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一 ** ,袁術勢力立刻折損過半,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重創此賊。"
曹操侃侃而談,獻上一條借刀 ** 之計。
"不錯不錯。"
"德綱不愧是奉孝的叔父,果然有其侄必有其叔啊。"
曹爍滿意地拍拍曹操的肩膀。
曹操神色尷尬,偷瞄了郭嘉一眼。
郭嘉以袖掩面,強忍笑意。
"來之前,我已讓天子發了兩道聖旨,一道往江東,一道往徐州。"
曹爍慢悠悠地倒了杯茶,輕描淡寫道。
"原來這孩子早在我之前就想好了對策......"
曹操暗自思量。
郭嘉頗感詫異:"司空給孫策下旨嘉獎尚在情理之中,爲何還要往徐州傳旨?"
"我軍即將北上征討袁紹,若放任劉備無所事事,難保他不會趁機生事。"
"必須給他找些麻煩。"
"劉玄德不是自詡漢室宗親麼?如今袁術僭越稱帝,正是讓他名正言順出兵討逆的好時機!"
曹爍嘴角微揚,道破其中奧妙。
曹操與郭嘉頓時會意。
"此乃驅虎吞狼之計,既可令袁劉相爭,又能使劉備無暇他顧。"
"一箭雙雕,果然妙策!"
曹操擊節贊嘆,面露喜色。
曹爍仰首飲盡杯中茶,交代完畢便起身告辭。
郭嘉連忙相送。
"奉孝,令叔父才學過人,屈居你帳下實屬可惜。"
"不如隨我北上伐袁。"
曹爍滿意地瞥了曹操一眼,揚長而去。
郭嘉送客歸來,神色尷尬地望向曹操。
"竟要我給他當謀士,這小子倒是敢想!"
曹操無奈苦笑。
郭嘉攙扶曹操入座,輕聲道:"司空既決意先討袁紹,是否要親自掛帥出征?"
曹操沉思良久,擺手道:
"這孩子掌權以來戰無不勝,論兵法謀略,恐怕更勝於我。"
"此戰關系重大,還是由他繼續統兵爲妥。"
郭嘉頷首,又遲疑道:"但二公子要司空隨軍獻策,莫非真要..."
"若他能爲我曹家平定冀州,我這個父親給他當謀士又何妨!"
"況且隨軍督戰,也好防他冒進誤事。"
曹操對此毫不在意。
方案敲定後,郭嘉立即密令 ** 機構潛入冀州,暗中散播消息。同時,兗州、豫州各郡太守奉命向淮南地區調集糧草,制造出大軍即將征討袁術的假象。
......
黎陽城內,軍營中。
失去耳朵和鼻子的郭圖面容淒慘,跪倒在袁熙面前。"郭公則,你怎麼變成這樣?是誰下的毒手?"袁熙震驚地問道。
郭圖滿腔怒火地控訴:"二公子,這都是曹爍那個凶狠的惡徒幹的好事啊!"
袁熙一時語塞。
"曹爍不僅拒絕交出天子,還割去我的耳朵鼻子,以此侮辱主公!更放出狂言,要主公跪拜許都俯首稱臣,否則就要血洗河北,滅我袁氏滿門!"郭圖跪地痛哭,聲音中充滿憤恨。
袁熙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曹家小兒,竟敢如此侮辱我父親,蔑視我袁氏,實在可恨至極!"
在場袁軍將領群情激憤,紛紛請戰。
此時大將張郃出列勸阻:"二公子請冷靜。如今主公正與公孫瓚在易京激戰,縱使震怒於曹爍的無禮,也必會以大局爲重,暫時不會興師南下。末將建議應當先行稟報主公,等候定奪。"
袁熙的怒火稍稍平息,逐漸恢復理智。
郭圖見狀急忙 ** :"二公子若請示主公,田豐、沮授等人必定極力反對南下。不如先斬後奏,率軍渡過黃河直取許都,待立下大功再向主公報喜。"
張郃再次進諫:"曹爍頗有軍事才能,若二公子貿然南下,他必率軍迎擊。我軍僅有三萬兵馬,未必能穩操勝券。萬一失利,主公追究起來,二公子如何交代?"
袁熙離開許都後,得知袁術在壽春登基稱帝。
曹爍控制天子號令各路諸侯,絕不會坐視不理,定會率軍南下征討袁術。
屆時許都守備空虛,二公子只需迅速渡河突襲,便能輕鬆奪下許都。
郭圖目光堅定,充滿自信。
"我那不自量力的二叔,竟敢公然稱帝?"
袁熙眼中閃過狂喜之色。
"千真萬確!"
郭圖壓低嗓音,意味深長地說:
"這是上天賜予二公子建功的良機,機不可失。"
"難道二公子甘心永遠被大公子和三公子壓制,做個陪襯嗎?"
這番話語直擊袁熙內心,激起了他的野心。他緊握拳頭,在廳中來回踱步。
沉思良久後,袁熙猛然轉身,眼中燃起熊熊鬥志。
"好!就依先生之計!"
"待曹爍南征之時,我們即刻渡河,直取許都!"
十日後,司空府內。
曹營衆將齊聚,氣氛凝重。
曹爍端坐主位,環視衆將,沉聲道:
"曹洪聽令,命你率五千兵馬,打着本將旗號佯攻淮南。"
"夏侯惇領七千精兵駐守許都。"
"曹仁率一萬精銳北上黃河,在白馬一帶阻擊袁熙。"
"其餘諸將隨我從延津渡過黃河,突襲黎陽!"
曹爍果斷下達一連串軍令。
荀彧神色驟變,慌忙問道:"先前軍議分明說要討伐袁術,怎麼突然改變計劃要偷襲黎陽,向袁氏宣戰?"
程昱等謀士面面相覷,都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曹爍懶得解釋,只是將目光移向郭嘉。
"討伐袁術不過是障眼法,司空真正的意圖是北上剿滅袁氏!"
"最新密報顯示,袁熙正在調集兵馬準備南下渡河。"
"一旦得知我軍南征,他必會立即率軍渡河。"
"司空這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趁黎陽守備空虛一舉攻破!"
郭嘉清朗的聲音將整個戰略娓娓道來。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頓時議論紛紛。
荀彧追問道:"既然要對袁紹用兵,爲何不提前告知我等?"
曹爍冷笑道:"你們視袁紹如猛虎,早告訴你們,你們敢出兵嗎?"
荀彧一時語塞。
"袁紹老賊狂妄自大,以爲我懼怕與他開戰,我偏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如今他主力被公孫瓚牽制在易京,鄴城兵力空虛,正是天賜良機。"
"只要攻下黎陽,我軍便可長驅直入,以雷霆之勢拿下鄴城。"
"鄴城一破,袁軍必然潰不成軍,縱有百萬雄師又有何懼!"
曹爍銳利的目光掃過衆人,渾身散發着堅定自信。
曹仁等將領聞言熱血沸騰,紛紛振臂高呼。
"袁紹那老賊仗着四世三公的身份,向來瞧不起我們曹家!"
"末將願隨司空渡過黃河,一舉剿滅袁氏!"
曹仁霍然起身,慷慨激昂地表態。
衆將齊聲附和,鬥志昂揚。
荀彧仰望着眼前這位膽識過人的少主,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膽略氣魄,更勝孟德公啊。"
"此計雖險,但若成功定能立下不世之功!"
"也罷,以他的性格斷不會收回成命,那我荀彧就陪他放手一搏!"
春風吹過,荀彧眼中的憂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光芒。
"司空欲取黎陽,先破袁紹,彧願鼎力相助。"
"然袁術稱帝之事不可輕忽,徐州劉備亦是心腹大患。"
荀彧謹慎進言。
曹爍笑而不答,目光轉向郭嘉。
郭嘉會意道:"荀令君勿憂,司空已奏請天子下詔,令孫策與劉備共討袁術,使三虎相爭,無力西侵。"
聽聞此言,荀彧眼中迸發喜色,所有憂慮盡消。
他鄭重向曹爍深施一禮:
"我等當固守許都,靜候司空建立千秋偉業!"
曹軍上下,意志已然統一。
曹爍霍然起身,揚聲喝道:
"全軍立即北上,渡過黃河,給袁紹老賊送份厚禮!"
夜色如墨。
曹爍親率三萬精兵,星夜兼程奔赴延津渡口。
...
白馬渡口,黃河南岸。
無數舟楫正載着數萬袁軍浩蕩南渡。
袁熙勒馬橋頭,凝望白馬城廓,眼中閃動着必勝的光彩。
"曹爍小兒已率主力南下壽春,許都守軍不足七千。"
"只要攻下白馬,我軍便可長驅直入,五日內直抵許都。"
"二公子,建功立業,指日可待啊。"
郭圖遙指南方,笑吟吟地爲袁熙描繪着錦繡前程。
"人人都道我袁熙庸懦,今日便要他們看看,誰才是父親最出色的兒子!"
袁熙冷笑着揚鞭喝令:"全軍加速渡河,兩日內,我要讓白馬城化爲焦土!"
三萬袁軍如潮水般涌向南岸。
...
黎陽城外,夕陽如血。
北門處,糧車正緩緩入城。
城樓上,老將淳於瓊悠然獨酌,美酒飄香。
夕陽西下,餘暉染紅了黎陽城頭。
"糧隊進城如此遲緩,這般拖延下去,怕是入夜也運不完。老將軍,得催促他們加緊些。"
蔣奇按着佩劍,眉宇間透着幾分焦躁。
淳於瓊晃動着酒樽,嘴角掛着漫不經心的笑意:"蔣將軍何必如此緊張?難道還擔心曹軍會趁機來襲不成?"
酒香在城樓上彌漫。
蔣奇一時語塞。
北臨冀州,南倚黃河,曹爍主力又遠在淮南征討袁術,黎陽城確實固若金湯。
"來來來,陪老夫飲幾杯解乏。"
淳於瓊執壺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蕩漾。
蔣奇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舉起酒杯正要淺酌。
忽然——
"報!北方塵煙大作,似有大軍來襲!"
蔣奇手腕一抖,酒水灑落襟前。他猛地起身向北眺望,只見地平線上煙塵滾滾。
"定是友軍換防,不必驚慌。"淳於瓊依舊慢條斯理地品着酒。
"是老將軍!那是曹軍旗幟!"蔣奇聲音發顫,指向遠處漸漸清晰的戰旗。
淳於瓊霍然站起,杯中殘酒灑了一地。
殘陽如血,映照着"曹"字大纛與"背嵬軍"戰旗。鐵騎如潮,踏起漫天黃沙。
"這...這不合常理!曹軍怎會從北面..."淳於瓊須發皆張,酒意全消。
城頭頓時亂作一團。
"快關城門!"蔣奇急得直跺腳。
可堆積如山的糧車將城門堵得嚴嚴實實,城門校尉帶着士卒拼命推搡,仍是動彈不得。
鐵騎轟鳴聲越來越近,大地都在微微震顫。
"放箭!速速放箭!"淳於瓊倉皇拔劍,聲嘶力竭地喊着。
但見曹軍先鋒已沖至百步之內,寒光閃閃的矛戟刺破暮色,直指城門。
亂作一團的袁軍士卒,張弓搭箭時已方寸大亂。
箭雨未至。
身披金甲的曹爍駕着火紅戰駒,已率先殺至城下。
銳目如電,瞬間鎖定城頭嘶吼的淳於瓊。
鐵弓滿弦,天賦【神射】驟然激發。
箭似驚雷,劃破長空。
嚓!
淳於瓊面門應聲中箭。
"啊——"
隨着淒厲哀嚎,敵將轟然栽倒。
校尉蔣奇搶上前時,只見淳於瓊已氣絕身亡。
主將斃命,袁軍殘兵瞬間潰散,爭相逃命。
曹爍棄弓執戟,縱馬直取北門。
寒光翻飛間,攔路敵兵如草芥般紛紛倒地。
緊隨其後的背嵬騎兵,似怒濤般涌入城門。
血色黃昏中,"曹"字大旗終在黎陽城頭獵獵作響。
官道上,步兵主力正浩蕩入城。