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偏過頭,故意道:“小姑娘自然都愛俏,
我又是這個年歲,打扮打扮怎麼了?又不耽誤幹活!”
劉大妹自然是不信的。
瞧這死丫頭一臉心虛的樣兒。
以往都是灰頭土臉的,今天卻突然收拾的這麼精神,這其中沒有古怪?
不對勁!劉大妹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聽人說昨兒這丫頭摔倒在河裏,是大石哥把她撈了起來,
莫非今兒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是跟大石哥有關?
這可不行!
想到這裏她頓時有些急了,
那大石哥是自己先看上的,怎麼能被這個小賤人搶走?
一下子抽走秀姑頭上那根簪子,
“這玩意兒看着不錯,我替我娘收了!”
“你怎麼搶人東西!”秀姑瞪大了眼,“那是我的簪子!”
“你配戴什麼簪子?”
劉大妹朝地上吐口唾沫,憤憤然道,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賤模樣!花枝招搖的出去想勾搭誰?”
“不要你管!”
秀姑一臉焦急,作勢想去搶,
“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
我今天非要戴着它!還給我,那是我的簪子!”
這下劉大妹更是篤定對方有事瞞着自己,冷笑一聲。
“我還就不講道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一個寄住的,昨兒吃的窩窩還是我家的呢!這簪子自然也是我家的!”
劉大妹此時早就把自己昨晚的狼狽忘了個幹淨,
只一心想着把簪子搞到手,凶巴巴道,
“我告訴你,這家姓劉,你要是覺得不公平,
現在就出門到裏正家裏嚷嚷去,不過我先告訴你,裏正是我親舅舅,
只怕你哭瞎了眼,他也不會爲你出頭。”
秀姑不做聲了,只冷冷看她一眼。
“行吧,那我現在就出門,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她扔下手裏的掃帚就朝外走。
不對勁!
這死丫頭今天跟中邪了一樣,根本不把自個兒看在眼裏。
劉大妹心裏越發起了疑,大清早的能出去幹啥?
難不成真是約了大石哥?這可不行!
想到這裏她怒氣沖沖道:“你給我回來!”
秀姑恍若未聞,腳步不停自顧自走遠了。
七彎八拐走到了村頭的一處院落,她這才停住腳。
惡人還得惡人磨,昨晚自己盤算了一整晚。
村子裏跟劉婆最合不來的人是誰?
那就是比她更會撒潑的媒婆李了!
“篤篤篤……”
屋子裏的媒婆李打開門。
見着來人是傳說中隴府丟出來的瘟神小姐,表情明顯瑟縮了一下。
“……你來幹啥?快走快走,我可沒話跟你說。”
秀姑假裝沒發現背後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劉大妹,笑眯眯道:
“李嬸子,我聽他們說,
這方圓十裏的村子裏沒有比您更會說媒的了,這是真的麼?”
媒婆李不想跟她多做糾纏,眼神四瞟,
隨口敷衍道:“自然是這樣沒錯。”
秀姑笑了一下。
“那我算是來對了,既然您這樣厲害,
那我也想來求求您,給我許一門好親事吧。”
媒婆李沒想到她來是想找自己說做媒的事兒。
別的也就算了,這涉及到飯碗的事兒也不好繼續糊弄。
不然這話傳出去,她這招牌可就要砸了。
她挑起了眉毛,“你是想找人結親?這事兒劉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