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妤看了眼林微懷裏的夏小橙,臉色慢慢冷下來,終是扶着人出去了。
她們前腳剛走,上官皓就氣不過將椅子踢翻在地。
“靠,哪來的大媽,要不是徵哥開口我特媽真想幹她!”
“就是,真掃興,什麼狗屁老師,最是煩人。”
顧清野:“好了,別生氣,咱們繼續……”
“對對對,犯不着。”
幾人又一通勸說,繼續坐下玩牌,坐在中間的銀發少年卻退出來,隨手摸過茶幾上的煙盒,叼了一根在嘴裏。
“徵哥,咋啦,你也爲那老女人不爽呢?”
陸祁湊過來,拿起火機爲他點煙。
司徵微微偏頭,火苗竄起的瞬間在他眼底映出點點藍光,帶着些奇異的色彩。
修長的指節夾着煙移開,他緩緩吐出口煙霧,嗤道: “什麼老女人,她應該比我們大不了幾歲。”
“是嗎?我看她穿得比我遠房鄉下的六姑婆還老土。”
少年哼笑一聲,繼續抽着煙。
陸祁看看他。
“徵哥,你認識那女人?”
他眼都沒抬:“不認識。”
“那你怎麼這麼輕易就放她走了,弄得上官一肚子氣。”
“沒必要,鬧大了對我們沒好處。”
陸祁坐在他身邊沒吱聲。
以他們的手段,悄無聲息擺平幾個女人不在話下。
司徵也不是那種怕事的人,不過既然徵哥這麼說,必然有他的道理。
煙霧繚繞間,司徵眯了眯琥珀色的眸子,忽然開口問:“陸祁,還記得三年前我被炙道追殺的事嗎?”
一群人中,陸祁是最早跟着他混的。
論家世,司家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門,司徵的父親司伯言也是上雲集團新任掌權人,但他還有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哥哥司御,是司伯言精心培養出來的下任繼承人,而司徵從小就不被重視,甚至聽說因爲生有怪病被單獨扔在莊園長大的。
起初司徵在這群少爺圈裏並沒什麼分量,甚至當初剛進校門還遭受過上官他們的排擠。
但陸祁高中就和他同班,有一回親眼目睹他面無表情砍掉一個混混的手掌後,他就知道司徵非一般的狠人,跟着他混準沒錯。
三年前,是司徵十八歲那年。
回憶起他的英勇事跡,陸祁瞬間滿臉敬佩。
“記得啊,那年你爲了加入炙道得罪了黑老二,被堵到巷子裏連捅十幾刀都沒死,晉叔敬你是條漢子,才破格收下你這高中生,沒想到你只花了兩年時間,就坐到了頭部的位置……話說回來,我記得當時全靠有個好心的路人給你叫了救護車,不然你這小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司徵低頭彈了彈煙灰,才慢悠悠開口:“確實如此,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報答這位救命恩人?”
陸祁不假思索點頭:“那是自然,只是你當時是昏迷的,我們趕到的時候人早走了,都不知道長什麼樣,怎麼找人?”
此話一出,一時靜默。
司徵眸色逐漸幽深,似是陷入沉思,半晌沒有言語。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陸祁以爲他就這麼一說,並沒有在意,又和他聊起別的事。
出了酒吧時間已經過十二點,江時妤打了輛出租車送夏小橙回家。
女孩靠在她懷裏,近距離可看見臉上細細的薄粉,精心修飾過的眉眼,和水潤的唇彩。
想起領班的話,還有見到她時在夏小橙眼裏看見的那一抹失望,江時妤心裏也明白今晚大概是怎麼回事。
夏小橙家境不好,父母早就決定,讓她上完高中就去工作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