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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瞬間凝固了。
她不是精神崩潰嗎？
“你......你想幹什麼？”我嚇得往床角縮。
女人沒有回答我，只是舉起了手裏的剪刀。
對着我的頭發，比劃了一下。
“寧寧是短發，你頭發太長了。”
冰冷的刀刃貼着我的頭皮，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頭發一縷一縷地被剪斷，落在枕頭上，臉上。
我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她擺布。
剪完頭發，她又拿出一條和寧寧一模一樣的睡裙，命令我換上。
“從今天起，你就是她。”
“吃飯，走路，睡覺，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和她一樣。”
她像一個導演，嚴格控制着我這個演員的每一個細節。
白天，她會抱着我哭，叫我“寧寧”。
晚上，她就變成另一個人，用冰冷的眼神審視我，糾正我每一個不像寧寧的地方。
我必須學寧寧左手吃飯，學她走路時微微踮起的腳尖，學她睡覺時抱着娃娃的姿勢。
做錯一點，就會受到懲罰。
懲罰不是打罵，而是不給我飯吃。
或者，是在深夜裏，用那把剪刀，在我胳膊上劃出一道道細小的口子。
“寧寧不聽話的時候，也會弄傷自己。”她面無表情地說。
我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新的疊着舊的。
我餓得頭暈眼花，每天都活在恐懼裏。
我試圖向季老板求救。
有一次趁那個女人不在，我拉住季老板的衣角。
“叔叔，我......我害怕，她......”
季老板打斷我，眼神冷漠。
“你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別的事不用你管。”
“讓你媽知道你在這裏不聽話，你知道後果。”
我絕望了。
媽媽只會關心錢，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
我被困在了這個巨大的牢籠裏，逃不出去。
一天，我在打掃寧寧房間的時候，在床墊下發現了一個上鎖的日記本。
鬼使神差地，我用發夾撬開了鎖。
日記本裏，是寧寧娟秀的字跡。
【4月5日 晴】
【爸爸又和媽媽吵架了，因爲他外面那個女人。媽媽把我的畫都撕了，她說我畫得一點都不好。】
【4月12日 雨】
【我討厭這個家。爸爸不愛媽媽，媽媽也不愛我。她只關心我能不能考第一，能不能給她掙面子。】
【4月20日 陰】
【今天，我發現了爸爸的秘密。他給一個叫‘小慧’的女人買了很多保險，受益人是他自己。那個女人，和我媽媽名字裏都有一個‘慧’字。】
【5月3日 雨】
【我告訴了媽媽這件事。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她只是看着我，笑了。她說，寧寧，媽媽有辦法，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
寧寧出車禍的日子，是5月4日。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浮現。
寧寧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就在這時，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
那個女人站在門口，手裏端着一杯牛奶。
她看着我手裏的日記本，臉上的表情慢慢變了。
“看來，你發現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她放下牛奶，一步步向我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