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門鎖準備打開的時候。
唐易安失誤了!
“咔嚓”,鐵絲用了太久,斷了。
“臥槽...”,唐易安蹲下看了看:“完了,斷在裏邊了...這下扯犢子了!”
研究了一會,他放棄了。
正琢磨着是去找個開鎖師傅,還是幹脆一腳把門踹開更痛快時,樓道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密集的腳步聲。
“警察!不許動!雙手抱頭!”
幾道強光手電瞬間打在唐易安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名身手矯健的民警已經沖上前,一人一邊,按住了他的肩膀
唐易安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懵了:“哎哎哎!警察同志!誤會!誤會啊!我是這家的租戶!我家進賊了!你們來得正好!”
警察看了看他身邊的木棍:“租戶?租戶你沒鑰匙啊,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還拿這根木棍?”
“不是,我...那是...我以爲進賊了,我...”
“進賊你怎麼不報警?”
“我尋思打一頓拉倒,給他打斷腿,不也是爲民除害嘛!”
警察樂了:“你小子夠狠啊,拷走!!”
唐易安百口莫辯,被民警推搡着就要往樓下帶。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從裏面被猛地拉開。
沈驚蟄穿着那身卡通睡衣,頭發有些凌亂,警察到的那一刻,她就聽到了聲音。
尤其是聽到男生的聲音,太熟悉了。
居然是唐易安!!
她瞬間明白過來,急得直跺腳:“警察同志!誤會!真的是誤會!他……他....他真是住這裏的!他肯定是又忘帶鑰匙了!”
民警看着突然出現的沈驚蟄,又看看被銬住的唐易安,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是剛才報警的人嗎?”
“嗯!”,沈驚蟄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唐易安看到沈驚蟄,瞪大了雙眼:“我靠,沈驚蟄,你陰我?住我家還報警抓我?”
“不是...我...”,沈驚蟄撓了撓頭發,支支吾吾。
唐易安詫異道:“你不是走了嗎?”
沈驚蟄很是難爲情的笑了笑:“這不是我又回來了嘛...”
唐易安:“我在問你問題,你跟我講了個事實?我問你爲什麼回來....”
聽到兩人的談話,幾名警察翻了個白眼。
這種事見多了,準是小情侶吵架,離家出走也好,還是夜不歸宿也罷。
然後報警!!折騰他們警察!
所有愛情的罪過,警方給他們背了....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爲首的民警一臉無奈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大半夜的,又是撬鎖又是報警,鬧得雞飛狗跳。不管你們是房東租客還是小兩口鬧別扭,都先跟我們回所裏說清楚!”
“警察同志,我真是租客!她就是我一朋友,暫時借住……”唐易安試圖解釋。
“朋友?”民警瞥了一眼沈驚蟄身上的睡衣,以及她明顯對這裏環境的熟悉程度,顯然不信這套說辭,“有什麼話到所裏再說。帶走!”
最終,兩人都被帶回了附近的派出所。
審訊室裏,燈光白得刺眼。
唐易安和沈驚蟄並排坐在長凳上,接受民警的詢問和教育。
“說說吧,怎麼回事?唐易安,你先說,爲什麼撬自己家的門鎖?”一位年長的民警拿着記錄本,嚴肅地問道。
唐易安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交代:“警察同志,我真是這裏的租戶。我今天出門忘帶鑰匙了,平時習慣把備用鑰匙放消防栓後面,結果今天發現鑰匙不見了。我以爲是進賊了,一時沖動就想自己撬鎖進去看看,順便……教訓一下小偷。”
他越說聲音越小,自己也覺得有點理虧。
民警記錄着,抬頭看向沈驚蟄:“你呢?沈驚蟄是吧?報警說有人撬鎖,是個變態。你跟唐易安什麼關系?爲什麼在他家裏?”
沈驚蟄臉頰緋紅,低着頭:“我……我們算是朋友。我暫時沒地方住,他好心收留我。我……我當時不知道門外是他,聽到撬鎖聲很害怕,就……就報警了。”
“朋友?”民警看了看兩人,“大晚上的,一個穿着睡衣在男方家裏,一個聲稱是租戶卻撬自己門鎖?你們這關系有點復雜啊。身份證都帶了嗎?”
唐易安趕緊掏出身份證遞過去。
沈驚蟄則尷尬地搖搖頭:“我……我的身份證被家裏扣下了,沒帶在身上。”
民警皺了皺眉:“報下身份證號!”
在核實了信息之後。
民警語重心長道:“沈驚蟄,你也是。遇到情況報警是對的,但首先要保持冷靜,確認情況。你看這烏龍鬧的,浪費警力資源。你們年輕人談戀愛鬧矛盾,我們理解,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動不動就報警,更不能采取過激行爲。”
“我們沒談戀愛……”沈驚蟄小聲辯解,臉更紅了。
民警一副“我懂”的表情,擺了擺手:“你看!你看!你這還不承認,就是因爲你這種賭氣行爲,跟自己男友吵架,想要報警報復!太過激了,實際上我有權拘留你的,你明白嗎?”
“啊??”,沈驚蟄懵了,但自己現在這情況,確實是像唐易安的女友。
“我...我也知道錯了!”,她趕緊改口:“以後我倆好好過日子,絕不給警察叔叔添亂了!”
“這次念在是初犯,也沒造成實際損失,就不深究了。給你們做個口頭警告和批評教育,下不爲例!”,民警嘆了口氣。
做完筆錄,籤了字,兩人被民警“請”出了派出所。
此時已是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清冷的路燈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姐妹,你可真行啊,鳩占鵲巢,還想把我送進去!”,唐易安站在路燈下,‘嘲諷’道。
沈驚蟄縮着脖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報警?還是不是故意回來的?”
“那這兩件事,是我故意的 !但我不知道門口是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