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大漢的臉上，寫滿了遲疑。
他看着平日裏溫柔似水的趙止靈，此刻渾身都帶着刺。
他有點委屈。
“我這不是看天色不早了嘛。”
他手裏還提着那本，剛從藏書閣跑斷了腿才找回來的功法。
舉也不是，放也不是，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再說了，一個雜役弟子能懂什麼高深的煉丹術，別是你被人給騙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趙止靈的眼神瞬間變得像冰一樣冷。
“你說誰是騙子？”
她往前踏了一步，那股逼人的氣勢，讓紅臉大漢下意識地就往後縮了縮。
“陸師弟在丹道上的見解，比你懂一百倍，一千倍！”
“我正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感悟，全被你這個夯貨給攪和了！”
她現在心裏又怕又急，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怒火，一股腦地全噴向了面前這個不識相的男人。
趙止靈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說出一個聽起來足夠唬人的名頭。
“我跟陸師弟正在參詳一門上古丹法，叫《萬煉丹法》！”
“此法玄奧無比，不能有半點打擾，你現在立刻給我走，等我參悟完了，自會去找你！”
《萬煉丹法》？
紅臉大漢愣住了，他一個主修功法的體修，哪裏聽過這種東西。
聽名字，就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他撓了撓自己那張大紅臉，滿臉的困惑。
“這真的假的？”
“滾！”
趙止靈直接一個字懟了回去，眼神裏的厭惡毫不掩飾。
紅臉大漢被這個滾字，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看着趙止靈那張決絕的臉，又偷偷往門縫裏看了一眼。
那個姓陸的小子，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喝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心裏那點不爽，瞬間就被無奈給取代了。
跟了趙止靈這麼多年，他知道她的脾氣，尤其是在修煉上的事情，向來是一絲不苟。
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打擾到她了。
“那好吧。”
他徹底沒了脾氣，垂頭喪氣地把手裏的功法放在了門口的石階上。
“你，你跟師弟快些聊。”
“我再去外頭轉轉。”
他嘟囔了一句，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砰！
趙止靈猛地關上了門，後背緊緊地靠在冰冷的門板上。
“呼！！！”
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剛才那短短的片刻，比她經歷過的任何一場惡戰，都更讓她心力交瘁。
太險了，就差一點點。
屋子裏，又恢復了那種讓人心慌的安靜。
趙止靈扶着門板，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她轉過身復雜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從頭到尾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男人身上。
陸雲正放下茶杯，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也在看着她。
趙止靈的心，被那眼神刺得生疼。
她攥緊了手心，那枚催元丹的灼熱，似乎給了她最後一絲開口的勇氣。
“師弟。”
“上次在山洞，是師姐不對，師姐走火入魔失了心神，才做出那等糊塗事。”
“可今天不一樣。”
她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懇切地看着陸雲，像是在哀求。
“如今你我二人都清醒着，你怎麼能還想着做那種事情？”
“這不合規矩，傳出去你我二人都完了。”
她試圖用道理，用後果，來喚醒對方的理智，也說服自己。
然而陸雲只是靜靜地聽着。
等她說完，他笑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趙止靈的心跳上。
趙止靈的呼吸，瞬間就亂了。
她下意識地想後退，可她的身後就是冰冷的門板，她已經退無可退。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身影，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放越大。
下一秒陸雲伸出手臂，沒有絲毫的猶豫，再一次將她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裏。
“不要！”
趙止靈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開他。
可是，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她只是象征性地掙扎。
而這一次她是真的用了力氣，然而沒用。
陸雲的身體，紋絲不動。
他只是低着頭，靜靜地看着她。
“師姐，你這動靜要是再大一點。”
“你猜猜，你那位剛走到路口的人會不會聽見？”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
趙止靈所有的力氣，所有的反抗，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
那雙原本用力推拒的手，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只是軟軟地搭在他的胸口。
她怕了。
趙止靈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發出一點不該有的聲音。
她一邊驚恐地搖着頭，一邊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陸雲。
那眼神裏是哀求，是恐懼，是認命。
臉頰上那抹剛褪下去的緋紅，又一次浮了上來，而且比剛才更豔，更濃。
那副又怕又羞，偏偏又不敢反抗的模樣，看得陸雲心裏一陣火熱。
他最喜歡看這種高嶺之花，被自己親手拽下神壇，染上塵埃的樣子。
他低下頭，嘴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臉頰。
“師姐，你這個樣子還真美啊。”
“師弟我啊，自從上次之後，可是一直都想着師姐你呢。”
趙止靈渾身一顫，羞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
陸雲輕笑一聲，他知道她最後的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
“不過師姐，你且放心。”
他空出一只手，輕輕覆蓋在她那只緊攥着丹藥的手上。
他能感覺到她的手心裏，全是緊張的汗水。
“師弟我，不是那種只拿好處不辦事的人。”
“該給你的，當然還是會給。”
“這丹藥，對師姐很重要，對吧？”
“拿着它你就能突破瓶頸，進入煉氣後期。”
“到時候宗門大 比上，你就能大放異彩，進入內門，甚至將來還有機會築基。”
他的每一個字，都精準地釘進了趙止靈內心最渴望，也最脆弱的地方。
築基這兩個字，劃破了她腦中的所有混亂。
她睜開眼，眼神裏只剩下了對未來的無限渴望。
是啊，跟築基大道比起來，跟長生久視比起來。
這一點點的羞辱，又算得了什麼？
趙止靈看着陸雲那雙志在必得的眼睛，慢慢地鬆開了捂着嘴的手。
她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陸雲的話。
陸雲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成了。
他不再廢話，攔腰抱起身體已經完全癱軟的趙止靈，大步走向了內室的床榻。
……
半個時辰後，陸雲慢條斯理地穿着衣服，神清氣爽。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又精進了不少。
經脈中一股暖流在涌動，那是修爲即將再次突破的征兆。
他打開系統面板看了一眼。
【叮！雙修成功！趙止靈屈辱值+80，愉悅值+120！】
【綜合判定，獲得雙修點：400點！】
四百點！
陸雲的心情，相當不錯。
這收益，就是比林清雪那種凡品要高得多。
看來這筆買賣，做得不虧。
他轉過頭，看向床上。
趙止靈還躺在那裏，衣衫凌亂，雙眼失神地望着頭頂的帳幔，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的臉上還殘留着未褪的潮紅，眼神很復雜。
有屈辱，有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種得到滿足後的空虛。
陸雲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趙止靈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拉過被子想要遮住自己。
“怕什麼。”陸雲淡淡地開口。
他手腕一翻，又是兩個精致的小瓷瓶出現在手中。
他隨手一扔，兩個瓷瓶落在了趙止靈身邊的枕頭上。
“諾，這些也給你。”
趙止靈愣住了，她撐起身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兩個瓷瓶。
“這是？”
“一些普通的一階丹藥罷了。”
陸雲的語氣很隨意，像是在扔兩顆糖豆。
“你應該用得上。”
“拿着吧，就當是這次交易的定金。”
定金？
趙止靈的心狠狠一跳，猛地抬起頭看向陸雲。
“你什麼意思？”
陸雲笑了，他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
“意思就是。”
“師姐，咱們的買賣，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