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在部隊裏,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您老放心,在家跟奶奶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魏爺爺愣了一下,而後鄭重點頭,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兩人終是達成默契,都暗暗鬆口氣。
“長庭啊,歡顏是個好女子,你一定好好待人家,莫辜負了這好媳婦。”
魏長庭心驀然刺痛,他何嚐不想呢?
但這話又不能說,只能再次咽下這杯苦酒,他輕嘆一聲點點頭:“爺爺,我不會傷害顏顏,您放心。”
“好孫兒。”魏爺爺欣慰地點點頭:“你去喊歡顏休息吧,時候不早了。”
魏長庭聞聽此言,如釋重負,站起身,走向爺爺奶奶臥房。
“奶奶,該休息了,爺爺說時候不早了。”
魏奶奶應聲笑道:“好好,該休息了。”
許歡顏將魏奶奶送給她保管的包袱,緊緊地抱在懷裏,跟魏長庭回到他婚前臥房。
不過,那長命鎖她單獨放在貼身的口袋裏收着,以免遺失。
“顏顏,這些是什麼?”魏長庭看她那麼寶貝包袱,疑惑詢問。
許歡顏沖他頑皮地眨眨眼睛:“你的整個嬰幼年呀,奶奶幫你珍藏的,現在奶奶把這些交給我了。”
魏長庭沒想到奶奶竟然還收着那些東西,心裏很是感動。
她遵從魏奶奶的叮囑,沒有說出來長命鎖的事情,怕他睹物思人,所以這些年,魏奶奶從來沒有拿出長命鎖,就是不想提那些慘痛的記憶,更不願魏長庭觸碰。
他那時在襁褓中,沒有丁點記憶,只知道爹娘是軍人,出車禍意外都沒了。
“你要不要看看這些物件,重溫一下童年?”許歡顏笑問。
魏長庭此時心裏五味雜陳,爺爺奶奶對他誤會深大了,經過跟爺爺談心後,非但是沒洗清,反而還坐實了。
他很擔心因此給兩位老人帶來的心理壓力,卻是沒法解釋,因會給他們帶來更多可能承受不住的傷害。
婚必須離。
這個隱疾就只能認了。
如此,他哪有閒情逸致回憶童年,表情沉重地緩緩搖頭:“不回憶,肚子又疼了。”
既然隱疾是因肚子疼引起的,那他就繼續用肚子疼做幌子。
許歡顏收起包袱,很是擔心地詢問:“老公,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衛生所?”
魏長庭擺手說道:“無礙,我剛吃過藥了,睡一覺應該就好。”
聽到這話,許歡顏心裏瞬間泛起苦澀,好吧,今晚注定沒有故事。
但她還是以魏長庭身體爲主,從暖瓶裏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喝點熱水,會好些,咱們早睡,明兒還要回門呢。”
回門,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魏長庭條件反射似地跟着重復一句:“咱們早睡?”
看他那抵觸的樣子,許歡顏真是無法將眼前這個男人跟前世大水牛聯系在一起。
若不是知道他是因意外頻發身體不舒服,她都要認爲他有隱疾了。
“你別擔心,你肚子疼,我還能逼你帶傷上戰場不成?部隊裏都不這樣呢。”
她好笑地搖搖頭,伸出蔥白細膩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她知道手是女人第二張臉,一直特別注意保護,因此雖然在農村,幹農活,手依舊是有着城裏女子的細嫩,這是她暗自得意之處。
此時那溫熱細嫩的觸感,讓魏長庭渾身像觸電一般顫栗。
終究是精壯漢子,本就是欲求飽滿的年紀,又豈能禁得住美嬌娘,在跟前如此挑逗?
噌!
他身體某處隨即有了反應。
下意識,他用手蓋了下去。
本來許歡顏根本沒有在意,只是溫柔地撫摸着他那張如雕刻般硬朗的臉。
他忽然的動作,引她目光下沉,看到了他放在那處,張開的大手,隨即了然,瞬間就臉紅了,知道他有了最男人的反應。
正如少年維特之煩惱所言,哪個少女不……
她身心也隨即發生化學反應,放棄了對他承諾,嘴裏呢喃着:“其實,輕傷是不下火線的,對嗎?”
她口吻曖昧的間,人已然蹲下身子,雙手按在他膝蓋上,目光平視那大手所按之處。
前世,他那精壯的身體,一遍又一遍,永遠不知疲倦,像頭蠻牛,深耕淺犁……
這些場景瞬間在腦中浮現,她竟然生出從未有過的渴望,迫切想要。
小手下意識按在大手上。
大手劇烈抖動了一下,隨即將她小手粗暴地推開。
“不!”
隨着一聲低沉壓抑的怒吼聲,人站起來了。
許歡顏被嚇到了,驚恐而又失落地抬頭凝視着他。
她是真得感覺不認識他了,他竟然拒絕她的示好?!
那不是他前世最渴求的事情嗎?
她也感覺真得不認識自己了。
前世乏累厭倦想要逃離,而今怎麼這麼渴望擁有?
淚水滾落臉頰,她感覺到被拒絕的屈辱,深深傷了女人心。
魏長庭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尷尬無助低頭,想要解釋一句,卻看到那晶瑩淚水,瞬間就慌了,他擔心她認爲自己討厭她,不喜歡她。
“顏顏,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聲音幹澀暗啞,試圖解釋着。
“我想的哪樣?魏長庭,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新婚妻子啊,你居然……”
許歡顏又委屈又羞憤,她恨自己前世不珍惜,更恨今世重來,竟然這麼難。
重生能不能讓她順順利利,有仇報仇,有恩報恩,該彌補彌補不行嗎?
新婚三夜,她這新娘還沒跟新郎,如願鴛鴦戲水。
妮妮。
她的寶貝大女兒,媽媽對不起,媽媽好擔心你回不來了啊。
許歡顏越想越難過,肩頭抖動,壓抑着哭得很傷心。
魏長庭心都要碎了,他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他潛意識裏想要立刻把她揉在身體裏,好好疼惜一番。
可,理智又警告他,不能。
否則就是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怎麼能忍心?
“顏顏,對不起,我……我實在是肚子疼得厲害,以至於……”
魏長庭只能繼續拿肚子疼說事,爲自己開解,安撫她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