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聽禮,你要帶她去哪!”趙霖急了,上前想要阻攔。
時聽禮抱着人,側身避開了他。
他停下腳步,終於正眼看了趙霖一眼。
那一眼很淡,卻讓趙霖渾身一僵,後面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滾。”
時聽禮只說了一個字,便抱着沈宴梨,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他的步伐很穩,抱着一個成年女性,卻好像抱着一團羽毛那樣輕鬆。
趙霖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再追上去。
沈宴梨什麼都感覺不到,她像漂浮在溫熱的海水裏,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她只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氣息很好聞,胸膛很堅實,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她能聽到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很有節奏。
她被人放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清冽的氣息暫時離開,她不安地嚶嚀了一聲,伸出手在空中亂抓。
很快,那只手被一只幹燥的大手握住。
身體裏的熱度還在持續攀升,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折磨着她。
她難受地扭動身體,口中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黑暗中,時聽禮站在床邊,看着床上痛苦蜷縮的女人。
她身上的火紅長裙皺成一團,那張總是明豔張揚的臉此刻寫滿了脆弱。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幫我查一下趙霖給沈宴梨喝的酒裏有什麼。”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掛斷電話後,他走進浴室,用冷水浸溼了毛巾,走出來,輕輕敷在沈宴梨的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舒服地嘆息了一聲,但身體深處的熱潮卻絲毫沒有緩解。
她無意識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裙子的肩帶被她扯了下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時聽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移開視線,轉身又走進了浴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宴梨感覺那股清冽的氣息再次靠近。
一只手開始笨拙地幫她解開身上那件繁復的裙子。
布料摩擦皮膚的感覺很磨人。
她難耐地哼唧着,主動湊了上去,用自己滾燙的臉頰去蹭那人的手臂。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
這一夜,荒唐又漫長。
沈宴梨像是經歷了一場洶涌的海嘯,在巨浪中反復沉浮。
她記不清對方的臉,只記得那清冽好聞的氣息,那強壯有力的臂膀,堅實滾燙的胸膛,還有那仿佛永遠不知疲倦的強悍。
他在她耳邊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聲音沙啞性感,帶着一種她從未聽過的隱忍。
……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
沈宴梨的眼睫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宿醉和縱情的後果是劇烈的頭痛和全身散架般的酸痛。
她呻吟了一聲,撐起身體想坐起來。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
她的記憶慢慢回籠,昨晚在宴會上身體不適,被趙霖扶走……然後呢?
她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只蓋着一床薄被。
而被子底下,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交錯的痕跡,昭示着昨夜的瘋狂。
沈宴梨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被人下藥了,然後……失身了?
是誰?是趙霖那個混蛋嗎?
一股巨大的憤怒與惡心涌上心頭。
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在轉身的瞬間,動作完全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