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啊,” 孟甜眨眨眼,一臉無辜。
“吃土這話可是您自己之前說的啊,我這不就是提醒一下!”
她轉向四周。
“大家夥幫我說句公道話,剛才這些話是不是陳家嬸子親口說的,我又沒逼她。”
四周的人將整件事看了個清楚,此時起了竊竊私語。
“瞧瞧,這老婆子又在借機放刁了……”
“可不是嘛,咱們可都看到了,這事兒分明是她做錯了,還要撒潑不認賬。”
陳婆子哪裏受過這樣的指責,臉上頓時青一塊白一塊。
她見自己說不贏,氣的下意識抬起手,作勢想要動手打孟甜。
想撒潑動手是吧?誰怕誰啊!
沒等那巴掌上身,孟甜反倒是自個兒後退幾步。
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就知道,我是外來村子的,沒爹疼沒娘愛,
你就變着法想欺負我,還不如直接打死我,
反正裏正是你表侄兒,到時候找上門來,我哪有活路啊……”
這種哭嚎撒潑的事兒誰不會啊,誰能哭的響誰能有糖吃。
孟甜打小就從電視劇裏看的不少,但實際應用起來還是第一次。
她使勁兒捶着地面,那眼淚譁譁往外淌,根本停不住。
陳婆子知道小丫頭們臉皮薄,本來是想提前上演一出哭鬧翻臉不認賬。
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這麼多年來在村子裏都沒失過手。
沒想到這秀姑居然這麼豁的出去,這回居然能被她哭在前頭了。
這麼多人看着,她一下子沒法撒潑。
只能原地鼓起眼,那模樣活像一只耍賴的蛤蟆。
“賤妮子你哭啥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都說了自個兒是外村的人,哪有資格在左家村的地頭上開腔?”
她氣急敗壞,幹脆撕破臉皮不要,叉着腰開始破口大罵。
之前那些大家都當看個熱鬧,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話可就有人聽不下去了。
“陳婆子,外村的人咋了?我媳婦也是嫁來左家村的,
照你這樣說,我媳婦也沒法在村裏說話了?”
一個高大的壯漢子站了出來。
“是啊,你這話兒說的過分了,傳出去壞了我們左家村的名聲!
往後誰敢把閨女嫁到咱們村來?”
周遭的人看不下去,紛紛指責起來。
陳婆子沒想到這話會惹麻煩,急忙解釋。
“我……我不是那意思!”
有個小媳婦冷笑一聲。
“什麼不是那意思,我剛才可聽得清清楚楚的,
合着我們這些嫁來村裏的新媳婦都不是人唄。”
陳婆子這回吃了癟,氣的跺腳。
但到底也不敢觸衆怒,氣鼓鼓的扭頭走了。
“好了好了丫頭,別哭了。”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孟甜,又有人朝她手上塞了一個雞蛋。
“把眼淚擦擦,陳婆子她不該說這話。”
“是啊是啊,裏正跟她也不咋熟,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遠方親戚,你別怕。”
“謝謝大家,”
孟甜抽抽噎噎的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她按着之前的記憶往村子裏走,邊走邊收拾腦中那些陌生的記憶。
這是一個陌生的朝代。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名叫隴明秀,人稱秀姑。
秀姑年十五,初初及笄,乃隴府正正經經的三小姐。
可惜,命不好,投到了姨娘的肚子裏面。
幾個月前,主母說她想勾搭自己姐夫,
將她從府宅扔到鄉下劉婆子這院落,任其自生自滅。
孟甜穿過來時,原主就是因爲受不了繁重的農務活和劉婆子的虐待。
選了個溫暖的天氣投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