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九三〇年四月十日的清晨,天還沒亮透,御前侍衛第一旅的訓練基地已經沸騰了。

墨綠色的新式軍服剛發下去三天,那股呢料的味道還留在衣領上。士兵們摸着胸前嶄新的御前侍衛旅徽章——那是一只踏雲而起的麒麟,底下綴着“忠勇”二字——一個個腰杆挺得筆直。可這份新鮮勁還沒過去,真正的考驗就來了。

楚雲飛站在訓練場的高台上,看着下面黑壓壓五千號人。方立功站在楚雲飛身旁,手裏捧着一本厚厚的訓練手冊。

“全體都有!”楚雲飛的聲音像鐵錘砸在鋼板上,“從今天起,訓練大綱全部作廢。新標準在這——”

楚雲飛舉起手裏那份蓋着皇帝玉璽的訓練綱要。

“每日早晨五點半,十公裏全副武裝越野,四十五分鍾內完成。超時者,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加罰五公裏,第三次直接淘汰!”

隊伍裏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十公裏越野以前也跑過,可那是輕裝,時間限制是一個小時。現在全副武裝——步槍、子彈袋、水壺、背包加起來超過四十斤,還要縮短到四十五分鍾?

“上午單兵戰術訓練:匍匐前進一百米不得超過兩分鍾,戰術翻滾必須避開預設火力點,掩體構築要在三十分鍾內達到防彈標準。”楚雲飛根本不理會下面的騷動,繼續往下念,“下午射擊訓練,步槍三百米胸靶,十發子彈必須命中八發。機槍手要掌握五百米壓制射擊,誤差不得超過兩米。”

方立功這時上前一步,補充道:“夜間訓練每周三次,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夜行軍、夜間襲擊、暗號識別、無光源武器拆卸組裝。記住,御前侍衛旅的目標不是在國內比個高低,是要拉到國外戰場上和列強精銳碰一碰!”

趙剛旅長從營房裏走出來,站在高台正中央。五千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趙剛。

“陛下的原話,我轉述給大家。”趙剛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清晰,“御前侍衛旅是華國軍隊改革的樣板,是未來建軍的方向。寧缺毋濫,不合格者堅決淘汰。這話不是說着玩的。”

趙剛頓了頓,掃視全場:“現在,有人想退出的,出列。調去其他部隊,不追究,不記錄。一旦訓練開始,再退縮就是逃兵,按軍法處置。”

隊伍靜得能聽見風吹旗子的聲音。

五秒鍾,十秒鍾,半分鍾。

沒有一個人動。

“好!”趙剛突然提高音量,“那就別怪我後面不講情面。訓練總監楚雲飛,開始!”

第一天上午,訓練場就成了修羅場。

十公裏越野路線沿着基地外圍的山地展開,一半是碎石路,一半是土坡。士兵們背着四十多斤的裝備,才跑出三公裏,就有人開始掉隊。

三營一連的排長孫得勝是個老兵,參加過三次剿匪,自以爲體能不錯。跑到五公裏時,孫得勝感覺肺裏像着了火,兩條腿灌了鉛一樣沉。

“快!後面的跟上!”楚雲飛騎着馬在隊伍側翼來回奔馳,“這就是你們打仗時的速度?敵人追擊的時候,會給你們喘氣的機會嗎?”

方立功站在一處高坡上,拿着懷表計時:“已經三十七分鍾了!還有三公裏!最後五百名,今晚加練!”

孫得勝咬緊牙關,看着前面那些年輕士兵一個個超過孫得勝。這些新兵大多不到二十歲,可體力真不差。孫得勝不能輸,孫得勝是排長,孫得勝得帶個好頭。

到達終點時,孫得勝一頭栽倒在地。醫務兵趕緊沖過來,抬起孫得勝的臉看了看:“還行,就是累虛脫了。”孫得勝掙扎着坐起來,看向終點線那塊巨大的計時板:四十四分三十七秒。

合格了,但只是勉強。

孫得勝扭頭看去,訓練場邊緣已經癱倒了一片。至少有兩三百人沒能在四十五分鍾內完成。楚雲飛正站在那群人面前,臉色鐵青。

“你,你,還有你——”楚雲飛用手指點出十幾個最慢的,“背上裝備,加罰五公裏,現在就去!”

有個瘦高個的兵喘着粗氣說:“長官……讓……讓喘口氣……”

“戰場上敵人讓你喘氣嗎?”楚雲飛一腳踢在那名士兵的背包上,“起來!要麼跑,要麼滾!”

瘦高個兵紅着眼睛爬起來,搖搖晃晃地重新跑向山路。孫得勝看着那名士兵的背影,心裏一陣發緊。這才第一天上午。

單兵戰術訓練更是折磨人。

訓練場東側劃出了一片五百米長的戰術區,地面上鋪着碎石和沙土,中間拉着三道鐵絲網,最低的那道離地只有三十厘米。士兵們要在機槍模擬射擊聲中——是真的有教官用空包彈在頭頂掃射——完成匍匐前進、翻滾、躍進、掩體構築等一系列動作。

“低姿匍匐!肚子貼地!屁股想當靶子嗎?”方立功提着根竹竿,看見誰姿勢高了就往誰背上敲。

孫得勝趴在地上,肘部和膝蓋在碎石上磨得生疼。那身嶄新的墨綠色軍服,第一天就磨出了破口。可孫得勝不敢停,因爲頭頂上“噠噠噠”的槍聲就沒斷過。雖然是空包彈,但打出來的彈殼會掉下來,砸在鋼盔上叮當作響。

爬到兩百米處,要穿越一片泥水坑。四月的北方,泥水還帶着冰碴子。孫得勝一咬牙,整個身子扎進去,冰得孫得勝一哆嗦。等從泥坑另一邊爬出來,孫得勝已經成了泥人。

“不許停!繼續前進!”楚雲飛的吼聲從擴音筒裏傳出來。

孫得勝繼續往前爬。等爬到終點線,孫得勝躺在地上,連手指都不想動。方立功走過來,用竹竿捅了捅孫得勝:“三分十二秒,及格。起來,別躺着。”

孫得勝掙扎着站起來,才發現手掌和膝蓋都磨破了,血混着泥水往下滴。醫務兵過來簡單消毒包扎,然後拍拍孫得勝的肩膀:“下一個科目,去那邊練習手榴彈投擲。”

這只是上午的訓練。

下午的射擊場,壓力來自另一種形式。

三百米外的胸靶,在準星裏只有指甲蓋大小。山風一陣陣吹過,旗杆上的旗子獵獵作響。孫得勝趴在射擊位上,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

“砰!”

報靶員舉起旗子:七環。

“砰!砰!砰!”

孫得勝連續擊發,打光了十發子彈。報靶員匯總後,遠遠喊道:“七十八環!”

十發子彈,要求八十環合格。孫得勝差兩環。

楚雲飛背着手走過來,站在孫得勝身後:“知道差在哪嗎?”

“報告長官,風大……”

“戰場上沒風?”楚雲飛打斷孫得勝,“三百米距離,二級西南風,風速每秒四米,彈道修正量是多少?”

孫得勝張了張嘴,答不上來。

“回去背《射擊教範》第三章第五節。”楚雲飛冷冷道,“明天再不及格,第一次警告。三次警告,直接淘汰。”

孫得勝冷汗下來了。孫得勝當兵八年,從來沒背過什麼彈道修正公式。以前打靶,兩百米內靠感覺,再遠就隨緣了。可這新標準……

孫得勝轉頭看去,整個射擊場此起彼伏地響起報靶聲。能達到八十環的,不到一半人。機槍那邊更慘,要求用MG08機槍在五百米距離上,將子彈散布控制在兩米範圍內。好多機槍手打出去的子彈滿天飛,把靶場後面的土坡打得塵土飛揚。

“停!”方立功叫停了機槍射擊,“你們是在壓制敵人,還是在給敵人放煙花?全體機槍手,今晚加練兩小時!”

第一周結束,訓練基地的醫務室擠滿了人。

扭傷的,摔傷的,累暈的,發燒的,什麼都有。基地醫務長拿着統計表找到趙剛:“旅長,這不行啊。一周下來,五百多人次就診,三十多人需要住院治療。訓練強度太大了,要出人命的!”

趙剛正在看楚雲飛送來的第一周訓練報告,頭都沒抬:“醫務長,你只管治。治好了,送回訓練場。”

“可是……”

“沒什麼可是。”趙剛終於抬起頭,“陛下撥了專款,給你們醫務室添了最新的設備,增加了二十個床位。爲什麼?就是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治傷可以,降低標準不行。”

醫務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敬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趙剛繼續看報告。報告後面附着一份名單,是本周訓練中表現最差的二百人。楚雲飛建議,這二百人直接轉入預備隊,不再參加主力訓練。但趙剛想了想,提起筆批注:繼續跟訓一周,下周考核後再定。

要給一次機會,趙剛想。但也就一次。

軍官們的怨氣比士兵還大。

晚上,三營營部裏,幾個連長聚在一起發牢騷。一連長王大海把帽子摔在桌上:“這叫訓練?這叫玩命!我手下那個孫得勝,多好的老兵,今天射擊又沒及格。照這麼下去,全連得淘汰一半!”

二連長嘆氣:“誰說不是。我那邊更慘,夜間訓練那晚,一個兵從山坡上滾下去,腿骨折了。這才剛開始啊。”

“要不咱們聯名找旅長說說?”有人提議。

“說什麼?說訓練太苦?楚雲飛那鐵面判官能聽?”王大海搖頭,“趙旅長已經表態了,要麼適應,要麼走人。”

正說着,營長從外面進來,臉色很不好看:“都聚在這幹什麼?明天凌晨有緊急集合演練,還不去準備?”

連長們散了。王大海走在最後,營長拉住王大海:“大海,我知道大家有意見。但這話就到此爲止,別往外傳。”

“營長,咱們都是跟了陛下多年的老人了……”

“正因爲是老人,才更不能丟陛下的臉。”營長壓低聲音,“知道外面怎麼說嗎?說御前侍衛旅換裝是擺樣子,說咱們這些老兵油子跟不上新式訓練。你們想讓這話坐實嗎?”

王大海不說話了。

“楚雲飛和方立功是嚴,可人家是真有本事。”營長繼續說,“我昨天看了楚雲飛做的沙盤推演,一個連怎麼打日軍一個中隊,思路清清楚楚。咱們以前那套,確實落伍了。”

王大海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回去告訴兄弟們,咬牙挺住。陛下在看着,全軍在看着,日本人在看着。咱們要是垮了,丟的不是自己的臉,是整個華國軍隊改革的臉。”

四月二十五日,第一次全面考核還是來了。

考核前夜,訓練基地安靜得反常。沒有熄燈後的竊竊私語,沒有輾轉反側的聲音,只有此起彼伏的鼾聲——所有人都累到沾床就睡。

孫得勝卻睡不着。孫得勝攤開手掌,看着上面結痂又磨破的傷口。這半個月,孫得勝瘦了八斤,但肌肉結實了,三百米跑進四十一分鍾了,射擊終於穩定在八十五環左右了。可孫得勝心裏還是沒底。

孫得勝想起昨天王大海連長說的話:“孫得勝,你是老兵,你得帶頭。咱們連能不能保住建制,就看你們這些骨幹了。”

壓力如山。

第二天一早,考核開始。

五公裏負重越野,孫得勝拼了命地跑,跑到最後兩百米時,眼前已經開始發黑。沖過終點線,孫得勝直接撲倒在地,咳得撕心裂肺。但孫得勝的成績是三十九分十五秒,優秀。

射擊考核,三百米靶,十發子彈,孫得勝打了八十八環。報靶員舉旗時,孫得勝長出一口氣。

最難的戰術考核。班進攻演練,孫得勝擔任突擊組長。面對模擬的機槍火力點,孫得勝指揮兩名士兵正面佯攻,自己帶人從側翼迂回。接近到三十米時,孫得勝投出手榴彈——雖然是訓練彈,但落點精準。裁判楚雲飛在旁邊看着,微微點了點頭。

三天考核結束,全旅集合。

楚雲飛拿着最終成績單,站在高台上。下面五千人,鴉雀無聲。

“我現在宣布考核結果。”楚雲飛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全場,“全旅五千官兵,體能達標者四千二百人,射擊達標者四千六百人,戰術達標者四千七百人。”

有人鬆了口氣。

但楚雲飛接着說:“三項全部達標者,三千五百人。”

隊伍裏響起一片吸氣聲。

“也就是說,”楚雲飛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有一千五百人,至少有一項不達標。”

方立功上前,開始念淘汰名單。一個一個名字,像錘子一樣砸在每個人心上。被念到名字的,臉色瞬間煞白。沒被念到的,也不敢鬆氣——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

孫得勝屏住呼吸,直到名單念完。孫得勝的名字,不在其中。

孫得勝所在的連隊,一百二十人,淘汰了三十八個。王大海連長站在隊伍前面,背挺得筆直,但孫得勝看見王大海的眼角在抽搐。

“被淘汰的官兵,”趙剛旅長這時走上高台,“你們仍然是華國的軍人,只是不適合御前侍衛旅的標準。你們將被調往其他部隊,待遇不變,軍銜不變。但今天離開的,未來三年內不得參與任何晉升考核。”

這話像冷水潑進油鍋。有人忍不住喊出來:“旅長!這不公平!我們只是不適應這種訓練……”

“戰場上敵人跟你講公平嗎?”趙剛冷冷道,“御前侍衛旅未來要打的是最硬的仗,面對的是最強的敵人。不適應,就只能被淘汰。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戰爭的要求。”

“我有親戚在宗人府……”另一個被淘汰的軍官小聲嘟囔。

“你就算有親戚在陛下跟前,今天也一樣得走。”趙剛斬釘截鐵,“陛下的原話:任何人不得例外。端王的遠親,前天已經調走了,需要我點名嗎?”

全場寂靜。

那兩個被淘汰的皇室遠親,昨天還在吹噓自己肯定能留下。原來早就走了。

再沒人說話。

被淘汰的一千五百人,當天就開始辦理交接手續。他們的新式軍服被收回,墨綠色的身影一個個離開營地。留下的三千五百人列隊站着,目送那些人離開,沒人說話,沒人動。

楚雲飛看着這一幕,突然開口:“你們看着他們走,心裏什麼感受?”

沒人回答。

“我告訴你們,”楚雲飛提高聲音,“這就是戰爭最真實的樣子。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到最後,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來。你們留下了,不是因爲你們比別人幸運,是因爲你們比別人強。但今天強,不代表明天強。訓練只會越來越難,標準只會越來越高。”

楚雲飛走到隊伍正前方,一字一頓:“能堅持的,留下。不能堅持的,趁早滾蛋。御前侍衛旅,不要孬種。”

淘汰後的御前侍衛旅,氣氛完全變了。

以前訓練間隙,還有人說笑打鬧。現在,所有人抓緊每一分鍾休息,要麼檢查裝備,要麼閉目養神。以前對教官的命令,還有人暗中抱怨。現在,命令一下,立即執行,絕不廢話。

孫得勝被提拔爲代理連長——原來的連長調去新兵訓練處了。孫得勝現在帶着八十多人,每天最早到訓練場,最晚離開。孫得勝把自己從楚雲飛那裏學來的東西,一點點教給手下。

射擊訓練時,孫得勝會拿着風速儀,教士兵們算彈道修正。戰術訓練時,孫得勝會畫出地形圖,講解怎麼利用每一處掩體。夜裏,孫得勝組織全連學習《步兵操典》,一個字一個字地摳。

王大海現在見到孫得勝,會拍拍孫得勝的肩膀:“好好幹。”

簡單三個字,重如千斤。

其他部隊開始派人來觀摩。第五師來了個參謀團,在訓練場邊上看了整整一天。走的時候,第五師師長的臉色很難看,據說回去就把自己的訓練大綱撕了,要求參謀處重新制定。

這話傳到基地裏,楚雲飛只是冷笑:“這才哪到哪。”

方立功在制定下一階段訓練計劃:連級戰術協同、步炮協同、野戰通訊、戰地急救。訓練手冊越來越厚,要求越來越細。

趙剛每三天向皇宮遞一次訓練報告。每次報告後面,都會附上淘汰人數和補充建議。皇帝每份都看,每份都批閱,但從來沒有說過“降低標準”。

有一次,趙剛試探性地問:“陛下,淘汰率是不是太高了?”

皇帝的回答很簡單:“如果現在淘汰率不高,將來戰場上的死亡率就會高。繼續。”

趙剛明白了。

五月底,御前侍衛第一旅舉行第二次全面考核。這次,三千五百人參加,三千四百人達標。淘汰的一百人,是實在跟不上進度的——有的是年齡太大,有的是有舊傷。

留下的這些人,已經脫胎換骨。

孫得勝現在帶全連武裝越野,三十五分鍾就能完成十公裏。射擊考核,全連平均成績九十二環。戰術演練,楚雲飛給的評價是:“有點現代軍隊的樣子了。”

但孫得勝不敢驕傲。孫得勝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裝備在更新,戰術在演變,敵人也在變強。御前侍衛旅的目標不是在國內稱雄,是要和世界一流的軍隊較量。

那天晚上,孫得勝查完哨,坐在營房門口擦槍。新發的毛瑟98k步槍,槍托還沒磨出包漿。孫得勝細細地擦着每一個零件,就像在照顧自己的孩子。

王大海走過來,遞給孫得勝一支煙:“聽說要補充新兵了。”

“嗯,軍校畢業生。”

“咱們這些老兵,別被比下去啊。”

孫得勝抬頭看着王大海:“比下去?那咱們這倆月不是白吃苦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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