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夜十一點。

A市城北,一棟高檔公寓樓。

林瑤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握着一杯紅酒,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這是她被趕出顧家後租的臨時住所。

一套一百多平的兩居室,裝修精致,地段繁華。但對於習慣了顧家別墅的她來說,這裏狹小得像一個牢籠。

她已經在這裏住了五天了。

五天。

足夠讓她從最初的憤怒,慢慢沉澱成現在的惶恐。

她被趕出顧家了。

被顧廷州親手趕出去的。

那天他的眼神,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冷漠、厭惡、甚至還有一絲痛恨。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廷州哥……"林瑤喃喃自語,眼眶漸漸泛紅。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三年前,一切都還好好的。

那時候的顧廷州,對她言聽計從。她說什麼他都信,她要什麼他都給。

那個沈知晚,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連多看一眼都嫌浪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是從沈知晚離婚的那天?

還是從他查到那個該死的"獻血真相"?

林瑤把紅酒一飲而盡,心裏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恨意。

都怪沈知晚!

如果不是她,顧廷州不會查那些舊事!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會被趕出顧家!

如果不是她……

林瑤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讓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如果顧廷州繼續查下去……

他會不會查到那件事?

那件她和媽媽用盡一切手段隱藏了三年的秘密?

林瑤的手開始發抖,酒杯差點從手中滑落。

不。

不可能的。

那件事處理得很幹淨,不會有人發現。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但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必須弄清楚,顧廷州到底查到了什麼。

——

第二天傍晚。

林瑤站在顧家別墅的門口,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家裏的管家張媽。

"林小姐?"張媽看到她,神色有些驚訝,"您怎麼來了?"

"張媽,我來拿點東西。"林瑤擠出一個笑容,"上次走得急,有些私人物品忘在這兒了。"

張媽猶豫了一下。

"可是少爺吩咐過,不讓您進來……"

"我知道,我就拿個東西,很快就走。"林瑤壓低聲音,"張媽,您放心,我不會讓廷州哥知道的。他不在家吧?"

"少爺今天有應酬,應該要到很晚才回來……"

"那不就得了。"林瑤拉住張媽的手,"張媽,我在這個家住了這麼多年,您還不了解我嗎?我真的只是拿點東西,不會惹事的。"

張媽被她說動了,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讓開了身。

"好吧,但您動作快點,別讓少爺發現。"

"放心,謝謝張媽。"

林瑤快步走進別墅,心跳加速。

她當然不是來拿什麼"私人物品"的。

她是來查顧廷州的調查資料。

她必須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什麼。

——

別墅裏空蕩蕩的,顧母不在家,大概是去參加什麼社交活動了。

林瑤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來到顧廷州的書房門口。

門沒有鎖。

她推門進去,反手把門帶上。

書房很大,一整面牆都是書架,中間擺着一張厚重的實木書桌。

桌上放着一台電腦,旁邊是一疊文件和幾個檔案袋。

林瑤快步走到書桌前,開始翻看那些文件。

第一份是顧氏集團的季度報告,跟她沒關系。

第二份是一份合同草案,也跟她沒關系。

第三份——

林瑤的手頓住了。

那是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上面寫着幾個字:

"三年前車禍調查"

她的心猛地一沉。

車禍調查?

他在調查三年前的車禍?

林瑤的手開始發抖。

三年前的車禍,正是一切的開始。

那場車禍差點要了顧廷州的命。

也正是因爲那場車禍,她才有機會"救"他,才能在他心裏占據一席之地。

但那場車禍——

真的只是意外嗎?

林瑤深吸一口氣,顫抖着打開了檔案袋。

裏面是一疊厚厚的資料,有醫院的診斷報告、交警的事故認定書、還有一些手寫的筆記。

她快速翻看着,越看越心驚。

顧廷州的筆記上寫着:

"三年前10月15日,我在城西高速發生車禍。當時的事故認定是'單方事故',原因是車輛失控。"

"但我最近找人重新調查了當時的行車記錄儀數據,發現事故發生前,我的車輛刹車系統出現了異常。"

"刹車油管有被人爲破壞的痕跡。"

"這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謀害。"

林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查到了。

他查到刹車被動過手腳了。

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繼續往下翻。

下一頁是一份證人證詞,是當時修車廠的一個技工提供的。

"證人:李建國,45歲,城西修車廠技工。"

"證詞內容:三年前10月12日,有一個年輕女人來我們修車廠,說是顧先生的車需要保養。她把車鑰匙給了我們,讓我們做一個全面檢查。"

"當時我覺得有點奇怪,因爲顧先生的車一直是在專門的4S店保養的,從來沒來過我們這種小修車廠。但那個女人給了很多錢,我也沒多想。"

"後來聽說顧先生出了車禍,我才覺得不對勁。但那時候已經過了很久,我也不敢聲張。"

"那個女人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二十五六歲,長頭發,穿着很時髦,說話的時候喜歡撩頭發。"

林瑤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二十五六歲、長頭發、穿着時髦、喜歡撩頭發——

這說的不就是她嗎?!

三年前,正是她去的那家修車廠!

正是她……

林瑤的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完了。

全完了。

顧廷州已經查到那個技工了。

只要再深入調查,他就會知道,三年前那場車禍——

是她策劃的!

——

林瑤強撐着扶住書桌,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各種念頭像走馬燈一樣閃過。

三年前……

三年前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她愛顧廷州。

愛到瘋狂,愛到不擇手段。

從小她就喜歡他。

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以爲,長大以後他們會結婚,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後來,他娶了沈知晚。

一個她從未放在眼裏的普通女人。

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娶那個女人?

林瑤不甘心。

她開始想辦法接近他,想辦法在他心裏占據一席之地。

但他對她始終保持着"青梅竹馬"的距離,不遠不近,不冷不熱。

她急了。

她想,如果他出了什麼事,需要人照顧,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他身邊。

於是她動了那個念頭。

她找人去修車廠,在他的車上動了手腳。

她的本意只是讓他出一場小車禍,受點輕傷,需要人照顧。

沒想到——

那場車禍比她想象中嚴重得多。

他差點死了。

大量失血,內髒破裂,在手術台上躺了八個小時。

她嚇壞了。

她沒想過要他的命。

她只是想讓他需要她而已。

後來他醒了。

她在他床邊守了三天三夜(其實大部分時間是沈知晚在守,但她刻意讓所有人以爲是她)。

她告訴他,是她發現他出了車禍,是她打的急救電話,是她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信了。

他感激她,依賴她,覺得她對他有恩。

而那個真正救了他的沈知晚——

被所有人遺忘了。

三年來,林瑤一直活在這個謊言裏。

她以爲這個秘密會被永遠埋藏。

她以爲沒有人會發現真相。

但現在——

一切都要被揭穿了。

——

林瑤繼續翻看後面的資料,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紙張。

顧廷州的筆記還在繼續:

"根據技工的描述,那個女人很可能是林瑤。"

"但我還需要更多證據來確認。"

"明天我會去找那個技工,讓他辨認照片。"

林瑤的心髒幾乎跳出嗓子眼。

辨認照片?!

如果那個技工認出了她——

她就完了!

故意傷害罪,蓄意謀殺未遂——

這些罪名,足夠讓她坐牢十年以上!

"不……不能讓他查下去……"林瑤喃喃自語,聲音發顫。

她必須阻止顧廷州繼續調查。

必須阻止那個技工指認她。

必須……

她的腦子飛速轉動,試圖想出一個辦法。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一份人員信息表,上面有那個技工李建國的住址和聯系方式。

林瑤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

如果那個技工"消失"了呢?

沒有證人,顧廷州就沒辦法確認她的身份。

沒有證據,他就沒辦法追究她的責任。

林瑤快速用手機拍下了那份信息表,然後把所有文件放回原處。

她必須快點行動。

在顧廷州找到那個技工之前,她必須先下手爲強。

——

離開顧家別墅後,林瑤坐在車裏,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喂,錢哥嗎?我是林瑤。"

"哦,林小姐啊。"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有什麼事?"

"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林瑤壓低聲音,"需要讓一個人……閉嘴。"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瑤咬着嘴唇,"我不要他的命,只要他說不了話就行。"

"……這種事,很麻煩的。"

"錢是不是問題。"林瑤說,"只要你能辦成,多少錢都行。"

又是一陣沉默。

"行吧。"男人說,"把人的信息發給我,我看看怎麼處理。"

"好,我這就發給你。"

掛斷電話,林瑤把李建國的信息發了過去。

然後她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是犯罪。

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那個技工開口,她的人生就徹底毀了。

她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

與此同時,顧家別墅。

顧廷州結束應酬,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他疲憊地走進書房,準備處理一些文件。

剛坐下,他就發現書桌上的文件有些不對勁。

位置好像被人動過。

他皺起眉頭,仔細檢查了一遍。

那個"車禍調查"的檔案袋,位置偏移了幾厘米,封口的方向也跟他放的時候不一樣。

有人來過。

有人翻看過他的資料。

會是誰?

顧廷州的腦海中閃過幾個人選——管家張媽、保姆、清潔工……

但這些人都不太可能對他的調查資料感興趣。

除非——

是林瑤。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林瑤被趕出顧家五天了,按理說她不應該再出現在這裏。

但如果她趁他不在家,偷偷溜進來……

她爲什麼要看他的調查資料?

除非——

她心虛。

除非她知道,那場車禍跟她有關。

顧廷州的拳頭慢慢攥緊。

三年前那場車禍,他一直以爲是意外。

直到最近,他開始重新調查,才發現其中的蹊蹺。

刹車油管被人爲破壞——這說明有人想害他。

而那個把車送到修車廠的"年輕女人",極有可能就是林瑤。

但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需要那個技工的證詞,才能確認林瑤的身份。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小王,明天的行程取消。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的,顧總。是什麼事?"

"幫我約一個人。"顧廷州的聲音低沉,"城西修車廠的技工李建國,我要親自見他。"

"好的,我這就安排。"

掛斷電話,顧廷州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

林瑤……

如果真的是你——

我絕不會放過你。

——

第二天上午。

城西,一個老舊的居民區。

顧廷州的車停在一棟六層樓房前。

這裏就是那個技工李建國的住址。

他下了車,走進樓道,爬到四樓,找到了402室的門。

敲了敲門。

沒人應。

又敲了幾下。

還是沒人應。

顧廷州皺起眉頭,掏出手機,撥打了李建國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不對勁。

他又敲了幾下門,提高了音量。

"李師傅?李師傅在家嗎?"

隔壁的門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探出頭來。

"你找老李啊?"老太太說,"他昨天晚上就搬走了。"

顧廷州心裏一沉。

"搬走了?搬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老太太搖搖頭,"昨天晚上來了幾個人,幫他搬東西,說是他老家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今天早上我還敲門想問問呢,結果人已經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顧廷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昨天晚上搬走的?

就在他打算今天來找他的前一天?

太巧了。

這不是巧合。

是有人在阻止他查真相。

而那個人——

很可能就是林瑤。

——

顧廷州回到車裏,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拿起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

"小王,幫我查一件事。"

"什麼事,顧總?"

"查一下昨天晚上,有沒有人去城西修車廠的技工李建國家裏。"

"查他們是誰,開什麼車,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

"還有——"他頓了頓,"查一下林瑤昨天晚上的行蹤。"

"好的,顧總。我馬上去查。"

掛斷電話,顧廷州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腦海中,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畫面再次浮現。

刺眼的車燈、尖銳的刹車聲、劇烈的撞擊、鮮血、疼痛……

然後是無盡的黑暗。

他差點死了。

如果不是沈知晚及時趕到,如果不是她冒着生命危險獻了800毫升血——

他早就沒命了。

而現在,他發現那場車禍可能不是意外。

有人想害他。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林瑤。

一個他曾經當作青梅竹馬的人。

一個他曾經信任、感激、甚至有過曖昧的人。

她居然想殺了他?

爲什麼?

爲了什麼?

顧廷州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他必須查清楚真相。

不管真相有多殘酷,他都要知道。

——

下午三點。

助理小王發來了調查結果。

"顧總,我查到了。"

"昨天晚上8點左右,有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李建國家樓下。車裏下來三個人,進了他家的樓道。"

"大約一個小時後,他們帶着李建國和一些行李出來,開車離開了。"

"那輛車的車牌是套牌,查不到真正的車主。但我通過沿途的監控追蹤,發現他們最後去了城南的一個倉庫。"

"至於林瑤——她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她租的公寓裏,沒有外出。但她在晚上7點左右打了一個電話,通話時長三分鍾。"

"對方的號碼,我也查到了。是一個叫錢志強的人,有案底,以前做過一些灰色生意。"

顧廷州看着這些信息,眼神越來越冷。

林瑤——

果然是她。

她給那個錢志強打了電話,然後錢志強就派人把李建國帶走了。

她在毀滅證據。

她在阻止他查真相。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心虛。

說明三年前那場車禍,真的跟她有關!

顧廷州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想起三年前,林瑤是怎麼趴在他床邊哭的。

她說:"廷州哥,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她說:"是我發現你出事的,是我打的急救電話。"

她說:"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三天三夜都沒合眼。"

他信了。

他感動了。

他覺得她對他有恩,覺得自己應該照顧她一輩子。

現在呢?

現在他發現,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車禍——

可能就是她策劃的!

她不是救了他。

她是害了他,然後假裝救了他!

這個女人——

究竟有多瘋狂?!

——

顧廷州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發火的時候。

他需要更多的證據。

李建國被帶走了,但不代表找不到他。

只要那個人還活着,他就一定能找到。

他拿起手機,又給助理打了電話。

"小王,你說的那個城南倉庫,具體位置在哪裏?"

"我發定位給您。"

"好。另外,幫我聯系一下市局的張隊長,就說我有事要請他幫忙。"

"好的,顧總。"

掛斷電話,顧廷州發動汽車,朝城南的方向駛去。

他要親自去那個倉庫看看。

如果李建國還在那裏,他要把人救出來。

如果李建國已經被轉移了,他也要找到線索,繼續追查。

不管林瑤怎麼阻撓,他都要查清真相。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

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是什麼。

林瑤到底做了什麼。

還有——

他到底辜負了誰。

——

與此同時,沈知晚的公寓。

沈知晚正在家裏處理一些工作文件,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

"沈小姐您好,我是市中心醫院檔案室的工作人員。"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之前您申請調閱的三年前的醫療檔案,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來取?"

沈知晚愣了一下。

她沒有申請過什麼醫療檔案啊?

"您確定是找我嗎?"她問,"我好像沒有申請過……"

"是這樣的,沈小姐。"那個女人說,"申請人不是您本人,是顧廷州先生。但他在申請表上寫的聯系人是您,說檔案準備好之後通知您來取。"

顧廷州?

他爲什麼要調閱三年前的醫療檔案?

而且爲什麼要讓她來取?

"那個檔案……"沈知晚試探着問,"是什麼內容?"

"是三年前10月份的一份手術記錄和相關的治療檔案。"那個女人說,"具體內容我不太清楚,您來取的時候可以自己看。"

沈知晚沉默了幾秒。

三年前10月份——

那是顧廷州出車禍的時候。

也是她獻血救他的時候。

他在調查那個時候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沈知晚說,"我明天過去取。"

"好的,那我們明天等您。"

掛斷電話,沈知晚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顧廷州到底在查什麼?

爲什麼要調閱那個時候的醫療檔案?

他已經知道獻血的真相了,還想查什麼?

沈知晚想不明白。

但她有一種直覺——

顧廷州在查的東西,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復雜。

也許不僅僅是獻血的真相。

也許還有別的。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顧廷州發了一條消息:

【剛才醫院的人打電話給我,說你申請的檔案準備好了。你在查什麼?】

消息發出去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復。

沈知晚放下手機,繼續處理工作。

但她的心裏,始終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而那件事,可能跟她有關。

——

晚上九點。

顧廷州終於回復了她的消息。

只有短短一句話:

【三年前的車禍,不是意外。】

沈知晚看着這行字,心裏猛地一跳。

不是意外?

那是什麼?

她立刻回復:

【什麼意思?】

這一次,顧廷州的回復很快:

【有人動了我的車。】

【我在查那個人是誰。】

【知晚,你放心,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但我想讓你知道——】

【等我查清真相,我會告訴你的。】

沈知晚看着這些消息,久久沒有說話。

三年前的車禍,不是意外。

有人動了他的車。

那個人——

會是誰?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但又覺得太過瘋狂,不敢相信。

那個人……

不會是林瑤吧?

——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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