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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一陣悶痛。
沈浩雙目赤紅，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搖晃。
“她懷着孕！你怎麼能推她！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沒有推她。”我一字一句地說。
“你還狡辯！我們都看見了！”方琴尖叫着，沖過來就要抓我的頭發。
“就是你這個毒婦！存心想害死我孫子！”
我偏頭躲開她的手，目光直直地對上沈浩。
“你信她，還是信我？”
沈浩的動作僵住了。
林柔柔在他身後哭哭啼啼：“浩哥，不怪嫂子，是我自己沒站穩......你別爲了我跟嫂子吵架......”
她越是這麼說，沈浩就越是憤怒。
“你閉嘴！黎頌，道歉！”他對我吼道。
“我沒錯，爲什麼要道歉？”
“好，好得很！”沈浩怒極反笑，他鬆開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手機屏幕瞬間四分五裂。
“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現在還給你！”
“黎頌，從今天起，我們倆，徹底完了！”
他吼完，不再看我一眼，轉身扶起他寶貝的林柔柔，和方琴一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廊裏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我和地上那部摔碎的手機。
幾個看熱鬧的護士和病人對着我指指點點。
“真是的，自己未婚夫都跟別人搞大肚子了，還鬧什麼。”
“就是，這種男人，直接分了算了，還跑來醫院找不痛快。”
“看那小三段位挺高的，正宮鬥不過。”
我沒有理會那些議論。
我慢慢蹲下身，撿起地上手機的殘骸。
這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頂配，一萬多。
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說他喜歡，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未婚妻。
原來，最好，就是可以被隨意丟棄，隨意踐踏。
後背的疼痛一陣陣傳來，提醒着我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站起身，將手機碎片扔進垃圾桶。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是我閨蜜姜琦。
“黎黎，你跑哪去了？我來幫你搬家，結果你人沒了？”
“我在醫院。”
“醫院？你怎麼了？是不是沈浩那個渣男對你動手了！”姜琦的聲音立刻提了八度。
“我沒事，一點小傷。”
“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給姜琦發了定位。
然後，我走到了婦產科的護士站。
“你好，我想諮詢一下。”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護士很客氣。
“我想問問，剛剛被送進來的那位叫林柔柔的孕婦，她的主治醫生是哪位？”
護士查了一下記錄。
“是李醫生，您找她有事嗎？”
“嗯，有點私事。”
我順着護士指的方向，找到了李醫生的辦公室。
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反手“咔噠”一聲落了鎖。
正在寫病歷的李醫生嚇了一跳，皺眉抬頭：“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我沒理會她的呵斥，直接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瞟了眼他面前的《先兆流產診斷書》。
“李醫生，字籤得挺利索啊。”
我從包裏抽出一張折疊整齊的A4紙，輕飄飄地壓在那份診斷書上。
“你是新來的，可能不太了解林柔柔的病史。”
李醫生不耐煩地想要推開我的手：“你到底要幹什麼？保安......”
“三個月前，她在城南私立醫院做過一次全面的婦科檢查。”
我打斷她的話，身體前傾，手指在那張A4紙上點了點，聲音壓得極低。
“那份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雙側輸卵管堵塞，終 身不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