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湛藍色光幕,突兀地懸浮在這充斥着血腥味的大帳之中。
除了傅時禮,沒人能看見這道象征着逆天改命的光。
【新手大禮包已發放】
【獎勵一:霸王之勇(力拔山兮氣蓋世,宿主身體機能強化十倍,獲千斤神力)】
【獎勵二:洞察之眼(可查看人物屬性、忠誠度及隱藏弱點)】
一股滾燙的熱流,像岩漿般瞬間灌入傅時禮的四肢百骸。
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原本因爲連年征戰而留下的暗傷和疲憊,在這一刻被霸道的能量沖刷得幹幹淨淨。
這就是項羽的力量?
傅時禮握了握拳,空氣在他掌心被捏爆,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手中的橫刀此刻輕得像根燒火棍,那種能夠掌控一切的澎湃力量感,讓他眼底的殺意更加純粹。
“反賊!你敢殺大帥!”
那名被嚇住的親兵統領終於回過神來,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兄弟們,大帥待我們不薄!殺了這個反骨仔替大帥報仇!”
“殺!”
十幾名顧澤的死忠親兵紅着眼沖了上來。
十幾把寒光閃閃的戰刀,封死了傅時禮所有的退路,刀風呼嘯,那是恨不得將他剁成肉泥的狠辣。
趙老將軍和其他幾個將領嚇得面無人色,想要阻攔卻根本來不及。
“小心——”
驚呼聲還在嗓子眼裏打轉。
傅時禮動了。
他沒有揮刀,甚至連看都沒看那些劈來的刀鋒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那張巨大的紅木帥案上。
這張案幾是顧澤特意從京城運來的,純實木打造,足有四五百斤重,平時得四個壯漢喊着號子才能挪動。
但在傅時禮手裏,它就像是個泡沫做的玩具。
“滾!”
一聲暴喝,如平地驚雷。
傅時禮單手扣住帥案的邊緣,手臂肌肉暴起,那幾百斤的實木疙瘩竟然被他單手掄了起來!
呼——!
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沖上來的親兵。
這根本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
“砰!”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巨響。
帥案帶着狂暴的風壓,像拍蒼蠅一樣橫掃而出。
沖在最前面的那個統領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被拍得骨斷筋折,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帳篷的立柱上,當場斷了氣。
剩下的親兵被這恐怖的怪力掃得東倒西歪,兵器脫手,哀嚎遍地。
實木帥案四分五裂,木屑紛飛。
全場死寂。
剛才還喊打喊殺的大帳,此刻安靜得連心跳聲都聽得見。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站在中央的傅時禮。
單手掄飛五百斤的重物?
這特麼是人?
這簡直就是那廟裏的金剛羅漢下凡!
傅時禮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目光掃過地上那些還在呻吟的親兵。
沒人敢跟他對視。
那種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懼,壓倒了所謂的忠誠。
“還有誰想試?”
傅時禮的聲音不大,卻像把錘子敲在每個人心口。
沒人吭聲。
趙老將軍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副將,只覺得後背發涼。
傅時禮沒理會他們。
他彎下腰,一把抓起地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
那是顧澤的頭。
眼睛還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走,帶你去見見你的兵。”
傅時禮提着人頭,另一只手提着滴血的橫刀,大步流星地走向帳外。
外面的天已經擦黑了。
三十萬大軍像一片沉默的海洋,密密麻麻地圍在中軍帳外。
剛才帳內的動靜太大,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着裏面的結果。
是撤軍?還是繼續攻城?
譁啦。
帳簾被猛地掀開。
一身煞氣的傅時禮走了出來。
夕陽最後的餘暉灑在他滿是血污的鎧甲上,把他映襯得如同一尊浴血的魔神。
他走到高台上,當着三十萬人的面,高高舉起了手中那顆還在滴血的頭顱。
“那是……大帥?!”
人群中爆發出驚恐的騷動,像是一滴水進了滾油鍋。
“顧澤已死!”
傅時禮氣沉丹田,融合了霸王之勇的嗓音穿透力極強,瞬間蓋過了數萬人的嘈雜。
“顧澤通敵賣國!勾結敵後蘇宛音,意圖葬送我三十萬大軍!”
譁——!
全軍譁然。
通敵賣國?
這個罪名太大了,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士兵憤怒。
“你們以爲他是爲了撤軍修整?”
傅時禮把人頭狠狠摔在地上,一腳踩住,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放屁!”
“就在剛才,這個蠢貨親口承認,爲了那個所謂的皇後,他要把我們撤到三十裏外的落鳳坡!”
“落鳳坡是什麼地方?那是絕地!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出口!”
“皇帝的御林軍早就埋伏在那了!只要我們卸甲,等待我們的就是萬箭穿心,就是坑殺!”
“他爲了博那個女人一笑,要把我們三十萬兄弟的命,全部賣給皇帝做投名狀!”
傅時禮在撒謊。
但他撒得理直氣壯,撒得天衣無縫。
因爲對於這群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大頭兵來說,“爲了愛情”這種理由太虛無縹緲了,他們聽不懂,也不信。
但“被出賣”、“被坑殺”,卻是最能觸動他們神經的字眼。
恐懼和憤怒在軍陣中蔓延。
士兵們的眼神變了。
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對顧澤的仇恨,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老子不想死!”
傅時禮拔出插在地上的橫刀,刀尖指着那群還在猶豫的將領。
“老子家裏還有老娘,還沒娶媳婦,老子不想被那個戀愛腦害死在陰溝裏!”
“所以我宰了他!”
“我不僅宰了他,我還要帶着你們活下去,帶着你們把這潑天的富貴搶到手!”
他往前跨了一步,身上那股屬於西楚霸王的恐怖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
如猛虎下山,震懾群羊。
“顧澤爲了個女人要害死大家!現在他死了,還有誰想下去陪他盡忠的,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