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虞帶着工人將東西搬回了自己置辦的小家。
房子在桂花巷,二進的小院,雖然面積不大,卻勝在溫馨舒適。
工人們將從趙家搬來的東西擺放好後,整個小院瞬間就有了家的感覺。
“無雙,這是你的房間,小是小了點,但娘以後一定給你換大房子。”
沈清虞拉着女兒介紹,無雙卻對這個新家很滿意。
“娘,女兒不用什麼大房子,這樣的家就最好,讓我想起之前在老家嶽陽的時候。”
無雙有時候也會懷念當時的日子,父親讀書,母親做生意養家,她們幾個孩子學習玩耍,多溫馨快樂。
如今到了京城,有了更好的房子更好的環境,人心卻變了。
母女兩人熟悉新家之後,女兒無雙就去練武了。
沈清虞也沒閒着,直接去了大理寺報官。
趙清兒既然說自己被人下毒陷害,不查清楚怎麼行?
劉文傑這幾日一直都在關注沈清虞的近況,聽說她的酒樓順利開業,正想着自己該送些什麼捧場。
結果忽然聽到沈清虞來了,立刻起身相迎。
兩人見面的時候,沈清虞正要將狀紙交給一旁的官差,一轉頭就見到了匆匆趕來的劉文傑。
“沈娘子,出什麼事情了?”
男人步履匆匆,發絲都亂了幾分,語氣關切。絲毫沒注意兩人的距離過近,自己的袖子已經碰到了沈清虞的手背。
沈清虞一愣,隨後拉開距離。
“劉大人,我是來報官的。”
劉文傑查看狀紙後臉色難看,直接怒斥道。
“趙太史真是太過分了,怎能聽信一面之詞就誣陷沈娘子,此事分明就是蓄意陷害。沈娘子放心,我大理寺一定會查清真相,還你一個清白!”
一旁跟隨的官差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還是他們那個溫文爾雅,氣質如蘭的大人嗎?從沒見過他這般疾言厲色爲人抱不平,這位娘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沈清虞面色稍霽,隨後點頭。
“那就多謝劉大人了。”
“沈娘子這是哪裏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劉文傑巴不得沈清虞能夠多來大理寺麻煩自己幾趟,兩人也好有個見面的機會。
畢竟他總不能直接沖去趙家見自己“好友”的妻子。
“只是查清真相需要時間,娘子繼續住在趙家,恐怕會有麻煩,不如…”
劉文傑話沒說完,就從沈清虞口中得知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已經搬出趙家了,大人不必擔心。”
“你搬出來了?!”
或許是因爲太過激動,以至於男人忘記克制自己的聲音,引來衆人側目。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劉文傑耳尖微紅,尷尬道。
“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不過我真心爲娘子高興。不知娘子如今住在何處?可還安全?”
“我住在桂花巷,一應都置辦妥當,多謝大人關心。”
沈清虞說完就打算離開,劉文傑卻執意要送她一程。
前者拗不過,只好上了劉文傑的馬車。
首次和心目中的女神同乘一輛馬車,劉文傑一時間慌了神,不知怎樣才好,只能不斷找話題掩飾自己的緊張。
“聽說娘子的酒樓明日就要開張?”
沈清虞收回看向馬車外的視線點頭。
“嗯,屆時還請大人前來,我也好請大人吃頓便飯,略表感謝。”
上次和離書的事,沒有劉文傑也不會這麼順利,沈清虞記得這份人情。
“娘子客氣了,應該是文傑去捧場才對。”
沈清虞笑而不語,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她敏銳地發現,馬車怎麼越走越慢了?和她走路的速度差不了多少。
明天酒樓就要開業,她還有事要處理,可不能耽誤時間。
於是掀開車簾,詢問趕車的侍衛王青。
“爲何馬車的速度這麼慢?是有什麼事情嗎?”
王青眼珠一轉,故作爲難。
“沈娘子,這街上人多,若是快些怕傷着人。您放心,過了這條街就好了。”
王青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下定決心,就按照這個速度把人送回桂花巷,讓他們大人多和沈娘子相處一會。
一旁的劉文傑聞言嘴角微勾,決定了回去以後就給王青發賞錢。
本以爲這下可以好好和沈娘子相處,結果沈清虞直接招手停車。
“那算了,我正好逛逛,就不耽誤劉大人的時間了。”
說完直接下了馬車。
車上剩餘的一主一仆徹底傻眼了,尤其是王青,誰能告訴他沈娘子爲什麼不按套路出牌?
“沈…”
劉文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沈清虞離開。
王青見到自家大人失落的神色,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
“大人對不起,都是小的自作聰明,辦了壞事。”
劉文傑嘆了口氣,並未責怪。
“不是你的錯,是她有意躲着我。罷了,回去吧。”
劉文傑相信,只要自己慢慢來,總能打動沈清虞的心。
下了車的沈清虞揉了揉屁股,馬車那麼硬,她坐的屁股都疼了,還不如走着,反正距離桂花巷也沒多遠。
不巧卻無意間見到昨天來自己店裏找活幹的小姑娘此刻正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夥計圍住,似乎在爭論什麼。
小姑娘不會說話,只一味地比劃。
見對方聽不懂,就想去拿一旁的紙筆,卻被打開。
“怎麼,連我們店裏的紙筆都想偷?!”
平瑤握緊手指,眼淚在眼眶裏打,這樣恐懼的場景讓她想起了那段不好的記憶,她努力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眼前幾人一口咬定就是她偷東西,說着就要搜身。
就在平瑤幾乎絕望的時候,一雙手捏住夥計的手腕一折,把人推到一邊。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姑娘,要不要臉面了?”
沈清虞慶幸自己到了古代也一直堅持鍛煉,還跟女兒學了幾招防身術,如今這不就用上了。
平瑤抬頭,見到沈清虞的時候眼裏滿是驚訝。
是她…
夥計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出眼前人不好惹,態度也好了些。
“誰欺負人了,她是小偷!偷了我們店裏的鐲子,那可要八十兩呢!”
夥計說完,平瑤拉着沈清虞的手衣袖一邊搖頭一邊比劃,分明就是在說不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