣指腹描摹女孩漂亮完美的唇形:“我不正常嗎?”
“不正常。”墨泱第一次見到如此變態的男人。
極度重欲。
喜怒無常。
厲赫臣把玩女孩修剪整齊幹淨的粉嫩指甲:“我真的不正常嗎?”
“嗯。”
看不見他的臉。
墨泱膽子大起來直言不諱:“你對我做的事,根本不像頂級權貴家繼承人能做出來的,爆料出去堪稱醜聞。”
厲赫臣親啄纖纖十指,嗅到淡淡體香,笑容邪肆:“上流社會最下流,你不知道嗎?圈子裏的正常人寥寥無幾。”
譬如他。
也不是正常人。
他總夢到那個相遇的冬夜,他狼狽不堪,而少女如花似玉的臉踩在他所有審美上,天鵝頸、鎖骨、細腰和長腿……
比巴掌更快落到他臉上的,是少女掌心沁人的體香。
日日想。
夜夜念。
他早不正常了。
如今——
單單一只手帶來的體香已經不夠了。
厲赫臣欣賞墨泱鎖骨流暢漂亮的線條,頭埋進去深深吸一口氣:“喊聲哥哥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