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瞥了眼她纖薄的身子,哪裏像能幫得上忙的?
他面上不顯,恭敬地道:“那奴才先去喂侯爺用早膳了。”
“去吧。”
青山提着食盒走進內室。
沈妍端來白粥,慢條斯理地用了起來。
瞥了眼還在生氣的茯苓,壓低聲音說:“莫惱,莫亂了我的計劃。”
茯苓神色忪怔,忙:“奴婢錯了。”
青山伺候楚珩用了早膳,還爲他擦身換了幹淨的衣裳才離開。
沈妍讓茯苓下去了,脫掉繡鞋上了床榻。
唉,沒辦法,爲了早日懷上身孕,只能辛苦一些了。
這三日裏,除了給楚老夫人請安,她閉門不出。
待青山伺候好楚珩出去後,她便施展自己的計劃。
只是嚐試了多次,依舊在最後一步挫敗。
她暗自苦惱,卻沒有發現,楚珩面上不耐煩的情緒越發明顯了。
眉心因爲不滿足擰出的溝壑,一日比一日加深。
很快,便到了回門前一日。
這一回的嚐試,沈妍拿出了魚死網破的氣勢。
這一次,必須成!
可結果不盡人意,又是到最後的關頭,她累得趴在楚珩身上。
楚珩的胸膛上,沾着她的汗水,溼淋淋的。
她的手指在他心口上畫着圈圈,哀怨地道:“侯爺,睜開眼,看看阿妍~”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她瞪直了眼睛,下意識抓住了楚珩的胳膊。
她的背抵在鋪了幾層被褥,柔軟的床榻上。
撕拉一聲,帷幔被一只大手扯碎。
她驚恐地抬眸,盯着男人。
男人半闔着鳳眸,依舊是俊美如謫仙的容顏,可謫仙不食人間煙火,男人想要將她吞吃入腹。
她腦海裏浮現一個念頭。
楚珩不是昏迷了嗎?
怎麼醒了?
還是在這樣尷尬的關頭?
她的腦子猶如一片漿糊,無力思考。
美眸盯着帷幔上繡着的祥雲紋路,頭暈目眩,最終因爲脫力,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翌日一早,她是被茯苓喊醒的。
“小姐,醒醒,快醒醒,今日是回門的日子,老夫人說要和你一起回永康伯府。”
沈妍驚坐而起,又扯到某個傷處,嘶了一聲柔柔弱弱地躺了回去。
茯苓大驚:“小姐,你受傷了?傷在哪裏?”
沈妍抿緊唇角,“我沒事。”
昨夜的記憶涌現,她連忙去查看躺在內側的楚珩。
楚珩身上的錦被蓋得一絲不苟。
露出的五官平淡,雙目依舊緊閉着。
何妍試探性地推了推他,“侯爺?侯爺?醒醒,該起來了。”
楚珩紋絲不動,連睫毛都不曾顫動分毫。
茯苓:“小姐,侯爺昏迷了,肯定叫不醒的。奴婢伺候你起身吧,別讓老夫人等急了。”
沈妍幽幽嘆氣。
莫非昨夜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境?
那也太真實了。
假如不是夢,她腹中很大的可能已有了楚珩的子嗣。
那麼楚珩真昏迷還是裝昏迷,也沒什麼分別了。
她掀開錦被,緩緩坐了起來,“今日穿的就不必素淨了,盛妝打扮吧。”
茯苓:“是。”
她臨時代替嫡姐沈寶珠嫁進來,嫁妝是早就抬進侯府的,沈家動不了手腳。
是以原本爲沈寶珠準備的嫁妝,倒是便宜她了。
沈寶珠的嫁妝裏有不少貴重的成衣,她挑了一身鵝黃色的換上。
再從沈寶珠的嫁妝裏取出一套純金打造的頭面。
鵝黃的顏色配上黃澄澄的黃金首飾,富貴逼人。
尤其沈妍生了一副絕色皮囊,盛妝打扮之下,宛若開在盛世的富貴花。
茯苓看呆了,“小姐這樣打扮,真好看,好像皇宮裏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